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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肯定有留下的陣眼痕跡,不可能亂劃一氣。凌危云盯著那團刻痕,皺眉凝思,對標(biāo)自己記得的各大法陣,終于在那些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劃痕中,找出了眼熟的軌跡趨勢——是吞靈陣???凌危云渾身一震,心頭涌起滔天的怒火。吞靈陣,顧名思義,是以陣法,將靈氣全部聚為己用,然后自己再用這搶來的靈氣,去吞噬自己想要吞噬的東西。易修他竟敢,他竟敢——盜竊整個道一宗的靈氣,去吞噬那只妖魔?!且這個陣法的厲害之處還不止于此,吞靈陣一開,無論是搶來的靈氣,還是吞來的東西,只要存在吞靈陣內(nèi),經(jīng)過煉化之后,最后都能歸陣主所有。所以什么墳靈xue,鎮(zhèn)妖魔,都不過是易修的自美之辭,以蒙騙世人,這個吞靈陣,純粹是為了他自己!凌危云怒氣騰騰,呼吸不覺發(fā)促,胸口處泛出一種尖銳的疼痛和抽搐感,但他此刻已經(jīng)絲毫感覺不到了。一旁的魏王只見他趴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之后,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覺得十分不對勁,他遲疑地立在原處,正要開口詢問。只見地上趴著的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凌危云抬眼看向他:“你知道你祖上做了什么嗎?”魏王見他臉上殺氣騰騰,一時驚懼,竟發(fā)不出聲音來。凌危云眼中像是淬了冰火,盯著魏王,道:“他易修,將整個道一宗,做成了法陣,然后用這個法陣,吞食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br>“這就是他在玉牌上所說的,墳道一宗之靈xue,鎮(zhèn)不世出之妖魔?!绷栉T频?,“現(xiàn)在整個道一宗的靈氣,還有那只東西,一起被鎮(zhèn)在這個封印之下。”魏王張大了嘴,臉色發(fā)白:“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凌危云冷冷嗤笑一聲:“你聽不懂?你祖上滅了整個道一宗,鋪在了自己腳下,保你們這一族生生世世的榮華富貴,現(xiàn)在你說你不懂?你祖上立這個陣,用的可是你們身上所流的血啊。”魏王見他神色冰冷,卻又殺氣四溢,直比修羅更加可怕,不由得雙腿發(fā)軟,步步后退:“你,你想做什么……”凌危云心臟劇痛,心臟跳得又急又重,他簡直要聽不見旁的聲音了,他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看著眼前不停晃動的人影,道:“此陣需要施陣者的血才解得,不知道用你的血,能不能把這陣解開?”第96章就這么不愿意做我的皇后是不是魏王驚得直往后退,凌危云卻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凌危云左手按住魏王,右手飛快在他手心里劃了一道,掌心瞬時流出了血,凌危云再用力下按,將他流血的手心按到玉牌上面,血滴與玉牌相接的同時,凌危云口中默念陣法法訣。魏王見他有如發(fā)瘋一般,突然大叫一聲,手臂用力一甩。凌危云本來就是破紙一樣的身體,此時又心潮激蕩,胸腔里一顆心劇烈跳動,耳邊一片轟鳴之聲,不過是憑著一股意念,強心按壓住魏王。而魏王在生死威脅之下,使出了十二分力氣,凌危云強弩之末,根本無力抵抗,被抖手這么一甩,竟是直接整個人都被甩飛出去,直拋出兩三米遠,整個人撲在地上。凌危云被摔得兩眼一花,再忍不住胸口劇痛,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再有意識的時候,凌危云只覺身下?lián)u晃,耳邊聽得一陣車輪碾軋之聲。他勉力睜開眼皮,只見眼前流蘇搖晃,頭頂床帳又矮又窄,也是晃動著的。他意識尚未完全恢復(fù),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勉強轉(zhuǎn)動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這么一掃,就掃見了角落里坐著的一人。那人著一身黑服,背靠身后墻壁,兩臂于胸前交叉,低垂著頭,像是疲憊已極,身下這么顛簸,也睡著了。凌危云意識漸漸回籠,視線也清晰了。他看著那人,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阿夜?”他身體虛弱,聲音也低得幾乎聽不見,但那個分明已經(jīng)睡著了的人,卻是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微紅,直直地看向凌危云。凌危云一怔。緹曄不知是因為沒有休息好,還是因為別的,眼里帶著血絲,眼圈周圍也泛著紅色,眼下又有一片青影。他原本是貼墻坐著,這會兒傾身靠過來,伸手要碰到凌危云的時候,又馬上停住了,仿佛不敢輕易動作,他緊緊盯著凌危云,開口道:“……你醒了?”聲音低啞,帶著不自覺的,輕微的顫抖。凌危云怔然片刻,看著對方,輕輕點了點頭:“你,你怎么了?”他原本想問,你怎么在這里,他又在哪里。但一觸到對方那種小心翼翼,驚喜中又帶著脆弱的眼神,他驀地心頭一軟,又有些疼,滿心滿眼里只這個人的存在,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么了。緹曄眼不錯地盯著他,將他每寸皮膚每根發(fā)絲都細細地看過,似乎在確認他是真的還活著,睜著眼睛,還有呼吸,還能說話,半晌,他從喉嚨里出了口氣,渾身繃緊的勁兒陡然一卸,臉上那股驚惶后怕之色,也一下子收斂起來。他驀地沉下臉來,質(zhì)問凌危云:“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凌危云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變了臉,驚詫不已,一時間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緹曄恨聲道:“好啊你,膽子倒是大得很,瞞著我私自溜出宮,跟著易羅那小王八蛋,一路私奔回他老家,還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啊,對,易羅!”凌危云急聲道,“易羅,魏王他人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緹曄眉毛驟然一擰,他瞪著凌危云,眼中通紅一片,幾乎顯出一種恨色,他咬牙切齒道:“你還敢跟我提他?。俊?/br>他又氣又恨,滿腔酸苦,已然記不得發(fā)現(xiàn)對方跑路的時候,自己是個什么心情,只是派出人去排查蹤跡,得知他竟是跟著易羅跑了,更是怒氣直沖肺腑,一瞬間想將易羅撕了的心都有,也顧不上更多,去馬廄中牽來馬,徑自奔出宮,直追出城去,非要將這個膽敢落跑的人捉回來不可。結(jié)果一路疾馳,到得魏縣,將魏王府團團圍住,進去搜尋個遍,卻是毫無所獲,他著人將魏王府上所有人一一捆起來,逼問凌危云的下落,否則便一刀一個,滅了魏王府滿門,絕不手軟。總算有人怕死,顫抖著說出他們二人一大早牽了馬匹,前往本縣一座荒山而去。緹曄又追至山腳,只見兩匹馬在山腳下悠閑啃著草皮,必定是那二人留在此處的無疑,于是著人候在山腳下,守住馬匹,自己領(lǐng)著幾個人上山去尋,一直到半山腰處,見到一人倒在地上,一身黑衣,冪籬落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