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書迷正在閱讀:和錦鯉殿下結(jié)契后我暴富了、快穿之太傅在下、沉歡、我能聽見你的聲音、在原始大佬庇護下種田、重生后我成了妻奴、當龍傲天變成萬人迷、惡名遠播的大佞臣原來是個美強慘、師兄他美顏盛世、【綜漫】混血魅魔討生活
著一本藍皮繪冊。不知是誰粗心落下的,一浮走過去撿起書隨手翻開。只見紙頁的大半繪著一只色彩絢麗的鳥,它有高昂的頭顱,優(yōu)雅的身姿。最重要的是它的羽毛是五彩的、發(fā)著光的。“鳳凰于飛,群鳥以從?!币桓〗柚蓍馨档瓱艄猓老”嬲J書頁角落的字跡。他低頭讀書的時候眉眼便落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異常挺拔的鼻梁有清晰剪影,猶如流墨勾勒的畫。他將書揣懷里,撲進朦朦夜色中。第二天他便忘了這事。直到第三天傍晚,他在路上遇見師兄,便興高采烈跑上去,“師兄,真的有五彩的鳥,它叫鳳凰。”“你怎么還琢磨?!睅熜譀]好氣道,“前日大雨把后山佛堂淋垮了,師父要我們?nèi)バ蘅槨T龠^一個半月就是佛祖誕辰,到時有香客上山齋戒,可萬不能誤了大事?!?/br>一浮應(yīng)了聲,“我一會就去?!?/br>師兄肅然大喊:“現(xiàn)在就去!等你拖沓沓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一浮跟在身后捂耳嘟囔:“好的好的,現(xiàn)在就去?!?/br>石頭寺一共三座大殿,正殿在最前,一座在正殿左側(cè)稍遠的位置,最后一座隱在密林里。天氣好的時候站在正殿門前能看到聳立的塔尖。山上常年煙氣繚繞,大多數(shù)時候是什么也看不見的。這里離正殿遠,平時鮮有人來。只有當香客多得正殿和側(cè)殿放不下時才會用這邊的屋子。路上樹密草深,陽光難以照射進來,所以總是潮濕的。到了殿門前,頭上層層懸蓋的樹葉便沒有了。一浮背著背簍站著,影子斜斜印在朱漆大門上。佛堂破爛得厲害,因是古屋,修建時用的石塊大多風(fēng)化,在表層凝出一層脆脆的薄殼,雨一淋便成泥水了,經(jīng)不住大風(fēng)。前夜大雨一下,整片西墻都坍塌了。一浮先和師兄將屋里的佛像和香案搬出去,又將垮塌下來的斷垣殘壁清理了,然后才開始修補。師兄要替師父待客,山里有香客來就得去招呼,沒忙一會就走了,留下一浮一個人做事。他需要在溪邊去撿碎石子背回去,然后將石子和山里挖的黏土混合起來,當做修補院墻的黏合泥。——從溪邊到佛堂走了三個來回后,一浮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雙手揪著背簍多出的一截背繩,有些茫然地盯著地面。原本只有雜草的地上落滿了碎石子,稀稀拉拉鋪了一路,像是從背簍里漏下去的。所以他方才覺得背簍里倒出來的石子變少了并不是錯覺。一浮將背簍里的石子倒出來,將底翻開朝天,仔仔細細用手一寸寸按過去,并沒有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藏著洞。他坐在地上有些惆悵,這么一愁就愁到了太陽落山。一浮看了眼身旁石子,才這么些明天師兄來看到必然又會嘮叨他。他嘆了口氣,重新背上背簍往溪邊走去。山中晚霞甚是好看,紅燦燦的云像是一只燒到眼前。一浮仔細在淺水中淘出細石,一捧捧往背簍里裝。這次他裝得很多,幾乎都要漫出來了。他背不動,只能拉著背繩一點點往佛堂拖。這回石子一點沒漏,他拖得滿身大汗好不容易將滿滿一背簍石子拖回去,進屋時卻頓住了腳。晚霞余光從垮塌的西墻斜斜照進來,他看到一個身量與他差不多的小孩正坐橘黃色光圈中,手里抓著石子,正一下一下往草叢里拋著玩。一浮低頭看了看背簍,猶豫一瞬才走過去,“不要丟我的石子。”小孩正要把手里的石子拋出去,聽見他說話頓了頓,側(cè)過臉看著一?。骸笆悄愕氖訂?,明明是地上的?!?/br>一浮愣了愣,小孩穿著件顏色很好看的衣服,像是雨后剛剛含苞開放的雪青菊花的顏色,頭發(fā)高高束起,乖巧中透著幾分銳利的英氣。也許是一浮看慣了山中的小光頭,他覺得小孩長得格外好看。特別是眼睛,很大很水靈,黑黝黝的瞳仁猶如墨玉鑲嵌在一汪清池中。小孩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灰塵,“你叫什么名字?”“一浮?!彼肓讼?,又補了一句:“其生若浮的浮?!?/br>“一浮?!毙『⒌吐暷盍藘杀?,“不好聽?!?/br>一浮頓了頓,又道:“我以前叫安徐?!?/br>小孩還是搖頭,臉色變得有些不耐煩,“不好聽。”他看向一浮身后的背簍,然后又抬頭問他,“為什么以前叫安徐現(xiàn)在又不叫了?”一浮撓撓頭,才發(fā)現(xiàn)手心被背繩磨出兩個水泡,他搓了搓手,說:“一浮是我的法號,師父取的。安徐才是我的名字,是娘親找人取的?!?/br>“你母親呢?”“得了治不好的病,死了?!痹谑^寺從來沒有人問過一浮的過去,與師兄弟們的日常無非是在廟里做活,跟他們搶飯,閑下來就讀經(jīng)背經(jīng)打坐參禪。日子過得充實,但也無趣。對石頭寺的一切一浮不討厭,但也算不上喜歡。每天都是一樣的光景,遇見同一群人,走同一條路,吃同一種口味的齋飯,某天突然遇上一個長著頭發(fā)的小孩子都覺得稀奇。小孩沉默了一會,看著他問:“你不是生在寺里,為什么要來這,為什么要當和尚,當和尚很好嗎?”他最后一句話說得很輕,輕到一浮甚至覺得他并沒有在跟自己說話。“當和尚有飯吃?!币桓≌f,“我是被舅舅賣到山里來的,他說我頭長得圓,天生就是做和尚的料?!?/br>小孩似乎沒有聽他說話,他沉默地看著自己,一會又看向別處。過了很久他聽見小孩的聲音:“我以前認識一個和尚,他很壞很會騙人,”小孩的眼神又落回來,一浮覺得他在看自己,又不像是在看自己,“我討厭和尚。”一浮摩挲著手心水泡,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小孩的眼神有些可憐。他看著小孩,鬼使神差地開口說:“我不騙人,我很好?!?/br>小孩嘴角似乎牽扯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一浮心中仿佛春水撩起微波,“你叫什么名字?是住在山下嗎。”小孩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一浮看不明白的情緒,并沒有回答一浮的話。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浮心里想著,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往不喜歡說話。小孩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一浮看了眼黑沉下來的天,想著要不要提醒他快天黑了要早一點回家。正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