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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主戰(zhàn)派,鷹派標志性人物,曾在就職演說上擲地有聲地表示,必將傾盡全力,在任期之內,解決反叛軍這一心頭大患,為聯(lián)盟群星而戰(zhàn)。克里莫則是主和理念的擁躉,鴿派代表,認為反叛軍與聯(lián)盟同出一源,曾公開表示,雖因科技大毀滅之頑疾,走向不同方向,但若有朝一日,反叛軍愿重回聯(lián)盟版圖,仍是手足同胞。兩人不和已久,時常公開嗆聲,但因遠征軍長駐南十字大區(qū)前線,近十年一直壓著反叛軍打,戰(zhàn)功彪炳,遠征軍總指揮陸封寒又是聶懷霆的嫡系,導致聶懷霆一直壓克里莫一頭。至少在頭版頭條公開互嗆的情況,以前是絕不會有的,更別說公然指責聶懷霆“窮兵黷武”。見陸封寒對著頭版一直沒往下翻,祈言咬著面包,問他:“你在看什么?”“遠征軍十月三號那場二次潰敗,造成的影響已經表現(xiàn)出來了,”陸封寒抬眼見祈言臉頰鼓起來一塊,面包片上被咬出了一道圓弧,原本肅冷的神情霎時柔和下來。覺得這模樣的祈言有點像倉鼠,又覺得全聯(lián)盟肯定沒有這么好看的倉鼠。祈言咽下食物,看完今天的頭版,接上陸封寒的話:“因為前線接連潰敗,遠征軍已經退到了約克星,所以聶懷霆將軍話語權旁落,主和派上位?”“不止,”陸封寒捻了捻手指,“反叛軍接二連三搞突然襲擊、狙殺黑榜名單給普通民眾造成的恐懼,更是催化劑?!?/br>他語氣低沉:“當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和畏懼時,戰(zhàn)與不戰(zhàn)、主戰(zhàn)主和,都失去了意義。說到底,軍方是聯(lián)盟的一把刀,而刀柄,握在所有聯(lián)盟公民的手里?!?/br>“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祈言道,“還沒到那個時候?!?/br>“確實,但苗頭已經出現(xiàn)了,”陸封寒話里聽不出喜怒,“克里莫說聶懷霆好戰(zhàn)、不重視人命,他還真敢說,老而不死臉皮厚。軍方現(xiàn)今在聯(lián)盟之所以地位特殊,同級的軍政人員,軍方的人實際至少會高半級,像蒙格那樣的上校出現(xiàn)在祈家的慶祝會,也會得到眾人的殷勤吹捧,就是因為前線戰(zhàn)火一直存在?!?/br>他毫不避諱地說著聯(lián)合作戰(zhàn)司令部司令的壞話:“克里莫是嘗到了甜頭,想要軍方一直將超然的地位維持下去,不想失去這種絕高的特權,所以生怕哪天反叛軍被滅干凈了,聯(lián)盟再沒仗可打?!?/br>看著頭版上“窮兵黷武”幾個字,陸封寒冷哼:“他可巴不得遠征軍再吃兩次敗仗,跟反叛軍在前線多對峙個幾十年更好?!?/br>祈言想了想:“這樣不好?!?/br>“誰都知道不好,一次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就要死多少人?大概在克里莫眼里,每次報上去的犧牲名單和戰(zhàn)損,都是數(shù)字而已?!?/br>陸封寒諷意愈加明顯,“克里莫真上了位,說聯(lián)盟跟反叛軍明天就簽停戰(zhàn)協(xié)議,順便把整個南十字大區(qū)劃給反叛軍我都相信?!?/br>祈言察覺到了陸封寒的煩躁和壓抑。他計算了一下“破軍”的進度,安撫陸封寒:“我會努力的。”努力早一點把“破軍”做出來。陸封寒被他認真允諾的神態(tài)逗笑了:“你努力什么?”他屈著手指,指節(jié)碰了碰祈言的臉,“你啊,先好好努力吃飯,重一點?!?/br>吃過早飯,祈言帶著陸封寒去學校,剛進教室,就聽見了蒙德里安的聲音:“……是無數(shù)人夜以繼日、殫精竭慮的持之以恒……”夏知揚見祈言進來,興奮道:“我剛剛還在聽你說自愿放棄倫琴獎,下一秒你就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祈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你們在看昨天的頒獎?”“對,倫琴獎頒獎典禮不是直播嗎,我當時沒看,現(xiàn)在只能找視頻來看了,不過這個播放量真是絕了,比芙吉琳娜演唱會現(xiàn)場的播放量都高!”夏知揚興奮感嘆,“你們太帥了!”祈言想到后來上臺的幾個隊伍,借用了夏知揚的形容詞:“嗯,他們都很帥?!?/br>“‘此處之榮耀,盡歸于真理!’我才知道校史陳列館門口的石碑上寫的是這句話!”夏知揚與有榮焉,又感慨,“不過圖蘭太大了,這都上學第二年了,我從來沒逛到校史陳列館那邊去過,所以不知道那里立著塊石碑這件事,真不能怪我?!?/br>祈言想,他也一樣,他入學以來,教室實驗室兩點一線,有空時會去一下圖書館。夏知揚一張娃娃臉滿是笑容,眉飛色舞:“對了對了,我剛剛就想說,江啟和他媽被警方帶走的場面,大快人心!我整個人從頭頂?shù)侥_底都暢快了!而且真是不懂,干什么非要去作假?學渣又怎么樣,不偷不搶,努力畢業(yè)不好嗎?”說完,夏知揚又朝祈言飛了個眼風:“我其實最想問的是,你剛剛在來教室的路上,有沒有什么插曲?”祈言仔細跟回憶作對比:“沒有,只是,今天路上的人多了?!?/br>夏知揚捂著心口:“不爭氣啊不爭氣,我來學校來得早,聽見好幾撥人商量要攔著你給你告白,竟然一個都沒說出口?”祈言還沒回答,陸封寒先開了口:“告白?”語氣有些不善。“對啊,其實不少人早就瞄準祈言了,只是祈言看起來冷淡又不好接近,都只敢遠遠看著。這次頒獎禮,祈言又圈了一大波好感,于是原本遠遠看著那批人,驚覺競爭又大了,就計劃著先告白再說!”陸封寒語氣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敵意:“你們聯(lián)盟最強敗家子的學生,都這么閑?”“話不能這么說,我們學校男女比例挺均衡的,而且因愛情而結合,有利于人類的繁衍!”夏知揚又對比,“當然,河對面的學校,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全校都是一起上戰(zhàn)場的兄弟,就不納入討論范圍了。”陸封寒回憶完——原來路上遇見的那些來來回回總擋路的,全是想跟祈言告白的?最近的都只敢停在三步開外,吞吞吐吐半個字說不出來。告白?呵,不自量力。夏知揚摸摸耳朵上扣著的金屬環(huán),苦想:“欸,祈言,會不會是因為他一直跟在你旁邊,所以別人都不敢湊近?”“他”指的自然是陸封寒。陸封寒想,這是讓祈言不要帶著他,給那些不知道是些什么的人制造接近的機會?眸色微沉,陸封寒往椅背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