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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勉力的勾了勾唇角,偏開頭小聲道,“沒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出來走走?!?/br>“公子呢?怎么在這里?”他裝作有隱情的快速岔開話題。謝玉舒識趣,見他不想多談,自然也跟著轉(zhuǎn)開了話題,道,“陛下賜我的一件東西丟了,我過來尋一尋,興許能找到?!?/br>葉煊頓時就知道他是在找紅珊瑚扇墜了,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一臉閃亮的看著他,“是什么?或許我能幫你?”“也好報答謝三公子兩次救命之恩?!彼{(diào)侃。謝玉舒趕緊道了一聲惶恐,“七殿下言重了,舉手之勞。那東西細小,我也不知道落在那里,四處走走碰下運氣罷了,殿下不必掛懷。”他的禮儀說話都無可挑剔,謹慎又不顯得諂媚,平淡的拒絕之中自有一份自尊。葉煊眼中暗光閃了閃,藏在袖子里的手在扇墜上摩擦了一下。不得不說謝翎會調(diào)教人,即便是十五歲的謝三郎,話語中也鮮有漏洞,透著幾分老練的滴水不漏。他現(xiàn)在反倒慶幸來宮里的是謝三郎,要不然換成另外兩位年長一些又在官場沉浮過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演技能不能成功將其騙過去。還是謝三郎好懂一些,耳根子也軟,心里想的什么,略一琢磨便知曉了。葉煊唇角翹了翹,也順勢沒有再問這件事。姜鶴氣喘吁吁追過來的時候,兩人還站在槐樹下友好又虛偽的你一言我一句,他打著那柄沒有了墜子的紙扇,調(diào)笑道,“你們兩倒是有緣,前腳剛出鳳儀宮,后腳便在這偏僻的冷宮撞見了?!?/br>“莫不是清和知道今日是七殿下的生辰,特意來送禮物的?”姜鶴話一落,兩人齊齊都是一愣。謝玉舒看向葉煊,“今日是殿下生辰?”葉煊意外姜鶴記得,被冷不丁這么一問,真有些羞澀,耳根都紅了,不好意思的躲了躲眼神。“嗯,八月二十六,是我生辰?!彼÷暤幕卮?,說完后又一副失落難過的樣子,連眼角都帶出一抹難過的紅來,咬了咬唇角,揪緊了袖口。這模樣,明顯就是受了什么委屈。姜鶴立刻順著他的表情聯(lián)想到了,扇子也打不下去了,干干巴巴的張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懊惱的抓了抓后腦勺,直給謝玉舒使眼色。謝玉舒沒想到這么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你且等等。”說著,他就往外跑了,沒一會拿回來一堆野草,他垂眸,修長的十指翻飛,像是編織什么。葉煊眨了眨眼,好奇的盯著他手指看。姜鶴卻恍然大悟的合扇在掌心一敲,“我都忘了你還有這般手藝?!?/br>他開扇掩著半張臉,湊到葉煊耳邊神神秘秘的道,“別看清和如今一派公子如玉的模樣,他幼時可頑劣了,時常跑到軍營里去,這一身武藝就是那時跟著禁軍教頭封洛將軍學的,他還想跟著將軍去邊關(guān)打仗,被謝大哥逮回家伺候了一頓家法?!?/br>“皮開rou綻的,還躲在被子里哭了三天,鬧絕食,把自己都哭累睡著了才罷休?!苯Q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姜謝二家素來有私交,姜鶴出生的時間段比較尷尬,幾個世家的孩子不是比他大幾歲就是比他小幾歲,幾乎沒有同齡的。他開智晚,卻也算機敏,自小也可以說是身負才子之名,偏偏有個出盡天才的謝家。先有二十拜官三品的謝大郎,再有十八探花的謝二郎,最后還跟十五六元及第的謝三郎做了同學。相貌、學識、心性,謝玉舒都要比他厲害,殿試還得了陛下青睞,親自賜清和二字,夸贊他清靜平和,心性不俗,將來必成大器。他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榜眼,硬生生被襯托成了背景。想來,他這個平凡的優(yōu)等生怎么跟文曲星下凡的天才比?要不是姜鶴人較為佛系看得開,說不定直接就走上了憤世嫉俗天道不公的酸腐文人之路。不過這并不妨礙姜鶴趁機給謝玉舒無傷大雅的揭個小短。葉煊也跟著笑,連看了謝玉舒幾眼,很難想象面前這人還有這樣頑劣的時候。姜鶴說的興起又道,“謝三郎啊,蔫壞的很,經(jīng)常使喚我還讓我背鍋,我這人單純,根本玩不過他,這次進宮不就是?”“他還說帶我去國子監(jiān)看看,結(jié)果是喊我來搬東西的,等我收拾完了,他人都沒出現(xiàn),拿我當驢使,太可惡了?!?/br>姜鶴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帶上什么惡意,反而像是好友的吐槽抱怨。葉煊禁不住多聽了些,也很給面子的發(fā)出善意的微笑,視線不住的瞟向臉和脖子越來越紅的謝玉舒。謝玉舒是真的臊。姜鶴的聲音自認很小,但對于習武之人卻是不加掩飾,到底是十五歲的少年,面皮薄,羞恥的不行,還要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臊的整個人都紅了,手上的動作也錯了幾步。一個草蚱蜢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編好,在他的瞪視下,姜鶴扭過頭吹口哨。“好漂亮?!比~煊真心實意的夸贊。“殿下喜歡就好?!敝x玉舒笑了笑。葉煊拎著草蚱蜢的須,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認認真真的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他說:“我喜歡的?!?/br>葉煊攥著手里那枚被捂的溫熱的紅珊瑚扇墜心想:或許,他可以找個時機將這東西物歸原主。就當是草蚱蜢的回報吧。……謝玉舒莫名被他這個不算熱烈的笑容刺了下眼睛,直到告辭之后,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葉煊已經(jīng)離開了,槐樹下沒有任何人。姜鶴對著扇子愁眉苦臉,說了一大堆話,扭頭卻發(fā)現(xiàn)謝玉舒在出神,揚眉看了看他,片刻就恍然大悟。“你在想七皇子的事?”“沒有?!敝x玉舒立刻否認。姜鶴卻不信,轉(zhuǎn)著扇子道,“我還不知道你?”謝玉舒皺了皺眉,勸誡,“翰林院特殊,姜家又是新貴,你莫要與皇子們走的太近,對你對姜家都不好?!?/br>“而且宮里的孩子,沒有你想的那么單純。”“我知道了,你別說了?!?/br>姜鶴抓了抓頭發(fā),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跟老頭子一樣啊,嘮嘮叨叨的……”謝玉舒無奈,下意識的攏了攏袖子,突然覺得腰間有點咯,他伸手一摸,摸出一塊熟悉的紅珊瑚扇墜來。上面用瘦金體刻著“清和”二字,觸手還散發(fā)著溫柔。謝玉舒一怔:怎么會在這里?明明先前這里是沒東西的。翻來覆去把宮里找了一遍的姜鶴瞬間瞪大了眼,勃然大怒:“好你個謝玉舒!又玩我!”謝玉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