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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惜敗一招。不時有人興致勃勃地以筷做劍,順手比劃起某個精彩的招式來。覆月教一行人仍然沒有動餐桌上的任何食物,只喝了點自帶的茶水。幸好人多菜雜,只要把盤子扒拉一番,做出杯盤狼藉的樣子,倒也并不顯眼。任杭之表面上面帶笑意聽著眾人閑侃,實際卻集中全部心神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除了晚上入睡,用餐期間是人們最放松的時候,而且介于來客們并不在浩然盟住宿,這是陳宗行想做些什么的最好時機(jī)。他悄悄打量了下身旁的秦與崢,對方正懶洋洋地晃著杯里的酒液,察覺到他的目光后斜著回視了一眼,又淡淡移開。這就是實力足以碾壓后的氣度啊,任杭之在心里不無驕傲地感嘆了一下。酒過三巡后,宴席也接近尾聲,門外忽然進(jìn)來一隊黑衣人,旁若無人地穿過宴席,一路走到大廳的正前方。臺下人陸陸續(xù)續(xù)放下碗筷,好奇地打量著這一隊黑衣人,以為是浩然盟安排的余興節(jié)目。走在最前面的領(lǐng)頭人精瘦高挑,上半張臉被一個兇煞的鬼怪面具遮住,他信步走到正前方的高臺上,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諸位請安靜,我要宣布一件事。”這人的聲音對現(xiàn)場所有人來說都是陌生的,戴的面具也讓人望而生寒,用的還是居高臨下的命令語氣。大家被突如其來的內(nèi)力傳音震得安靜下來,數(shù)十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立刻變得尖銳而不快。面具人像察覺不到自己處于眾矢之的一樣,見人們安靜下來,露出個滿意的笑,自顧自地往下說道:“從今往后,在座的所有門派都要聽浩然盟調(diào)遣。請各位掌門現(xiàn)在寫下自己門派核心武功的要訣和弱點,用毒的寫下對應(yīng)的解藥,稍后我會派人來收?!?/br>現(xiàn)場陷入了徹底的死寂,方才還隱約響起的動筷碰杯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幾句話的內(nèi)容太過驚世駭俗,語調(diào)卻完全平鋪直敘、順理成章,大多數(shù)人不知作何反應(yīng),一時都在面面相覷,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而事先收到過覆月教提醒的門派此刻都繃緊了神經(jīng),不動聲色地盯著臺上泰然自若的面具人。“啪”得一聲,后排坐席上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將手里的酒杯擲到地上,站起身冷笑道:“哪兒來的小賊在這兒大放厥詞,趕緊滾下來道歉?!?/br>面具人瞟了那人一眼,譏諷地笑了笑,幽幽道:“越嶺派掌門看來很不服氣,那我就證明一下,為什么你們要按我說的做?!?/br>●金鱗蠱第一更,后面還有一更宴會所在莊園的庭院里,周蘇然疑惑地望著坐在石凳上的陳宗行:“為什么叫我來這里?”陳宗行不答反問:“主持新秀大會的感覺怎么樣?”周蘇然的臉上立刻涌現(xiàn)出喜色:“多虧你抱病在身,把這個機(jī)會讓給我了。啊抱歉,我不是慶幸你生病了?!?/br>“無礙?!迸箅┑年愖谛形⑿χ鴶[擺手,輕輕咳了兩聲,“我們是一起領(lǐng)導(dǎo)浩然盟的,你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多露幾次面,讓江湖人都記住你?!?/br>周蘇然愉悅地笑了一會,看了看這個位于莊園最角落處、此刻空無一人的庭院,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不過……”“稍等一會,有位尊貴的客人要過來,他的身份我現(xiàn)在不能說。放心,我還能騙你嗎?”陳宗行打斷了他的問題,溫和地招了招手,“過來坐吧,我剛泡了茶?!?/br>>>>面具人說完,輕擊了兩下掌,身后的黑衣人整齊劃一地拿出一個六角銀環(huán),上面掛著密密麻麻的鈴鐺。“叮鈴……叮鈴……”銀環(huán)被一齊晃響了,連綿不絕又詭秘異常的鈴鐺聲潮水般涌進(jìn)整個大廳。“啊!……”很快有人吃痛地叫出聲,更多人連聲音都發(fā)不出,就渾身冷汗地捂著腦袋蜷起了身子。方才站起身的越嶺派掌門砰得摔到地上,不停地倒抽著冷氣。面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慘象,不緊不慢地又擊了一次掌,恐怖的鈴聲應(yīng)聲而止。大腦里細(xì)密又尖銳的疼痛感褪去,立刻有人怒不可遏地要沖上來殺了這個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脈中空空蕩蕩不剩一絲內(nèi)力,連站直身體都勉強(qiáng)。面具人慢悠悠地說:“諸位不要急,金鱗蠱發(fā)作后,十二個時辰內(nèi)你們是用不上任何武功的?!?/br>底下有人咬牙切齒道:“堂堂浩然盟居然給我們下蠱。”“論實力,浩然盟本就是武林第一的江湖組織,理應(yīng)當(dāng)之無愧地統(tǒng)領(lǐng)江湖,這也是雙贏的事??上г谧魑徽崎T太過清高,逼不得已,我們也只好用點手段?!?/br>面具人說到這里,走下臺踱步到最靠前的圓桌旁,頂著這桌人驚恐又憤怒的眼神,伸手一拽桌布,上面的杯盞盤碟都掉了下去,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俯身撐在空下來的桌面上,慢條斯理地環(huán)視了一圈,下令道:“好了,就從這桌開始吧,現(xiàn)在開始寫你們門派的核心武功,給你們一炷香時間?!?/br>幾個黑衣人走上前在桌子上擺好了筆墨紙硯,手拿銀環(huán)站在了外圍,形成沉默的威懾。大廳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張桌子身上,就在第一個人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拿紙筆時,遠(yuǎn)處響起一個冷淡的聲音。“夠了?!?/br>秦與崢右手持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銀環(huán)搖響后,他為了確認(rèn)來的這隊人馬有多少后招,裝著中蠱的樣子,模仿周圍人趴在了桌子上。在領(lǐng)頭人說那些廢話時,他凝神聽了很久,確認(rèn)陳宗行很信任這個蠱毒的效果,屋外并沒有其他埋伏,便懶得再偽裝了。面具人凝視著秦與崢,饒有興致地挑起嘴角,不慌不忙道:“居然有人既沒喝早上的酒,也沒動這里的飯菜。不過——就算是覆月教教主,我倒要看你一個人怎么應(yīng)對我這些人?!?/br>他帶來的這十幾個人是陳宗行手下最好的殺手,整個江湖沒有人能夠獨自贏過這些人。任杭之一邊向秦與崢的方向挪了一小步,一邊笑瞇瞇地站了起來:“恐怕不止一個人哦?!?/br>他和秦與崢本來就是鄰座,這樣站起身時,幾乎就和人肩膀貼著肩膀了。場面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數(shù)十人呼啦啦站了起來,幾乎是全場人的一小半了,他們事先被叮囑如非緊急情況盡量不要輕舉妄動,因此一直等到現(xiàn)在秦與崢開口才站了出來。面具人終于露出了驚慌的神情,他向后退了一步,咬牙道:“上!”他帶來的殺手們經(jīng)過地獄般的訓(xùn)練,的確武功高強(qiáng),放在整個武林也是最頂尖的一批。但在場沒中蠱的人里,多的是各大江湖組織里的高手乃至掌門,加上人數(shù)本就占優(yōu),這些殺手實在不夠打的。一刻鐘后,大半的桌椅要么掀翻在地,要么被刀劍劈成幾塊,中蠱后無力自保的人們早就在一開始就瑟瑟發(fā)抖地躲了出去,避免了被戰(zhàn)斗波及。還活著的黑衣人都失去了戰(zhàn)力,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