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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微微含笑,頗有種儒雅風(fēng)流之態(tài)。凌危云見到他,眼睛微微瞇起。來人正是魔尊明極,他竟然本人親自來了。而跟在他身后,臉色沉沉,一言不發(fā)的,則是倜夜了。與凌危云相比,在場其他諸仙反應(yīng)則要大得多了,先莫提這個所謂魔尊,竟然生得這么一副儒雅文士模樣,一時教人難以將剛剛出手陰詭狠毒的人聯(lián)系在一處,光是此人的出現(xiàn),就教人無比驚駭了。“魔族的人,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啊,仙魔兩界的通道,不是早就被打斷了嘛!這人是怎么過來的!”“且慢!此人身份究竟如何,還未確定,大家先莫慌!”那男子步步走出來,步履優(yōu)雅,似在自己的庭院里漫步一般,他對凌危云略略頷首,語意溫和,帶著一點敘舊似的熟稔,道:“凌公子,數(shù)百年未見,本尊以為你該死了?!?/br>話一出口,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凌危云臉上微冷,只見明極四顧一番,見到這周圍仙霧繚繞,神仙勝境,笑了一下,道:“難怪本尊苦尋你不著,原來是找到了這等好去處,躲了起來?!?/br>凌危云淡聲道:“魔尊何必作此驚訝之態(tài)。在魔界的時候,魔尊不是就已經(jīng)認(rèn)出我來了嗎?”在場眾人又是一口冷氣倒吸。雷霆扭頭瞪向他:“凌云,你去了魔界?!”魔尊明極微微挑眉,似是驚訝,道:“哦?原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啊。難怪跑得這么快,還將我兒子一并拐跑了,這卻是有些過分了。”凌危云心想,不跑的話,只怕此刻他已經(jīng)死在魔界里頭了。當(dāng)時他和倜夜一起掉進(jìn)北淵,萬幸沒死,進(jìn)了魔界,倜夜還被認(rèn)回去當(dāng)了魔界皇子,當(dāng)時他和倜夜是一起的,這件事不可能沒在魔界里傳開。爾后他被倜夜囚禁起來,卻被流火闖了殿,但是流火顯然沒這個腦子和這個武力闖倜夜的殿,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倜夜也說他背后的人會來找自己談判,只是又一直沒有動靜,反而這位魔尊開始張羅著要給倜夜娶親納妃的,而他自然不愿讓倜夜再和魔界加深糾纏,于是被引誘出洞,去現(xiàn)場搗亂。他本意只是想將倜夜納妃一事攪黃,誰知明極卻是順?biāo)浦?,極為熱情地應(yīng)了他和倜夜的婚事,當(dāng)場將兩人送進(jìn)妙音池里洞房,然后啟動妙音池的幻境,企圖將兩人都困在幻境中。只是明極絕料不到,凌危云早就沒了心,心無妨礙,幻境對他根本沒有影響,還將倜夜從幻境里帶了出來。之后明極將他召過去,提出比劍,作出要試探他的樣子,然而凌危云已經(jīng)確定這魔尊早就認(rèn)出了自己,心知這幅試探也只是做給自己看,讓自己打消疑慮罷了,于是他也將計就計,裝作不知,讓明極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回去之后,則迅速畫出通行法陣,帶著倜夜逃跑。想到此,凌危云基本已經(jīng)猜出來,明極是如何從魔界來到這里的了。只是,凌危云略略蹙眉,道:“每個人的通行法陣,都是單獨的一套通行咒文,每人各不相同,而且必須得由本人親自啟動咒文,不知道魔尊是如何進(jìn)入我的通行法陣的。”明極微微一笑,道:“是這樣嗎?那本尊可不知道了,這恐怕得要問問你身邊那位小仙使了?!?/br>凌危云聽他如此說,心下雪亮,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剛剛所言其實不甚確切,通行法陣,并非只能由設(shè)陣本人親自啟動。通行法陣因為所耗靈力巨大,陣法繪制又復(fù)雜,非高級修士不可為,那么低階修士需要用到通行法陣的時候,高階修士會將低階修士德氣息納進(jìn)自己的法陣中,讓法陣也認(rèn)得此人,再將啟動法陣的通行咒文告知,即便是低階修士,也是能用這個法陣的。而成神成仙之后,大多神仙都會開宗立派,有時辦個什么事情,少不了要東奔西跑,但若是宗主仙首親身出動,除了耗費時間不說,更主要的是,難免有些掉價,而作為跑腿兒的,靈力顯然又不會太高,因此有些宗派會專門設(shè)一個通行法陣,供一些低階仙使出行辦事使用。而到了凌危云這里嘛,他又沒有開宗又沒有立派,一座云夜山中,除了他和倜夜,便只有當(dāng)年那個因仰慕倜夜而來的小仙。因為見他十分誠懇,又被倜夜禍害了一顆真心,執(zhí)意不肯離去,便許他留在倜夜身邊做個小仙使。這小仙使倒是很有分寸,雖然愛慕倜夜,卻并沒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有時還能跑跑腿,辦些凌危云和倜夜都無暇理會的事情,還辦得十分妥帖,為了方便省事,凌危云便也給他弄了個通行法陣,又想著反正人少,一座山里就三個人,也沒必要另開一個通行法陣,只將對方納進(jìn)自己的通行法陣?yán)锉闶恰?/br>而留在魔界的那個通行法陣,雖然被他設(shè)了隱蔽之術(shù),不用的時候會變得透明,但是因為要靠這個法陣回到天上來,臨走之前并未能夠銷毀,若是白芰借此機(jī)會,將云夜山里的法陣和魔界的那個法陣相連,明極到這里來,也就可以想通了。凌危云喃喃道:“白芰……”難怪他從魔界里回來之后,在山里呼喚白芰多少遍,對方都不應(yīng)答。“哦,他現(xiàn)在是叫白芰么?”明極笑了下,道,“當(dāng)年我第一回見他,那會兒他還是玉羅君呢。”凌危云怔了怔,隱約覺得玉羅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明極又道:“從前的倜夜,與我年輕時候是很像的,只是后來同凌云君你攪在一起之后,反倒失了縱情恣意的性子,?可惜了,可惜了?!?/br>他語氣里,果然是帶著遺憾和惋惜的。凌危云卻被他一提醒,驀地回想起來。那個玉羅君,不就是之前因為愛慕倜夜不成,闖到云夜山里來,要向倜夜討個說法,朝他和倜夜大罵了一通,被打了出去的那個白面小仙君嗎?竟然是他?他竟然改頭換面,還換了個名字,又上云夜山來了?!明極似看出他疑惑,溫言好語又解釋道:“這位玉羅君,對你們心懷極大怨恨,本尊第一回見他的時候,已是有了入魔之相。本尊瞧著,若是不了了他這一樁心事,遲早要心念成執(zhí),墮落為魔,那豈不成了你們的一樁罪過。因此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助他改變?nèi)蓊仯侥銈冞@云夜山里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心愿?!?/br>明極言語溫和慈愛,字字句句,仿佛都是在為旁人著想,真真是善解人意,半點兒沒有魔界之尊的兇狠霸氣。只是凌危云自然不信他巧言令色,冷聲道:“你做這么多,籌謀這許久,總不至于只是為了圓人家一個小小心愿吧?”仙魔兩界長期不通,明極卻還能神通廣大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安眼線,眼下更是堂皇出現(xiàn)在這里,凌危云心里有很不妙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