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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廳,也一下一下地捶在了艾金的心上。這太荒唐了。他在十秒鐘以前經(jīng)歷了生死別離,經(jīng)歷了此生最大的哀痛,臺下這群人卻在為他鼓掌。艾金面色蒼白,失神地后退了一步。他張不開嘴,也無法說話了,甚至連補一句簡單的結(jié)束語都做不到,就轉(zhuǎn)過身恍惚地下了臺。明明能看清前方的路,他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扶著墻壁無意識地繼續(xù)往前走。報告廳后方的喬希察覺到了艾金的不對勁,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把身邊坐著的觀眾嚇了一跳。他匆匆地跑進(jìn)了報告廳后面的接待室,看見艾金正站在接待室內(nèi),不久之前還充滿了靈動光芒的黑色雙眸已經(jīng)目光渙散了。他用力地推開了湊過來詢問他身體狀況的秘書,然后又一把抓著秘書的領(lǐng)子把人撈了回來,低吼道:“我要回諾菲林!現(xiàn)在就走!”秘書不知道艾金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奇怪,又是委屈又是為難地回答道:“先生,這真的沒辦法啊,回諾菲林的飛船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啊……”喬希也不清楚原委,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只有自己才能幫上艾金的忙。他湊到艾金面前去,急切地對幾近崩潰的Omega說:“先生,我能送您回去,我家有私人飛船!”第123章“這是獻(xiàn)給霍克夫人的玫瑰當(dāng)艾金回到諾菲林的時候,鄧恩的葬禮甚至都已經(jīng)舉行完了。太快了,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標(biāo)記消失的以前一天晚上他還在跟鄧恩通電話,鄧恩說會等他回來,那個時候一切都還正常??墒且馔饩瓦@么突然發(fā)生了,殺了艾金一個措手不及,令他的內(nèi)心幾乎全盤崩潰。等他終于急急趕回諾菲林的時候,棺木卻已經(jīng)入土。他的愛人死了,他卻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墓前的人們已經(jīng)散去,艾金站在那塊冰冷的石碑前面,目光呆滯。“為什么就這樣把他埋了……”艾金眼眶通紅,語調(diào)卻毫無起伏,聲音很輕,他在質(zhì)問身后的夏利,“我還什么都沒有看到?!?/br>夏利看到他這幅模樣,也覺得于心不忍,說道:“不看的話,心里說不定會好受一點?!?/br>開什么玩笑,他一輩子都不會再好受了。艾金悲切地笑了一聲,不再說話了。其實這件事有很多未解的疑問。為什么恐怖組織會盯上鄧恩,為什么警視廳的警衛(wèi)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狙擊手的存在,為什么有人偏偏要鄧恩……在這個時候死。答案顯而易見。斯諾、歐文、查理……所有不希望鄧恩成為諾菲林首相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對他虎視眈眈。鄧恩太正直,而他們太卑劣?;蛟S鄧恩直到臨死之前都沒有想到那些人為了自己的政途居然會同恐怖組織勾結(jié)。但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實艾金的猜想。實施謀殺的狙擊手被抓了,但他的口供里只提到了的委托。而物證,丟失了。那把射中了鄧恩心臟的狙擊槍,不知所蹤。直到現(xiàn)在,警視廳安排的專案組依舊在搜查那把狙擊槍的下落,但艾金知道,他們不可能找到的。因為警視廳也是幫兇。可在法治社會,沒有證據(jù),是無法懲治惡人的。艾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諾菲林的初夏快要到了,最近雨總是一陣一陣地下個不停。艾金站在墓碑前,抬起頭望向灰藍(lán)色的天空,雨滴一顆一顆地往下落,打在他的肩膀上,浸濕了西裝的布料。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從他的面頰上滑落。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艾金望著墓碑上鄧恩的名字,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救不回鄧恩、揪不出兇手、還原不了真相,除了為自己已故的愛人落淚,什么都做不到。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他去參加萊斯利葬禮時聽到牧師念的那段禱告詞,還有鄧恩忽然握緊他手的動作?,F(xiàn)在他知道答案了,原來鄧恩是在畏懼死亡。子彈穿過鄧恩心臟的那個短暫的瞬間,他到底經(jīng)歷了多么大的絕望。雨越下越大,艾金渾身上下都已經(jīng)濕透了。他定定地立在墓碑前,閉上眼,用沙啞的嗓,輕聲為鄧恩唱了一首圣歌。“迷茫的游子啊別再徘徊孤寂無依的靈魂回到父神的身邊來山川日月皆佑你善與美和你同在……”艾金唱得斷斷續(xù)續(xù),偶爾有一點走音。輕柔的歌聲淹沒在驟雨落下的聲響里,只有他自己聽得見。歌聲停下的時候,艾金的頭頂忽然多了一把傘,替他隔斷了風(fēng)雨。夏利已經(jīng)走了,會是誰來又多管他的閑事呢。艾金沒有回頭,只用余光瞥見站在他斜后方的高大身影。那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獄警制服,是諾菲林監(jiān)獄的統(tǒng)一制式。艾金恍惚地想起那個曾經(jīng)在刑事局和他做過同事的冷冰冰的alpha,聽說他后來主動申請調(diào)去了維克辛大獄。不知怎么的,竟又跑回來了。“我來還你的傘?!碧m德爾淡淡地說。艾金沒有理會他的話,依舊望著鄧恩的墓碑。于是兩個人就在這場大雨里,靜默無聲地一起站了好幾個小時。雨停的時候,艾金一個人離開了。他一下飛船就直接趕往了墓地,還沒有回副首相官邸看過。家里只有朱蒂在,加西亞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沒見蹤影。年邁的保姆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知道了鄧恩死去的消息,但她還是按照往常的時間來到官邸里,拿著塊抹布四處地擦拭,一遍又一遍地打掃著空曠的宅邸。艾金回到家里,看見忙前忙后的朱蒂,便喊了她一聲。朱蒂見他回來了,藏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憋不住了,瞬間全落了下來。她站在沙發(fā)前,用洗得掉色的紅袖套擋在眼前,泣不成聲。她在霍克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看著鄧恩大學(xué)畢業(yè)、踏入政壇、結(jié)婚生子、步步高升,又重新邂逅了新的愛情,在她的心中,鄧恩就如同她的親生兒子一樣。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會看見鄧恩的死。可是艾金現(xiàn)在沒有心情再去安慰她,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來安慰自己。他緩慢地爬上樓梯,去到二樓,回到他和鄧恩的房間。床頭柜上擺著一本書、一杯茶,還有一副眼鏡。鄧恩常穿的西裝常用的領(lǐng)帶還掛在窗邊的衣架上,備用的議員徽章也還別在西裝的領(lǐng)口處。一切如常,就好像鄧恩還在人世一樣。臨去維曼之前的那個晚上,鄧恩在這張床上標(biāo)記了他。艾金記得他們結(jié)束最后一次的時候,鄧恩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說:“艾金,直到現(xiàn)在,我才感覺到我們的愛情終于完整了?!?/br>艾金洗了個澡,躺回床上,睡在鄧恩平常睡的那一邊,想鄧恩對他說過的話,心中只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