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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等荊同最后拍板。那他就等到晚上吧。陳覆又把微博賬號切到「樂樂每日播報」,認(rèn)認(rèn)真真地按照虎哥的要求,寫了兩條恰飯軟文。一開始陳覆還以為自己適應(yīng)不來這種硬著頭皮吹彩虹屁的工作,結(jié)果做了兩天,他發(fā)現(xiàn),他可能有點(diǎn)低估自己的能力了……或者是高看了自己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生活所迫,生活所迫。陳覆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吹荊同,說這位男演員,「家庭美滿、事業(yè)有成」,「對待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對待妻子從一而終、對待同劇組演員謙遜低調(diào)、對待導(dǎo)演編劇尊敬有加」。說他「是娛樂圈中罕有的時代象征」,「他的身上,濃縮著過去一個時代的寫照;他是同代男演員中,最為出色的標(biāo)桿人物」。寫完,陳覆看了看,心想,不錯。他寫的時候都沒臉紅。編輯,添加圖片,點(diǎn)擊,發(fā)送!一如既往的無人理會。陳覆搖頭嘆息。下一秒,他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快五點(diǎn)了,他可以吃晚飯了。陳覆愉快地去吃晚飯的時候,身處劇組的荊同剛剛結(jié)束一場戲,心情不太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個青年正等著他。青年看到荊同回來了,就立刻坐起身體,瞪著他。荊同現(xiàn)在看見這人就頭疼。荊同想,不過就是玩了幾次而已……還被這人訛上了。拿到一部大制作的男配還不夠,還要改戲。也幸虧方玉芝平常工作忙,不會特地來管他的事業(yè),他說想提攜一個后輩,方玉芝也就信了。但是,想到網(wǎng)上那個新聞,荊同又感到了一絲心驚膽戰(zhàn)。荊同皺著眉,頭上的頭套還沒摘掉,神情陰沉,也不看那個青年,就那么坐了下來。休息室里沉寂了兩秒,過了會,青年的神情一軟,屁股挪了挪,坐到了荊同的身邊,依偎在他的身上。荊同拍了一場戲,身上汗水淋淋,讓青年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但是,他還是伸出手,曖昧地?fù)崦厍G同的肩膀。過了會,他說:“網(wǎng)上的事情……”荊同心中生出一股怒氣,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他生硬地說:“那是個假消息?!?/br>青年望著他。荊同說:“我壓根就不知道誰拍到了我們兩個……什么花錢消災(zāi),都是胡說八道?!彼麖?qiáng)硬地說,“如果他真有證據(jù),怎么可能在網(wǎng)上隨意亂說?!?/br>“說不定就是想鬧大,然后讓我們耗費(fèi)更大的代價。說不定是你夫人……”青年慢悠悠地說。荊同語氣冰冷地說:“說不定就是你?!?/br>青年的手顫抖了一下,震驚地望著荊同。荊同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說:“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都以為我在提攜后輩……或許,你就是在用這個把柄威脅我……”青年痛心地望著他:“荊老師,我愛您,您難道感受不到嗎?”荊同冷笑一聲,他甩開青年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在離開之前,他說:“我會處理這件事情,你什么都不用做,不要說。還有,我們結(jié)束了。改戲的事情也已經(jīng)達(dá)成了,我不會再幫你了,賀子銘。”賀子銘枯坐在原地,拳頭捏得緊緊的。他想,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在賀子銘看來,從荊同、方玉芝這對夫妻身上能攫取到的利益,遠(yuǎn)比他現(xiàn)在得到的要多得多。可現(xiàn)在,就是那個匿名爆料的人,毀了他的算計。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許久之后,他站起來,整整衣領(lǐng),趾高氣昂地走出了荊同的休息室。劇本還在修改,他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做,只能在劇組里巡視一樣地到處晃悠。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群演,對方手上拿著的道具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幾片。賀子銘瞥了那個群演一秒,忽然震驚于對方簡陋的妝容也無法掩蓋的英俊容貌,那正是他所嫉妒卻得不到的樣子——他無數(shù)次被人說成是娘娘腔,甚至被荊同……聯(lián)想起剛才在休息室里被人甩臉色的遭遇,賀子銘的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他怒喝道:“沒長眼睛嗎?”被他撞到的人正是陸可聆。陸可聆冷眼看著這個男配角,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了邪佞的笑容,這幅表情他從未在陳覆的面前表露出來,可是以他那樣英俊到有攻擊性的容貌,做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輕而易舉。他比賀子銘高了那么一點(diǎn),于是微微傾身,俯視著這個令人不喜的青年,一字一頓地說:“我沒長眼睛,你沒長腳嗎?”賀子銘被他那副表情嚇了一跳,不自覺露出了慌亂的表情,胡亂說了一句什么下次注意點(diǎn),就直接走了。陸可聆不屑地嗤笑一聲,心想,傻逼。他俯身拾起了破碎的道具,有那么一些為難,邊想著怎么處理,邊轉(zhuǎn)身往另外一邊走,卻突然瞧見一個人閃現(xiàn)在眼前,定睛一看,有些驚訝:“穆導(dǎo)?”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正是的導(dǎo)演穆行渠。穆行渠年紀(jì)四十歲上下,以前一直拍古裝的電影,這次特地被英橋娛樂請來拍電視劇,本以為是件輕松的活兒,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帶資進(jìn)組的男主角、事多又矯情的男配角、隱形人一樣的女主角、陽奉陰違的導(dǎo)演組……穆行渠想,簡直比他拍電影還麻煩。英橋娛樂這么家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做事居然如此不靠譜,令穆行渠更加堅定了繼續(xù)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好好混,別隨隨便便就想著什么走出舒適圈——都是假的!因為男配角改戲的時候,穆行渠更加的煩躁了。他趁休息的時間出來走走,沒想到目睹了一場意外的沖突——更重要的是,陸可聆那個語氣和神態(tài),讓他不由得想到了劇本后期的一段戲。劇本后期,小皇帝成功打敗了攝政王,但是并沒有殺死攝政王,而是將攝政王囚禁在皇宮里,就連一些身份低賤的太監(jiān)也可以隨意辱罵。彼時,這位曾經(jīng)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正是用那種表情,傲慢地對太監(jiān)說:“昔日大臣們無不搖尾乞憐,今日竟有一閹人辱我!看來那些大臣,連閹人也不如?!?/br>直把那太監(jiān)說的瑟瑟發(fā)抖,生怕這話被哪個大臣知道了,給他引來殺身之禍。穆行渠不自覺盯著陸可聆瞧了許久,然后在陸可聆都有點(diǎn)發(fā)毛的時候,穆行渠終于伸出手,拍拍陸可聆的肩膀,夸了一句:“你很不錯。你叫什么名字?”陸可聆迷惑不解地報上了自己的大名。穆行渠也沒說什么,只是記住了這個名字。他想,可惜啊……攝政王這個角色的詮釋難度其實并不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