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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的天賦。星艦上儲備的每一顆炸/彈都是緊要的,因為多一顆,可能會保住一條命,少一顆,可能下一秒就會在敵人的炮火下化作灰燼。但普通的士兵無法達到如此巔峰的算力,只能靠不斷地訓練,增強肌rou記憶和大腦的慣性。往往一個新兵,必須要在血與火的戰(zhàn)場上,用命做籌碼,才真正學會如何朝敵軍開炮。一邊說著話,陸封寒拉動cao縱桿,沖入戰(zhàn)圈,靠著極為敏捷的移動走位,如入海的游魚一般穿行,時不時地給反叛軍星艦送上一炮,防不勝防。而落后陸封寒不遠,晚幾秒到達的的偵察艦隊列入場后,局勢陡然逆轉(zhuǎn),由反叛軍的絕大優(yōu)勢,變成了陸封寒一方的控場。坐在駕駛艙里的哈恩手緊緊握著cao縱桿,一眼不敢眨地望著戰(zhàn)局。這時,他的通訊頻道被強行接入,耳邊傳來了一道沒什么起伏的男聲:“這里是遠征軍指揮艦所屬陸封寒,救援已到達?!?/br>哈恩眼睛立刻就紅了。他喉結(jié)動了兩下,理智還在:“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個人終端里有程序系統(tǒng)可以查閱,我的軍官證編號是SF6213995?!?/br>每個聯(lián)盟軍人的個人終端中,都被嵌入了亂七八糟不少功能,其中一個就是身份查閱系統(tǒng)。軍官證由聯(lián)盟軍方統(tǒng)一印發(fā),跟公民的身份ID作用相同,在陸封寒這里,通常被用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陸封寒等了幾秒:“看見信息了?上面有照片?!?/br>“看見了?!?/br>陸封寒吩咐:“破軍,接入視頻通訊。”兩秒后,半透明的視頻通訊框浮出,陸封寒看見,小型艦駕駛艙里坐著的人外表顯示年齡不大,一看就剛從學校畢業(yè)不久,臉上有淡淡的五指印,多半是自己扇的,正紅著眼睛,驚訝地看著自己。陸封寒語氣慎重:“抱歉,救援來遲?!?/br>他們到達時,戰(zhàn)圈內(nèi)已經(jīng)漂浮著無數(shù)星艦的碎片,可以想象這里曾經(jīng)過怎樣慘烈的作戰(zhàn)。哈恩出身在南十字大區(qū),當然聽說過遠征軍總指揮,也曾做過有一天加入遠征軍的夢。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昂首挺胸,向上官敬禮,但他喉嚨像小時候不小心吞入了一根魚刺,痛得話不成句:“報告……”戰(zhàn)場上,同伴的死傷、個人的悲喜,似乎都被卷在無邊的炮火中。哈恩捏緊拳頭,很快收拾情緒,“本次任務為隱秘護送三位科學家從空間站返回托里亞星,中途意外遭遇反叛軍襲擊,肖克利教授死亡,理查茲教授和凌其誰教授正在我所在的艦上,暫無生命危險。本次任務執(zhí)行人數(shù)為三十,任務負責人王文新少校已殉職,現(xiàn)存活人數(shù)……一人?!?/br>短暫的哽咽后,他又迅速補充,“反叛軍的目標應該是粒子逆變器,想要生擒剩下的兩位教授才耗到了現(xiàn)在?!?/br>哈恩說完后,發(fā)現(xiàn)陸封寒沒有回復,他下意識地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沒有做對,或者情緒太外露了。隨即,一抹亮光在他的舷窗外爆開,他才陡然反應過來——剛剛他放松心神,被敵艦瞄準了都沒發(fā)現(xiàn),陸封寒發(fā)出一枚激光炮,幫他擋了攻擊!一陣后怕。沒給他道歉的機會,陸封寒命令:“掩護我。”哈恩神情一凜,朗聲答道:“是!”祈言坐在一旁,確定以陸封寒cao控偵察艦的水平和對面反叛軍的反應速度,根本用不上別人的掩護。他更像獨行的俠客,每一枚激光炮都精準命中,殺了就跑,半點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是怕小型艦上的駕駛員胡思亂想,干脆布置一個任務轉(zhuǎn)移注意力吧?看著面色沉肅的陸封寒,祈言覺得自己又窺見了將軍的另一個側(cè)面。陸封寒帶領(lǐng)的援軍趕到后,配合精當,彈藥充足,到消滅敵方有生力量、結(jié)束戰(zhàn)斗,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哈恩靠在椅背上喘著氣,透過舷窗,遠遠看著漂浮的星艦殘骸,才有了不是做夢的感覺。陸封寒的聲音再次響起:“星艦即將對接,你把通道打開。”哈恩下意識坐直:“是!”一分鐘后,哈恩見到了遠征軍的總指揮。他雖然已經(jīng)在查軍官證編號時看了照片,也進行了視頻通訊,但看見真人,他還是不由一愣。對方身量很高,身形勁瘦,軍服嚴整筆挺,肩章上的銀星熠熠灼目,眉目鋒銳,氣勢如淵,行走間,便透出了一股凜厲的硝煙氣,內(nèi)斂又驚人。在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本能地重重碰攏腳后跟,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陸封寒回了禮。哈恩繃著唇角,知道自己的目光應該筆直向前,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跟在陸封寒身后半步開外的年輕人。很好看。哈恩覺得自己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像峭壁上積的雪。察覺到陸封寒看過來的目光,他不知怎么的,后背一涼,立刻調(diào)轉(zhuǎn)視線,雙眼直視正前。和凌其誰、理查茲打過招呼后,陸封寒問哈恩:“我現(xiàn)在準備啟程回前線,安全起見,會帶兩位教授一同離開?!?/br>哈恩手指緊了緊:“我想知道,這次襲擊我們的人是誰?”陸封寒:“反叛軍第五軍團。他們提前獲知三位教授將前往空間站的消息,也清楚從空間站返回托里亞星的具體行程,于是在返程途中安排了截殺行動。”“不可能!”哈恩立刻搖頭反駁,“少校很謹慎,我都是登艦進入太空后才知道——”他意識到什么,“不是從我們這里泄露的?”陸封寒:“很有可能,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嫌疑,反叛軍手段很多?!?/br>哈恩許久沒有說話,只能看見他脖子上蜿蜒的青筋鼓起,卻未任由情緒宣泄。理清思緒后,他沒再多問,只回答了陸封寒最初的話:“我會返回托里亞星,向上級述職——”回想起殲擊艦主動撞向反叛軍赴死的一幕,他眼睛一紅,幾乎是咬著牙道:“雖然過程波折,犧牲慘重,但本次護送任務完成!”“好?!标懛夂疀]有多話,只拍了拍他的肩作安慰。他想,這些分離和悲傷,終歸是要習以為常的。因為,你是士兵。陸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