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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傅英一瞬移開眼神,繃緊嘴唇,緊張地轉(zhuǎn)輪椅進(jìn)屋。李意野瞧著傅英額頭都已經(jīng)起了細(xì)汗,臉色發(fā)白,一雙眼睛更赤紅得瘆人,滿臉的擔(dān)憂做不得假。心道,這兩人的關(guān)系未免好過頭了。他狐疑地?fù)u搖頭,離開時還幫忙帶上了房門。進(jìn)房間跟拍攝攝影師就不能跟了,傅英剛進(jìn)去,就見亭邈正蹙起眉頭,低頭揉自己的腳踝。“阿邈,阿邈!”傅英焦急過去,眼神慌亂盯著他受傷的地方:“痛不痛?”剛剛在田埂上他直接摔倒,腳踝肯定磕到了石子。亭邈在傅英面前總?cè)滩蛔∪鰦桑鋵嵧锤羞€好,可他還撇撇嘴,眼睛珠子里似乎都泛起了水汪汪的霧氣:“傅哥哥,疼……”這話一出,傅英心急如焚,都有些手足無措了。他急忙循著亭邈指的地方,在屋里找到藥膏。亭邈坐在床邊,傅英拿好藥膏靠近床沿,彎腰,雙手扶著亭邈的腳,將他的鞋襪脫下來。亭邈任他這樣做,心里止不住泛甜。脫下襪子后才看到腳踝的凸起處青青黑黑的,范圍雖然不大,但眼前的畫面足夠讓傅英心疼得無以復(fù)加。傅英將他的腿拉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輕緩地碰了下扭到的地方。“嘶——”這下是真的疼了,亭邈眼一紅,被刺激得眼眶也紅成圈。“疼?”傅英手滯在空中。亭邈哼起哭腔:“超疼?!?/br>亭邈皮膚瓷白,嫩的不得了,平時輕輕掐下都要發(fā)紅,現(xiàn)在崴到后,腳踝的骨頭那里瞧著特別凄慘。傅英不敢亂動了,扶著他的腳放在自己膝蓋,扭出藥膏慢慢幫他擦。亭邈也停下哼唧,視線從腳踝慢慢往上移,盯著傅英低垂的眉眼,那里眉毛皺皺的,他特別想摸摸。亭邈突然就有點后悔,其實不疼的,現(xiàn)在平白讓傅老師擔(dān)憂,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咂咂嘴,白嫩圓潤的腳指頭動了動。剛想說話,傅英就按住他的腳趾,“別亂動?!?/br>“哥哥,我們說說話呀。”亭邈不聽話,腳指頭繼續(xù)。結(jié)果他指尖一癢,傅英竟然直接握住他的腳,粗糲的指腹在他嫩嫩的腳趾摩挲,弄得他癢癢的,想笑又想撓。擦完藥膏后,傅英彎腰,在他腳踝處吹了吹。粗重的呼吸仿佛近在耳邊,亭邈渾身僵硬,明明腳不是敏感點,卻好像一下子瘙癢到了他心坎上,好難受。他舔舔嘴唇,俯身趕緊捂住傅英的嘴:“唔!別吹了?!?/br>掌心被舌尖舔了下,一陣濕熱讓亭邈驀地瞪大眼睛。“傅哥哥??!”亭邈飛快挪開手,睜圓他的大眼睛,叉起腰,理直氣壯:“你勾引我!”傅英輕笑了下。他直視亭邈氣鼓鼓的臉,眼神逐漸暗了,流繞著說不清的情愫,低聲說:“你也來?!?/br>來勾引?亭邈心怦怦直跳:“我才不!”傅英含笑:“那我繼續(xù)了?”這副嘴里沒正經(jīng)的模樣,羞得亭邈臉頰酡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傅英逗逗他后,繼續(xù)給他揉腳。房間一時靜謐。思緒冷靜下來,傅英忍不住回想剛剛李意野抱著亭邈回農(nóng)莊的場景。他盯著亭邈的腳踝,也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殘廢的雙腿。這雙腿無法在受傷的時候保護(hù)阿邈,甚至連把他擁在懷里都不可以,只能像現(xiàn)在,勉強(qiáng)當(dāng)個放腳的桌子,支撐著亭邈的腿。除此外,毫無用處。傅英垂眸,睫毛狠顫了下。渾身的低落情緒無法控制地四散開,亭邈仿佛感覺到了那絲落寞。他無可避免陷入思緒的深淵,掙扎不出來。“阿邈,剛剛我都不能,抱著你回來……”傅英嘴角苦笑,一直沒有抬頭。亭邈搖搖頭:“那有什么關(guān)系?!?/br>傅英低沉道:“你不懂?!?/br>“我懂啊?!蓖ゅ阈α耍跗鸶涤⒌哪?,和他四目相對,認(rèn)真地說:“傅老師的腿總有一天會好起來,我還懂,我是男人,是和你一樣的,我不需要傅老師的保護(hù),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能時時刻刻感受你對我的喜歡。”“我要陪伴……”亭邈輕聲說:“和像現(xiàn)在這樣,傅老師因為愧疚,露出那份只有我才能窺見的脆弱?!?/br>是脆弱,傅英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亭邈甚至想起和傅老師還沒如現(xiàn)在這般親近的那些日子,驕傲和執(zhí)拗的男人總是害怕自己會因為病情厭惡他。他看起來那么驕傲霸道,可也那么卑微。這樣完全不同的性情,怎么就加在一個人身上了呢?亭邈心念微動,胳膊圈著傅英的脖子,細(xì)細(xì)告訴他:“我們可以互相舔舐傷口,但不要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傷心?!?/br>他吻住傅英的薄唇,低低嗚嗚地說:“現(xiàn)在,是我最滿足的時候?!?/br>傅英黑瞳劇烈地收縮著,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扣住亭邈的后頸。他紅了眼睛,呼吸紊亂,強(qiáng)勢加重了吻。這次后,傅英仿佛變了個人。亭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看見他露出迷茫自卑的神情。回燕城當(dāng)天,傅英開始接受高強(qiáng)度的腿疾治療。強(qiáng)度之大,就連宋醫(yī)生都在亭邈耳朵邊念叨過好幾次。亭邈知道傅老師在想什么。從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是鋒芒畢露殺伐果決的,他驕傲肆意,張揚縱情,更霸道地足矣掌控一切。殘疾的雙腿能一時成為他的桎梏,但不會是永遠(yuǎn)。曾經(jīng)纏在他心里的執(zhí)念枷鎖,正在一步步銷毀。亭邈很開心能看到這樣的傅英。他雖心疼傅老師高強(qiáng)度的治療,但沒有出言勸阻,他相信傅老師,不管做什么決定都愿意陪伴。宋云時好奇地道:“我很想知道,你啊,究竟給傅哥下了什么迷魂湯。”殘疾這些年,傅英雖然大刀闊斧管理VEJ國際,做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勤勤懇懇,但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拼了命地想把腿治好。宋云時恍惚看見了數(shù)年前,還是娛樂圈意氣風(fēng)發(fā)的影帝。果敢堅決,充滿對未來的熱情,即便精神有疾病,也那么驕傲。宋云時忍不住想,其實……如果不是三年前突然的車禍,他被父母折磨出來的精神疾病也不會復(fù)發(fā)吧。幼年為了逃避病癥,孤身進(jìn)入娛樂圈,一切都發(fā)展得那么好,可那場車禍,卻讓他回到了原點。幸好,幸好又遇到亭邈,再次成為了他的解藥。宋云時不由感慨,只道命里有時終須有。聽到宋醫(yī)生的話,亭邈低笑了聲,抿嘴無話。他也想知道,傅老師給自己下了什么藥,為什么就能這么這么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