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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接受,從同等變成云泥之別。岑尤摸了摸懷里熱乎乎的紙袋子,小心翼翼地從里面取出來一個奶黃包,小口咬了起來,眼神卻沒那么專注,他又不敢往顧時倦那邊看,只能一個勁扭著往車窗外看。直到下車,他脖子都快扭斷了。岑尤摸了摸酸痛的脖子,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顧時倦進(jìn)了機(jī)場大廳,淡定地取票,然后坐到了候機(jī)廳里,多余的一句話都沒說。坐下來之后,一直沉默著的岑尤才想起來一個問題,萬一他要是再耳朵痛怎么辦?那種感覺真的是無比難受他要是自己痛一痛就算了。可是顧時倦會不會又和來的時候一樣幫他捂耳朵呢?如果是這樣,他就更沒法面對下去。岑尤現(xiàn)在甚至想調(diào)個座什么的,讓自己一個人痛死算了。正當(dāng)他自己糾結(jié)個沒完的時候,面前就多了個東西,綠色的長條,是口香糖。顧時倦把口香糖輕輕放在岑尤手心,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了話:“你耳朵會痛,我不碰你,吃這個會好一點(diǎn)?!?/br>作者有話要說:求求你們快談戀愛吧??!第52章翻車第五天從懂事開始,顧時倦就從來不知道“服軟”兩個字怎么寫,家世好讓他無所畏懼,從小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培養(yǎng)出他現(xiàn)在這般性格,再加上一副好皮囊,囂張一點(diǎn),紈绔一點(diǎn),都不能成他的缺點(diǎn)。活了這么久,他還是頭一次對人服了軟,連帶著是把這輩子的耐心和小心翼翼都掏出來了。岑尤順著口香糖往上看,仰視著顧時倦,先是愣了一下,才緩慢而小心地合攏了手心,慢吞吞地說了句:“謝謝……”顧時倦彎了下唇角,漆黑的眼睛閃爍一下,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岑尤旁邊。而接下來直到上飛機(jī),飛機(jī)起飛,顧時倦都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tài),克制且溫柔。與岑尤而言,他覺得以前顧時倦很多話很多舉動,都是帶著玩笑意味的,可現(xiàn)在一旦沉默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是如此親密。包括那些關(guān)心,都帶上了一層其他的意味。他昨晚就沒睡的太好,坐了一會兒更是有些犯困,干脆掏出了眼罩戴上,也好看不見顧時倦現(xiàn)在的表情。岑尤閉著眼睛,腦子里亂亂的,正在漫無目的地回想著從酒吧那天開始的片段,再到后來他們每次巧合的相遇,到現(xiàn)在為止。睡意涌上來,岑尤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他輕輕皺了皺鼻子,在沉入夢鄉(xiāng)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原來這一切都有跡可循。顧時倦一直不著痕跡盯著身邊人的舉動,直到確認(rèn)他睡著了,才敢正大光明地垂眼往旁邊看。眼罩是純黑色的,岑尤戴上之后只露出小下半張臉,小巧的鼻尖,唇瓣泛著點(diǎn)自然的紅色,下巴尖尖的,像只貓一樣,微微仰著腦袋,時不時還會蹭一下椅背,大概是睡得有些不舒服。在岑尤又一次不甚舒服地歪了歪腦袋之后,顧時倦遲疑地手還是伸了過去,動作無比輕柔緩慢地扣著岑尤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肩頭,讓他睡得舒服點(diǎn)。醒了罵他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臉皮厚。岑尤也沒承認(rèn)不喜歡他才拒絕他,那他追不追決定權(quán)在自己手里。好在岑尤還在睡,沒有醒過來,腦袋枕到了肩頭,反倒是無意識地蹭了兩下,顧時倦手一頓,被蹭的心都軟了,忍不住抬手輕摸了兩下岑尤的腦袋,唇角勾起一個笑。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的。直到飛機(jī)快要降落,岑尤才悠悠轉(zhuǎn)醒過來,他慢吞吞扯下來眼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下意識抬頭往上看,正巧就和微瞇著眼的顧時倦對上,看到側(cè)臉的下頜角。岑尤動作一滯,幾乎是跳起來一般往后一扯,發(fā)出來點(diǎn)明顯的聲音,連帶著顧時倦也睜開了眼睛,對視之間,一時有些尷尬。“怎么了?”“沒事!”岑尤急切地否認(rèn)了一句,腦袋騰地一下仿佛要冒出蒸汽,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又飛快把目光收回來。他覺得不太對勁?。?/br>難道是自己睡著睡著睡過去了嗎?岑尤下意識舔了下嘴唇,內(nèi)心有點(diǎn)慌張,這要真是自己做的,也太那個什么了吧?!明明昨晚還非常冷酷地跟人家決裂了,第二天就倚在人家肩頭睡覺,這不是打自己臉嗎?而且還是倚在說喜歡自己的人肩頭。但他那時候是在睡覺,無意識而已。岑尤在心里瘋狂安慰自己。看顧時倦這幅淡然的表現(xiàn),說不定他當(dāng)時也睡著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呢。“剛醒?喝水嗎?”略微低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從一旁遞過來一杯水,直直地伸到岑尤面前,嚇得他一哆嗦,連忙接了過來。因?yàn)閯幼饔悬c(diǎn)急促的關(guān)系,還濺出來幾滴水,涼意滴到手背上,他手指有點(diǎn)打顫。岑尤睡了這么久,嘴唇的確有些干燥,他腦子里想著事,一邊慢悠悠把杯子湊到嘴邊。顧時倦看著他這一系列夢游似的動作,忍不住開口道:“尤尤,你哆嗦什么?”紙杯子猛地一停,幾滴水又濺在岑尤唇邊,剛喝下去的一口急急地咽了下去,他咳嗽兩聲,瞪向顧時倦:“我才沒哆嗦!還有——你別那么叫我。”岑尤被嗆得眼淚快冒出來。“哦——”顧時倦老老實(shí)實(shí)地應(yīng)道,桃花眼微垂,擺出一副無比可憐兮兮的模樣,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出機(jī)場的時候是在中午,岑尤剛拉著行李走出去,就看到周延和趙子言正在出口處站著,低著頭不知道說什么,還沒等他開口,周延就抬起了頭,對他用力揮了揮手。岑尤也沖他揮揮手,笑瞇瞇地跑了過去,周延原本還笑著的表情頓時凝固住了,眼神暗戳戳地往后面猛看,趙子言目光也頓時停住了。“怎么了呀?”岑尤一轉(zhuǎn)身就差點(diǎn)撞到顧時倦身上,連忙往后一躲,行李箱在地板上劃出聲音。周延咽了咽口水,他剛剛光顧著看岑尤了,沒想到后面突然多出來身影,他當(dāng)然記得,這人上次在岑尤家里見過的一個什么學(xué)長,只不過——“尤尤,你跟學(xué)長一起去的嗎?”周延有點(diǎn)遲疑地開口問道。岑尤愣了一下,僵硬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小心翼翼往后面撤了一步。顧時倦看他這么躲著,不禁無可奈何地彎了下唇角。周延見狀也是心中十萬個問號,干脆緩解氣氛地笑了兩聲:“總之還是歡迎你回來啊,咱們一會兒去吃點(diǎn)好的,給你開個慶功宴如何?!”說著目光就從岑尤臉上流連到顧時倦臉上,加了一句:“那……學(xué)長要不要也一起來?”“他不去!”岑尤趕在顧時倦開口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