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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叫自己的侍衛(wèi)注意著,據(jù)她所知,裴容——如果那夜的殺手真的是他,依然沒有找到。哪怕后來從廟里回來,她也放不下心,依舊自責(zé),哥哥后來又去了涼國,陳克業(yè)也跟著走了,只剩禁軍獨自搜索,目前來看并沒有成效,福宸公主自己猜測,裴容應(yīng)當(dāng)早已逃出金陵,畢竟裴容都能潛伏進(jìn)文相府中殺了文貴仁,身手極好。她想找到裴容!為了哥哥,也是為了自己!她是公主,當(dāng)然有能力派人大肆尋找,可是這樣的事又哪里能興師動眾,那晚裴容是蒙著面的,興許連哥哥都不知道他就是裴容。殷家雖是讀書人家,生意卻也做得很大,家中旁支,甚至是嫡支也有不愛讀書的人,這些都在各處做生意,各大城市、港口,都有殷家的鋪子,殷家還有很出名的商號與錢莊,福宸公主聽魏mama說過幾句,就是駙馬姬昭也在很多地方有房產(chǎn)與鋪面、人脈,姬昭是她所能拜托的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人了。她本想過幾日再慢慢同姬昭說,哪料昨晚又做噩夢,于是一早上她便匆匆來了。她小聲道:“我,我能請你幫我找他嗎?!?/br>姬昭愣了愣,福宸公主又趕緊道:“我不太方便自己派人去找……我聽魏mama說,你在許多地方都有鋪子與人手,還有錢莊,所以我——”姬昭秒懂,畢竟那個裴容是被宗禎趕走的,福宸公主當(dāng)然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他見福宸公主說得吞吞吐吐,顯然是不好意思,他再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我?guī)湍阏?!你可有他的畫像??/br>福宸公主感動得險些要落淚,一直道謝,姬昭笑道:“你先別急著道謝,先把畫像給我!不然我怎么幫你找呀!”福宸公主從來沒想到,她也可以這樣和姬昭相處。她收起愁容,笑著點頭,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畫像從荷包中取出來,折疊好的紙攤在姬昭面前,這個時候的畫像與從前時代的照片當(dāng)然不能比,不過興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又或者是這個裴容的確長得好看,畫上的人很英俊,眉眼挺特別的,是比較容易令人難忘的相貌。姬昭看了看,問她:“我可以讓我的書童塵星臨摹幾張嗎?我不給旁人看,我會叫殷鳴親自去帶人去送畫像,也會安排給妥帖之人。殷鳴你也知道的,我的奶兄,魏mama的兒子?!?/br>福宸連連點頭:“我相信你!你來決定!”姬昭把塵星叫進(jìn)來,一連摹了十張,姬昭想了想,又問:“你可有什么比較關(guān)鍵的線索?”“他從前跟我說過,一直向往桂州山水,我也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不過好歹是一個線索。另外,我曾送給他一把扇子,是我親手制作,上頭有幾顆寶石,還刻了「祾」字……”福宸公主低頭,失落道,“他身上沒什么錢,說不定,會當(dāng)了……”姬昭見她這樣難過,小聲道:“不一定呀,你別難過?!?/br>福宸公主苦笑:“我倒寧愿他當(dāng)了,我想找到他,只有這些線索。對了,他會武功,身手很不錯?!?/br>姬昭都記到心里,又說:“不過,公主,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幫你找到他,天下太大了,我的人手到底有限?!?/br>“沒事!我也會派我的侍衛(wèi),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盡可能地去找他,我只不過是想多條路罷了!哪怕最后我們都找不到,我們最起碼盡力了?!?/br>兩人相視而笑,塵星進(jìn)來幫姬昭梳好頭發(fā),他便要去外祖家,福宸公主索性一起去。自從殷家人常住金陵后,福宸公主常跟他們來往,就是姬昭去涼國的這兩個多月,福宸公主也常來看望外祖母,她與姬昭一同過去,家人自然是非常歡迎。在外祖家玩了一天,用完晚膳,兩人才回家。福宸公主聽說姬昭明天還要去姬家,便問:“我也一起去吧?”“不必,你不必勉強(qiáng)?!?/br>福宸笑著搖頭:“不是勉強(qiáng),我其實也很好奇呀,聽說姬家的宅子也有幾百年。”既然如此,姬昭晚上索性就跟福宸公主回公主府。晚上兩人睡覺時,隔著屏風(fēng),福宸公主提到宗禎,擔(dān)心道:“我昨天進(jìn)宮啊,哥哥身子又有些不適,又咳嗽了?!?/br>“…”姬昭的心立刻揪了起來。“天太冷了,哥哥還是每天早早起床去練武,練箭,唉——”福宸公主面向屏風(fēng)的方向,“哥哥和你一起去涼國時,你是不是很無趣呀?你不要覺得哥哥是不理你啊,哥哥只是生性不愛說話,哥哥其實也是很關(guān)心你的呀?!?/br>姬昭癟了癟嘴,根本就不是福宸公主擔(dān)心的這樣,他們在涼國不知道多開心了,不過那又怎么樣呢,都結(jié)束了。姬昭正想開口問宗禎咳嗽的事,他很擔(dān)心,福宸公主又開始道:“我聽張姑姑說,哥哥要成親啦,不是納妾,也不是側(cè)妃,是娶太子妃哦?!?/br>“…”姬昭的嘴巴微張。“張姑姑是我們母后的陪嫁侍女啦,如今在東宮照顧哥哥呢,我成親時,哥哥想讓她陪我出宮的,可我覺得哥哥身子不好,比我更需要張姑姑。張姑姑已經(jīng)悄悄見過那個姑娘啦,我也很好奇,不知道哥哥未來的太子妃會是什么樣子呢?張姑姑說要暫時保密,不過張姑姑說,那是個很好的姑娘?!备e饭髟倏醇д烟芍姆较颍敖鹆瓿抢锲林Y的大家閨秀,我都認(rèn)識,真好奇到底是哪一個!哥哥對我這么好,我也要對他未來的太子妃好啊,唉,好擔(dān)心,也不知道我們倆能不能相處得好,我的性子也不是很好呀,我……”姬昭只覺自己渾身都有些僵硬,很莫名其妙的。福宸公主自顧自地還在說:“其實我也有點不適應(yīng)呀,因為張姑姑說,那位姑娘是哥哥自己看中的呢,哥哥很喜歡她吧,成親后,會不會就會把更多注意力給未來嫂嫂了?。堪?,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我也希望哥哥能夠與未來的嫂嫂琴瑟和鳴,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了……待到哥哥大婚時,我們給哥哥送份大禮吧?我們送些什么好呢?”福宸公主說了半天,沒聽到姬昭說話,試探地又喊了聲:“駙馬?駙馬?睡著了嗎……”漸漸地福宸公主也不說話了,她是真的睡著了。屋子里放了炭盆,是福宸公主的臥房,華麗精致,又香又暖,姬昭卻覺得身上好冷。溫軟被下,他伸出雙臂抱緊自己,帶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愁緒,睜眼到天明。他腦中都是那句,是宗禎自己看中,很喜歡的姑娘呢。福宸公主擔(dān)憂宮中哥哥的身體,天天叫人進(jìn)宮送各樣藥草補(bǔ)品,還有自己親手學(xué)著做的糕點,哪怕宮里根本不缺,她做得也不太好吃。宗禎從延福殿回來,暫時結(jié)束一天的忙碌,能稍作休息,坐在桌子后頭,聽保慶說福宸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