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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珣在把要當(dāng)眾凈化的決定告訴小秋前,問過他:“你相信我嗎?”小秋回答說:“我信你。”盛珣頷首,向他保證自己絕不會傷害他。但在那之后,盛珣又問了一句:“那你相信因果與天道嗎?”對于這后一個問題,小秋就展露出了遲疑。畢竟,假如天真的可以相信,為什么他跌跌撞撞了那么久,走得路一直那么難呢?“我……”所以小秋當(dāng)時卡住了。盛珣便摸了一下他的頭發(fā):“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這次也相信天?!?/br>小秋知道盛珣從來不會說虛無縹緲的話,對方這樣說了,就一定有其原因。所以在卡殼之后,他又說:“好,我信?!?/br>當(dāng)金光真的籠罩周身。行走在金光沐浴下,小秋便徹底明白了盛珣的話。金光是回饋給捍衛(wèi)者的沉默庇佑,是這片重歸安寧的天地對每一個曾奮不顧身的人的感激。這世間有人心是瞎的,可山河天地不瞎。金光過去最多也只是把小秋推開,偶爾還會無可奈何的隨他戳著玩。那不只是因為即便毫無記憶,盛珣的靈魂也會記得他不會傷害愛人。那還因為,金光不會燒灼另一個本該金光加身的靈魂。“池家布置的鎮(zhèn)邪堂里沒有邪物,有著的是1934特殊部隊先鋒小隊隊長池暮輕,曾追記特設(shè)一等功?!?/br>盛珣換為單手擁抱已經(jīng)凈化完畢的遺骨,小秋緩步而來,已走到身旁與他并肩,對方的靈魂褪去晦暗底色,與周身金光還未散去的他同樣璀璨閃耀。他牽住愛人的手。“感謝各位,在此見證英靈正位。”☆、金光那是一陣很長的寂靜,就連之前僵持不下的褚家人與池家人都暫時忘了對峙,他們力道松懈,只剩姿勢還定格在糾纏格擋的樣子。旁邊人群里,有人在親眼目睹金光效力時就已經(jīng)被震懾,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凈化情景——不需要法器道具,不需要提前布陣,金光自放話完畢的年輕人身上直接外顯出來,又跟隨他手的引導(dǎo)聚集于對方抱著的百年遺骨上……然后金光與凈化方式帶來的震撼還沒完,所有人都還處在這前兩者的沖擊里。又沒多久,金光加身的年輕人牽過了另一道當(dāng)眾清凈的靈魂,宣布對方身份。1934特殊部隊先鋒小隊隊長。特設(shè)一等功。這兩道附屬說明比“池暮輕”這個名字帶來的沖擊還要大。在場的年輕人們或許對這頭銜及榮譽(yù)沒有太深感觸,或者說沒能立即反應(yīng)過來它有多價值深重。但對在場所有年逾七十的老人們來說,這兒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道頭銜意味著什么了。盛珣看見有好幾人瞪大了眼睛,他們面上震驚與茫然交雜。有位非池家也非褚家的老者甚至上前一步,他揮開自家小輩想要攙人的手,徑自靠近盛珣與小秋。“我的父親走于兩千年初?!崩险呦袷沁吇貞浿呎f,他眼睛落在剛剛被凈化的靈魂身上,“在他老人家還在世時,他最喜歡與后輩說起那段年月里的故事,也不只一次的提過特殊部隊,說起自己與特殊部隊有過的交集,我和我的兄弟姊妹們都聽這些故事聽了不只一遍?!?/br>“請問令尊尊姓大名?”盛珣在老者話音頓下時問。老者回答:“方俊生?!?/br>“中南地區(qū)三至五號流動醫(yī)院?!毙∏锖芸煺f,“對接著四號與八號戰(zhàn)略物資點,你的父親曾作為異能人士與物資運(yùn)送隊一起行動,運(yùn)用能力混淆敵方視線,增加物資運(yùn)輸?shù)碾[蔽。他與另外十多位自愿入伍的玄術(shù)師一道,保護(hù)了共計十二條后方重要物資線?!?/br>“對,對!”老人眼睛都亮了起來,“還有十幾人有我父親年輕時的至交,有親眷,還有地方宗師的同門?!?/br>“中部劉家,南部洛家,西南苗家。”小秋平靜將自己能記起來的幾位世家領(lǐng)頭都說了出來。這都是當(dāng)年在同一區(qū)域與特殊部隊有對接的家族。而很巧,今日池家舉辦聚會,前來赴會的也基本都是中南部一帶的玄術(shù)通靈者們。聽見自家忽然被點名,人群中又有人先是怔忡,繼而露出回憶表情,漸漸像是想起了家中未能到場的老人曾說過的往事——“我也聽過特殊部隊,好像是……我爺爺以前經(jīng)常喜歡念叨的。”“我對特殊部隊印象不深,不過我聽過‘池暮輕’這名,是我外婆說的,她年輕時呆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流動醫(yī)院!”人群里爆發(fā)議論,再不復(fù)之前的寂靜。能夠想起相關(guān)信息的人要么飛快互相交換信息,要么被沒想起相關(guān)的人拉著詢問。“這些信息又不是完全保密,只要做好準(zhǔn)備,提前打聽,也能早早收集到足夠資料,這會無非是做了充足準(zhǔn)備后直接現(xiàn)套來用罷了!”一片議論聲里,忽然就有人高聲拋出反對意見。那人盯著盛珣與小秋的神情充滿不信任,他緊挨著池家人一眾。“我勸各位謹(jǐn)慎,這說不準(zhǔn)是一種障眼法?!彼€說,“他們沒準(zhǔn)用了某種特殊手段來呈現(xiàn)出金光,也早就打探好了信息,就為打‘舊情’這張牌好謀奪信任——而這一切很有可能是蓄謀已久,他們早有準(zhǔn)備,就為了今天故意演這一出戲給大家看!”那人不僅講話陰陽怪氣,他手里還亮起了法器,好像是防衛(wèi)著自己這“揭穿真面目”的話一說完,就會受到攻擊。盛珣和小秋只掃他一眼。這人握緊手中家伙:“你們不用這么殺氣騰騰的看著我,我只不過說出了你們的真實想法,難道你們想要——”“想要”之后的詞,這人沒說出來。因為盛珣小秋是真的就平淡看他一眼,在場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們的態(tài)度與“殺氣騰騰”完全沒關(guān)系。這明顯偏袒池家立場的人沒得到從前方襲來的攻擊。反倒是后方,他突然被人從后敲了一下手臂。這人當(dāng)即“啊”一聲大叫,一句你們真的當(dāng)眾報復(fù)都到了嘴邊。比他話更快的是一根長杖。那盤著木雕蛇頭的黃木杖擦過這人耳朵,又在他肩頭一壓,他肩頭登時感到重若千鈞,什么話都被這一壓給壓了下去。“我知道你準(zhǔn)備嚷嚷什么,所以再給你一下方便你回頭看清楚點?!秉S木長杖的主人開口,卻是一位聲音沙啞的老嫗,“前面兩位離你還遠(yuǎn)著,別手里端著屎盆子,就迫不及待到處扣。”老嫗的蛇頭手杖與腕上絞絲銀鐲都很有特征。她來自西南苗家。也是曾維護(hù)過物資運(yùn)輸線路,夜以繼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