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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阻擋。只是蘇九見到了狼就徹底軟了腿,早就不記得怎么爬樹了。僵持的時間越來越久,其他人的干擾已經(jīng)對狼群不起作用了,狼群圍著蘇九和吳啟轉,無論其他人怎么做,就是不離開。蘇九實在是怕,火把的光芒漸漸淡了,他意識到火把已經(jīng)無法支持到天亮。“吳啟,你爬樹吧,爬上去了拉我,我一定可以上去的。”他這么說著,但誰都知道,他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肯定上不去。吳啟搖了搖頭,一向沉默寡言的人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深如寒潭的眸中,閃爍著蘇九看不懂的光。“蘇九你真是個傻子,這輩子沒有享福,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找個好人家?!?/br>蘇九愣住了,他不明白吳啟再說什么,但他總覺得心中不安。吳啟看了看他們兩個身邊的火把,將火把圍在了蘇九身邊,他知道,火把很快就要熄滅了,所以他要再火把沒熄滅前將所有的狼帶走。吳啟有多了解蘇銘軒,蘇銘軒就有多了解他。見他將手里的火把遞給蘇九,蘇銘軒就感覺到了不對來。“吳啟?!?/br>他叫了一聲吳啟,吳啟回過頭看向他:“少爺,蘇九他傻,但是他聽話,以后可能就要麻煩蘇家照顧他了?!?/br>蘇銘軒皺了皺眉頭,朝著吳啟大喊:“說什么傻話,那是你的媳婦,你自己照顧著。”吳啟笑了笑,暗色的天空下看不到他的笑容:“少爺,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也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如果賭對了,我下半輩子還是蘇家鋪子的大掌柜,我如果賭錯了,那就下輩子見?!?/br>吳啟說完,看向眼神懵懂的蘇九:“閉上眼睛,等下狼就不見了?!?/br>蘇九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了蘇銘軒呼喊吳啟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聲,以及不斷遠去的狼群嘶吼聲。他很聽話,吳啟不讓他睜開眼睛他就不睜開,直到什么聲音都沒有了,直到蘇銘軒拖著他跑了好遠。這天晚上,他們什么也沒有打到,吳啟也沒有回來,山洞里的氣氛變得沉悶,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嘆息和抽噎。蘇九愣了好久,才意識到吳啟似乎是引走了狼群,而他被吳啟拋棄了。太陽升起來時,山洞外傳來了其他村民的聲音,他們問蘇銘軒要不要出去打獵。打獵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蘇九的心,他猛的站了起來,眼眶通紅:“我,我要去找吳啟?!?/br>蘇銘軒帶著蘇九去找了吳啟,他不知道吳啟要賭什么,但至少知道吳啟有能夠躲避的地方,思來想去他竟然想到了那個山中霸王的領地。雖說一山不容二虎,但這山里卻是住著老虎一家的,對付二十幾只狼可能不太容易,但也不至于被狼群分食。蘇銘軒帶著蘇九等人過去時,那里血腥味刺鼻,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一般。他們試探著前進,在走到稍微開闊的地界時,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別進去,我在這里?!?/br>吳啟躲在樹上,他衣服上全是樹木割破的口子,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傷痕累累。蘇九聽到了他的聲音,回頭看到了蹲在樹梢上的人,淚流滿面。狼群和老虎兩敗俱傷,他們白得了許多rou食,吃到了下山都沒吃完。吳啟沒什么大礙,傷口都是樹枝劃得,但在蘇九看來,那就是傷的很嚴重了,恨不得把他包成粽子,放在床上供起來。戰(zhàn)爭結束了,他們又回到了蘇家,蘇銘軒見吳啟確實受了傷,允許他休息一個月。這一個月,大概是吳啟幸福又無奈的一個月,蘇九把他當成了奶娃娃,整日里伺候著他,上廁所都要蘇九背著去,這還是吳啟征求了好久的,要不然他這好胳膊好腿的,都要和夜壺做一個月的伴兒。蘇九把他當成了孩子,他只能任由蘇九這個倔脾氣伺候著,終于一個月結束了,吳啟徹底解放。從沒有哪一天,吳啟這么的期待但賬房查賬,在蘇九沒有注意他的時候,吳啟匆忙去了蘇銘軒那里:“少爺,我覺得我好了?!?/br>蘇銘軒坐在主位上,李苗坐在他身邊,兩個人夫唱婦隨查賬毫不費力。“你在休息休息吧,我覺得你沒好?!?/br>蘇銘軒一本正經(jīng),李苗卻看到了他眼中的揶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吳啟沒有抬頭,目視前方時看的都是蘇銘軒手里的賬本:“少爺,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要是查賬,你可就能和少夫人……”男人之間的話題,總是點到即止,只要互相理解,根本不用將后半句說出來。蘇銘軒無疑是心動了,他扔下賬本很豪爽的表示,吳啟面色紅潤有光澤,今天就可以上工了。于是,在蘇九找了半個院子,終于找到吳啟時,吳啟已經(jīng)開開心心的投入工作了。吳啟雖然工作了,但蘇九粘著他的性子還是沒有變,吳啟無奈卻也只好任由他粘著了。又過了幾年,蘇銘軒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大掌柜吳啟帶著蘇九經(jīng)常到處查賬,即使他們一年時間有大半年都在趕路,但蘇九仍然喜歡粘著吳啟。后來,兩個人都老了。吳啟一直覺得,他們家少爺?shù)淖炜赡荛_過光,從前他隨口說的很多事情,到今天都應驗了。六十多歲的吳啟沒了力氣,但被少爺說可以長命百歲的蘇九卻真的很康健,若是沒有什么傷痛,活過八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吳啟偷偷的告訴他們兩人收養(yǎng)的孩子,若是以后蘇九問起他去哪里了,就說他給蘇九做風箏去了。吳啟算是同輩人里走的比較早的,而蘇九上了年紀之后腦子更不靈光了,現(xiàn)在就像個小孩,孩子們說什么他信什么。吳啟走了之后,他時常會問吳啟去了哪里,孩子們都說吳啟去給他做風箏了。他信以為真,整天坐在門口等,等的不耐煩了就去蘇銘軒書房外面數(shù)竹子,然后回來告狀,說孩子們騙他,竹子一根沒少。后來,他們的院子外也種了竹子,竹子多了起來,孩子們經(jīng)常在外面放風箏。吳啟走的那年冬天,孩子們送走了蘇九,他沒有像蘇銘軒說的那樣長命百歲,他像是風箏一樣,離開了吳啟就斷了線。這年冬天,蘇家的大掌柜和他的傻媳婦葬在了一起,他們的墳墓是蘇銘軒親自監(jiān)督修建的。第二年春天,墳前的翠竹換了新的葉子,枯黃的葉子飄落,細長細長的像極了一條姻緣線,在那個飄雪的冬日,牽住了兩個人本該毫無交集的人。完結了大寶貝兒們,走到這里,就說明我們完結了。感謝一路走來不離不棄的大寶貝兒們,今天男妻就正式完結了。話不多說,當然也沒什么好說的,阿流這里感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