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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風(fēng)瓊野現(xiàn)在正在眠月谷里。眠月谷所管轄的范圍不小,而眠月谷閉門不出,正好給人可趁之機(jī)。只要不太靠近眠月谷本身,在其勢力范圍內(nèi),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藏起來,安靜等待凌讓謹(jǐn)來自投羅網(wǎng)。所以凌讓謹(jǐn)不能冒進(jìn)。他坐在一條小溪邊運(yùn)動,一邊郭開在燒熱水,這片地區(qū)的溪水里有眠月谷養(yǎng)的魚,白安奉旨偷人家自己家的魚去了。白老頭憂心忡忡地給他翻傷藥。凌讓謹(jǐn)定了定,睜開眼睛,胸口血氣翻涌,但是看見白老頭一個老人家擔(dān)心的眼神,他硬是將那口血壓了下去。尹霽的毒不至于讓他修為全失,但是卻能讓他在每次運(yùn)功施法時都感覺到阻礙。而每一次突破阻礙強(qiáng)行出手都會胸口劇痛。這感覺凌讓謹(jǐn)太熟悉不過。他這樣過了二百年。這是仿照蕭攬荒的魔氣制作出來的毒藥。還好毒和魔氣不同,慢慢總能逼出來。只是方才他強(qiáng)行動用法術(shù),帶來的劇痛和劍傷讓自己根本無法起身。只能表面裝作平靜,免得白老頭和白安擔(dān)心。他需要緩一緩,接下來他肯定還需要動手,現(xiàn)在多休息一點,下次反噬就能好受點。雖然中毒,但是他倒是不怕那些追兵,畢竟差距太大。只是如果面對步繁霜,那就麻煩了。凌讓謹(jǐn)思忖道:步繁霜肯定不會真的下手殺自己,不過氣頭上給自己點教訓(xùn)罷了。但是如果自己落了下風(fēng),步繁霜肯定順?biāo)浦郯阉麕ё?,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任由他在外面折騰。高手過招,呼吸都可能成為破綻,何況他現(xiàn)在又是傷又是毒的。凌讓謹(jǐn)有些犯愁,臨門一腳,他不能倒在這。這時郭開將水燒好,用干凈的水囊遞給凌讓謹(jǐn):“仙,仙尊,喝點水吧?!?/br>凌讓謹(jǐn)接過道了聲謝,放在了一邊。此時白安也回來了,他帶了幾條魚,放在火上烤。白老頭咳嗽一聲,顫巍巍起身:“仙尊,好點了么?”“好多了?!绷枳屩?jǐn)笑道,“讓你們擔(dān)心了。”郭開聽見,笑道:“仙尊,喝點水潤潤嗓子能好點。這幾條魚不夠吃,我再去捉幾條。”說罷他停了停,又陪笑道:“仙尊,你之前給我們的傷藥還有么?能不能再給點?我回去能用上?!?/br>凌讓謹(jǐn)笑道:“你回來我給你些。”郭安點點頭,匆匆忙忙走了。白安看著他的背影,長嘆一聲:“他今天怎么勤快上了?!?/br>“小安?!卑桌项^道,“不要背后說人?!?/br>白安頗為不服氣:“本來就是,村里有名的懶漢,自己啥事不干,天天做夢遇見個仙尊魔尊,給他點法寶,從此可以作威作福,打別人的臉。之前村長讓他干啥,他都不干,這次要不是小寧和修仙的攀上關(guān)系,他才不會跟著來呢。你看這一路,變著法和仙尊要東西?!?/br>白老頭道:“人家正經(jīng)也護(hù)送咱們到城里。”“得了吧。”白安一臉不忿,“一路上活都是我干,他就陪你聊天吹牛了。他之前還找我,說讓我和仙尊說說,把那幾匹仙馬給咱們分了,我可沒那么大臉,直接把他說回去,他估計也是覺得沒臉,沒好意思和仙尊說。”這一路確實都是白安在干活,而郭開一直在表達(dá)自己對仙門的崇拜——然后想方設(shè)法問有沒有不要的法寶。凌讓謹(jǐn)忽然回頭,看到不遠(yuǎn)處有鳥雀被驚飛。白安和白老頭猶未察覺,還在吵。白老頭嘆道:“小郭確實有點愛做白日夢,但是人家因為咱們受到牽連,你不可以這么說你郭叔,知道嗎?”白安正想反駁,卻看見郭安回來了,便忿忿閉嘴。郭開蹲在一邊烤魚,看著凌讓謹(jǐn)又道:“仙尊咋不喝水?。俊?/br>凌讓謹(jǐn)垂眸:“不渴。”郭開哦了一聲,烤了會魚,又道:“仙尊,水涼了就——”“郭開?!绷枳屩?jǐn)開口,“往日這些活都是白安來做,今日你為何如此熱心勤快?剛才在那邊樹林里,你究竟遇見了誰?”郭開一聽這話,手一哆嗦,烤好的魚掉在塵土里。“既然都來了,不如現(xiàn)身一見吧?!绷枳屩?jǐn)?shù)?,“你剛才是去報信了吧??/br>“仙尊好聰明。”自他們身后有聲音傳來。盛洺和宋初帶著一行人從樹林中走出來,他們剛一出現(xiàn),就迅速將凌讓謹(jǐn)圍在中間,將白老頭三人隔在人群外,“只可惜這個廢物連下毒都不會,不過沒事,本來就是怕先前仙盟的人沒成功下毒罷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中毒,我也省事了?!?/br>白安不可置信地跳起來:“郭開!仙尊救了我們的命!你怎么恩將仇報!”郭開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他哆哆嗦嗦道:“我,我本來就是被你們牽連的!你們欠我的!”白老頭也怒道:“仙尊沒欠你的!他們給你許了什么好處!白眼狼!”凌讓謹(jǐn)坐在青石上,青衣垂落,因為重傷和毒,他仍舊沒緩過來,不能隨意起身,但臉上表情仍然云淡風(fēng)輕,笑道:“自然是榮華富貴,天材地寶。他想要什么,就給什么?!?/br>盛洺道:“凌讓謹(jǐn),你這么了解人心,不也落到這個地步了么?”凌讓謹(jǐn)不急不慢道:“什么地步?”“眾叛親離?!笔匙呓徊?,“你知道么?殘荒宗宗主正等著你雙修呢,他要吸干你的修為來療他的傷?!?/br>凌讓謹(jǐn)?shù)溃骸岸歼@么明目張膽說自己和殘荒宗有勾結(jié)?你忘記在漠北被追殺的時候了?”“那又如何?”盛洺又走近一步,劍尖試探地對著凌讓謹(jǐn),“這次可是文界長老帶頭牽線。到時候他們再聯(lián)手滅了孤山,天下就是仙盟和殘荒宗平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不必還要保護(hù)那些朝生暮死的凡人。多好?!?/br>說罷,盛洺忽然腳下一動,竄到了白老頭身邊,凌讓謹(jǐn)凜然抬眸,正要出手,卻看見盛洺將白老頭當(dāng)盾一樣擋在自己面前,手中的劍還架在白老頭脖子上。“凌讓謹(jǐn),凌仙尊?!笔车吐暤溃澳悴皇亲畲缺哪c么?你修什么道,你該剃了頭去當(dāng)和尚,能立地成佛。你最愛救人,我就要在你面前殺人。”凌讓謹(jǐn)臉色徹底冷下來:“盛洺,拿老人做威脅讓人不齒,你我恩怨,與他無關(guān)?!?/br>盛洺柔弱地眨了眨眼睛:“可我怕你暴起殺我呀?!?/br>凌讓謹(jǐn)冷冷道:“放了他?!?/br>“放了他可以,你任憑我處置么?”盛洺看他,“將你送給殘荒宗之前,我倒是想先試一試,別的不說,仙尊生的是真好看?!?/br>白老頭聽他在自己身后污言穢語,抓住這個空檔,忽然抬手死死扯住盛洺拿劍的手:“仙尊!別管我!你動手!我老頭活著這么久值了!”白安也不知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