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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這么交起手來。皇帝今夜雖然沒有宿在洛華宮,但良妃有孕剛傳出來,西宮巡邏的禁衛(wèi)軍比往常要多,這邊的動靜不過片刻就吸引了注意。泰安看著黑夜中移動的沉沉鐵器,知道不能再留手,匕首一般的短刀從袖子落下,回身就是一刀。謝玉舒險險避過,一個擒拿扣住泰安手臂怎么也不肯就此放他離去,眼見禁衛(wèi)越來越近,泰安橫刀就砍,迫使謝玉舒撒手,然后一個飛踹踩在他胸膛再借力一躍,輕功開到最大。謝玉舒用力撐著起身要追,突然聽見“咔擦”一聲脆響。砰——葉煊聽著聲音覺得不太對勁,猛然睜開眼,還沒起身,巨大的水花在眼前炸開,拍打在屏風上,留下一大片水漬,一個濕漉漉的小先生就這么落在他的浴桶里。葉煊看了看撐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修長白皙的手:“……”謝玉舒看了看寸縷不著的七殿下:“……”葉煊挑了挑眉,“小先生若是要同學生共浴,說一句便可,何必如此?!?/br>謝玉舒紅著臉瞪他,“我是為了抓賊!”“哦。”葉煊低頭看了看被渣滓碎屑填充的洗澡水,點頭,“這么說,賊在我浴桶里?”謝玉舒連眼尾都紅了,還堅持回答,“賊在房梁上。”“哦?!比~煊第二次點頭,順著他的話說,“賊在房梁上落進了我的浴桶里?!?/br>話音未落,他先笑了起來。“葉煊!”謝玉舒忍不住惱怒的喊了他的全名,一把將他的衣服從屏風上扯了下來,要往他臉上懟。就在這時,慢一步趕到的禁衛(wèi)軍破門而入,尖利的長矛將屏風劃破,浴桶中的兩人展露無遺。衛(wèi)都統(tǒng)戾氣十足的表情一怔,瞠目結舌,“謝、謝、謝……”謝玉舒默默的用衣服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不管怎么說,宮里進了蟊賊那是天大的事兒,也甭管這蟊賊是好是壞,都是他們禁衛(wèi)軍的失誤。好在衛(wèi)都統(tǒng)還算良心,讓兩人分別重新沐浴換上新衣服后才重新問話。謝玉舒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以為自己面對的只有一個同僚,進了文淵殿一看,黃莽也端坐著眼睛晶亮的看著他,充滿了求知欲。謝玉舒:“……黃將軍,怎么也在這里?”黃莽摸著自己的大胡子,特別不要臉的回答:“我閑吶!”衛(wèi)都統(tǒng)好心給國子監(jiān)的小狀元解釋了一句,“黃將軍跟我一塊來的,剛剛他追蟊賊去了?!?/br>謝玉舒抓到重點:“蟊賊呢?”黃莽理直氣壯:“沒抓到。”謝玉舒:“……”衛(wèi)都統(tǒng)拍了拍好朋友的手,低聲提醒,“卑微一點?!?/br>黃莽面不改色改口,“卑職沒抓到!”謝玉舒:“……”你是不是對卑微有什么誤解?葉煊看著謝玉舒氣悶的臉色,忍住笑岔開了話題,順利將情況交代了清楚。送走兩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武將后,謝玉舒終于松了口氣。葉煊笑道,“文淵殿只我一天居住,殿內人手不夠,今日恐要委屈小先生同我睡了?!?/br>“能同殿下同塌而眠,清和榮幸?!?/br>葉煊和衣躺在榻上,后腦勺枕著手臂,難得神情放松,卻故意露出委屈的樣子,道,“小先生對每個皇子都叫殿下,我都分不清你是在叫誰。”謝玉舒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葉煊撐起腦袋,“小先生方才叫了我的名字,如今怎么不叫了?”謝玉舒臉微紅,“方才是臣逾越……”“你我之間就別殿下小臣的喊了,我們應當算摯友吧?小先生私底下喚我子煊便可。”謝玉舒猶豫了片刻,見葉煊神色認真,最終還是點了頭,笑著道,“那往后殿下……子煊也喚我清和?!?/br>“不,我要叫你玉舒。”葉煊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旁人都喚你的字,要么就喊你謝三郎,唯有你的名字甚少有人喊?!?/br>謝玉舒溫和的點頭,“好。”葉煊就趴在床上朝他招手,“我的玉舒先生,你寬衣好了沒,天色如此晚了,快上床歇息吧?!?/br>“……”謝玉舒紅著耳尖,吶吶應好。熄了燈上床,滿室寂靜,葉煊卻有點睡不著。他仰面躺著,下意識伸手想摸摸床頭的草蚱蜢,卻摸了一手空。戾氣卷土重來,他“蹭”的坐了起來。剛閉上眼的謝玉舒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也坐起來,“怎么了?”“我床頭的東西不見了?!比~煊眼中帶上了殺氣。“床頭有什么東西——”謝玉舒話音未落,突然想起來那只枯萎的草蚱蜢,他當時帶出去了,應該是中途掉在了什么地方。謝玉舒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你說的是我編的——”葉煊肯定:“對,你編好送我的禮物?!?/br>黑暗中,謝玉舒赫然,“不過一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哪兒當?shù)闷鸲Y物二字?!?/br>葉煊卻分外執(zhí)拗,道,“我說它是禮物,它便是禮物,是你送我的?!?/br>說著,他翻身下床,想要尋人問。謝玉舒趕緊拉住他,好聲好氣的將事情說了,最后道,“你若是想要,我再編給你就是,你要多少我編多少。到時候我跟爹爹學會編蛇、編鳥、編烏龜,再給你編這些?!?/br>知道東西不是被人拿走了,葉煊的怒氣也就壓下了。他頗為好奇,“這些都能編?”“能。我記得朝中舉辦過草編比賽,封洛將軍拿了第一,他會的最多,我爹爹第二,輸給了封洛將軍的草編龍。”葉煊奇了:“朝中還會舉辦這種比賽?”“以前封洛將軍在的時候會,自從他去往前線后,就無人敢提議這些了。”謝玉舒說的有些悵然。葉煊點了點頭。謝玉舒又忽而笑道,“其實,我本不想待在京中,想跟大軍一起去前線建功立業(yè),可惜我家人都不同意,封將軍說我年紀太小,可以多習幾年武再去?!?/br>葉煊笑了一下,“玉舒有封王拜相之才,若是去做了武將,豈不是朝廷的損失?!?/br>謝玉舒被他大膽的說法嚇了一跳,“殿下莫要胡說……”“錯了,”葉煊側身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你該叫我子煊,不是殿下?!?/br>“唉,我曉得了?!敝x玉舒無奈的應。兩人平躺了一會,黑夜中,葉煊聽見謝玉舒猶豫的問,“從今往后,你打算如何?”葉煊知道他問的是被皇帝推出來當擋箭牌的事。如今良妃再度懷孕,皇帝要想讓全天下人認準他就是鐵了心偏愛西宮,那么就算是裝也得裝作欣喜,如此一來,大皇子黨派遠在朝中或許還會觀望,但四皇子和五皇子絕對耐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