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考校葉煊功課,葉煊斟酌著一一作答,即不顯得特別好也不顯得特別差,在適當?shù)膯栴}上卡殼,思索半天,頹然放棄,失落愧疚的道,“煊兒學藝不精,不會答?!?/br>“不錯?!被实蹪M意的拍了拍手,“煊兒跟著清和,確實學了不少東西,往后就還要清和多教教了。”“對了,朕記著,煊兒還未選伴讀吧?”葉煊聽他突然提起這茬,心中下意識覺得不好。皇帝笑著說,“小九雖然聰慧,然心智受損,并不適合尋常教學,朕打算晚幾年再讓他入國子監(jiān)。如此一來,裴六郎也是不能給小九做伴讀了,朕想起煊兒還沒有,便指給你吧,也算沒有辜負裴六郎。”裴六郎指給七皇子?裴家在朝中舉足輕重,文臣武臣皆有,根系龐大,裴太爺更是門生滿天下,裴六郎是裴家最小最受寵的孩子,指給七殿下?良妃重獲盛寵,原本指給九皇子的伴讀成了七皇子的伴讀,陛下這是……在為七皇子培養(yǎng)勢力?良妃無外戚,裴家正好!滿室具驚,視線齊齊落在葉煊身上。四皇子、五皇子先是怔愣,隨即眼中帶上了強烈的嫉恨,朝臣們神色思量為多,都在權衡圣意。葉煊眼中一沉,看著這滿室的思量,唯有皇帝坐在主位上,臉上喜怒未辯,旁邊的九皇子已經(jīng)將九連環(huán)解開了八個。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原來他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葉煊咬牙切齒,心中潛藏的恨意冒出了芽。在他控制不住攥緊拳頭的時候,謝玉舒不動聲色的抓住了他的手,神色擔憂又安撫。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拿葉煊當靶子立了。第26章皇帝后來說了什么,葉煊已經(jīng)全然不記得了,似乎是訓斥了過于黏著謝玉舒的八皇子,又問了四五皇子的功課。圣駕一離開,葉煊就出了國子監(jiān),連招呼都沒有大,低垂著頭步伐匆忙的往西宮方向走,生怕別人看到他淬血的眸子,憤怒令他耳鳴頭疼,咬緊的牙關沁出腥咸的鐵銹味。風夾帶著濕氣和青泥的味道,陰云翻滾壓城而來,雨卻遲遲沒有落下。八皇子目送自家七哥繃緊的背影遠去,惴惴的想要去抓謝玉舒的袖子,腦子里頓時冒出父皇的呵斥,抿了抿唇,規(guī)矩的收回手。“謝先生,七哥為什么不高興?”他仰著頭問。“……沒有不高興,八殿下多想了?!敝x玉舒照常的摸了摸八皇子的頭。八皇子瞬間就得意忘形,抓住了謝玉舒的手,纏著他直喊先生。謝玉舒好脾氣的應了,進國子監(jiān)前忍不住往葉煊離開的方向投去擔憂的視線。但是天色將晚,他一個外臣并不適合留在宮內。而且……不管陛下心中所想如何,七皇子都已經(jīng)被放在了奪嫡的牌面里,按照與父親的約定,他是應該避嫌的。新貴與世家僅一線之隔,謝家姜家都在夾縫中生存,看似繁榮昌盛,實則并無多少底蘊,他不能任性,以免給爹爹哥哥落下把柄。謝玉舒嘆了口氣,跟著八皇子回了國子監(jiān)收拾自己的東西。葉煊大步流星往前走,一直到踏入洛華宮正殿,才被泰安扯了一把恍然醒悟過來。“冷靜點?!碧┌部圩∷氖滞螅瑝褐扑w內暴走亂竄的內力。葉煊一把推開他,冷冷的道,“我很冷靜?!?/br>“你——”泰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視線越過葉煊落在他身后,流露出幾分疑惑來。“你看什么?”葉煊皺眉回頭,只看到消失在長廊盡頭的宮女背影。葉煊將問,泰安視線往左邊一瞟,小聲道,“有人?!?/br>來的是良妃身邊的身邊的宮女,請葉煊進去說話。葉煊心情不好,也沒精力應付良妃,直接道:“我今日累了,你去回母親,我過些日子再來請安賠罪?!?/br>說著就要走。宮女趕緊喊住,苦口婆心的勸,“殿下,娘娘是好消息與您說,她知道后第一時間就想告訴您,您就去見見吧,難得她今兒精神好?!?/br>“能有什么好事?重獲圣寵嗎?那可真是恭喜了,終于重新上位禍國妖妃了?!?/br>宮女被這一番明褒暗刺的話驚住,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葉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發(fā)抖的背脊,臉上滿是嘲諷,“看來我猜對了?”失望的太多次,早就已經(jīng)心灰意冷。罷了,也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何必跟她多計較。葉煊閉了閉眼,滿身的怒火不甘化作了沉沉的暮氣,連眼神都平淡如水。“我去給母親請安?!彼砹死硇渥拥鸟薨櫍S口說了一句,泰安點點頭。葉煊徑直往宸嬌殿走,那宮女要跟上,卻被泰安一把拽住,想要驚叫,卻被泰安快速點了啞xue。迎著宮女肝膽俱裂的視線,泰安扛起她離開之前,好心的解釋了一句:“不會死?!?/br>只是洗掉記憶丟去冷宮辦差罷了。宸嬌殿今日換了新的熏香,是較為清淡的味道,四周的珠簾白紗都放了下來,良妃坐在太妃椅上琢磨著棋盤,見他進來滿臉都是高興,“煊兒?!?/br>良妃招著手,軟著聲音抱怨,“你快來瞧瞧這局棋。”葉煊沒有應,一直走到大殿中間,撩起衣袍跪地恭恭敬敬的把規(guī)矩做足了:“煊兒給母親請安。”良妃笑臉一僵,宮殿里的氣氛頓時很是尷尬。她不喊起,葉煊也就端端正正的跪著,低眉順目的道,“母親若是沒有事,孩兒就回文淵殿了?!?/br>“你、你別急著回去,我有話與你說?!绷煎鷶嚵藬囀峙?,還是將沒有說完的話說了,“煊兒來幫我瞧瞧這局棋,圍棋的規(guī)則多的很,我怎么也學不會?!?/br>葉煊如她所言坐到對面的蒲團上去,白子錯漏百出,黑子排布緊密到處都是陷阱,是一個初學者和老手下的,很顯然這個初學者就是良妃。葉煊執(zhí)白子下了幾處地方,頃刻便將這局棋盤活了,吃下黑子數(shù)子。良妃看不懂里面的門道,對吃子還是知曉的,笑逐顏開,夸贊道,“輕而易舉化解死局,我兒真厲害?!?/br>“還不算死局,只要填補上空缺,這盤棋很快就能反敗為勝,黑子必輸?!?/br>葉煊的話說的輕描淡寫,殿中的氣氛好轉了一些。葉煊隨口問道,“母親素來只愛琴瑟詩文,怎么突然學起圍棋了?”良妃笑,“是你父皇喜歡?!?/br>葉煊身形一頓,抓住白子的手指泛起白,他沉默著,不動聲色的將棋子落在棋盤上。咔噠。一聲清脆聲響。“這局棋就是上次他來這時我們一同下的,我下的不好,他總是讓著我,可我總過意不去,下棋定然時是相當比較痛快。我便想著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