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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心,這馬場是我爹建的,林子里的獵物都是算好了的,沒有什么危險?!迸彡蓳沃铝宿I,也想騎馬出去狩獵,結(jié)果身上實在疼的厲害,連馬背都上不去。四皇子趕緊阻止,“裴六郎就在屋子里歇會兒吧?!?/br>“那不行——嘶?!迸彡杉ち曳磳Γ杖胍瘩g,結(jié)果一不小心抻著了傷,疼的五官扭曲,臉色都白了。四皇子一看哪敢真讓他逞強,趕緊又勸了幾句,還使眼色動員身邊人勸,總算把裴晟勸住了。“好哥們,我裴晟認(rèn)你這個兄弟!”裴晟無比感動。四皇子都被他那憨憨的真誠弄得有些心虛,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真是充滿了大人的骯臟。于是他抱拳認(rèn)真道,“裴兄弟,你且放心,你要吃多少我給你獵多少,絕對讓你吃飽?!?/br>葉煊莫名看了裴晟一眼,又看了看他四體不勤的四哥,一時不知道在場真正憨癡的是這位裴六郎還是四皇子。不過不重要,既然分開狩獵,他正好能找機會往普陀寺去一趟。葉煊騎著馬先快速的在林子里繞了一圈,確認(rèn)這片被圈起來的區(qū)域有多大,成功找到上山的路后,他也并不著急,驅(qū)馬回去打算獵幾只小動物。這邊的林子確實是刻意圍起來的,葉煊一路上還看到了不少的陷阱,有些藏得比較深,所以需要很仔細(xì),但獵物是真的不少,兔子、田鼠這些小型獵物在外圍走幾米能碰見一窩。葉煊獵了一串用繩子綁好隨意丟在地上準(zhǔn)備喊泰安出來拿著,本來還想去四皇子面前溜一圈,這樣他如果跑走了久不回來,也能推個鍋在他身上。不過到底對這片密林不熟悉,他往里走了一會沒見到四皇子,打算就這么離開,扭頭就碰見了本該在馬場休息的裴晟。裴晟捂著腰弓著身一邊啃蘋果一邊往里走,嘴里含糊的念叨著什么,他的目的很明確,在對上葉煊的時候,下意識退了一步,很快就瞪過來一眼,“看什么看,牽好你的馬,別又故意踩我。”葉煊趴在馬背上眨了眨眼,無辜的笑,“裴六郎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裴晟瞪他,還想拿手里啃了一半的蘋果砸他。葉煊故意大動作扯了一下韁繩,裴晟嚇得當(dāng)即退出兩大步,躲在了樹后,色厲內(nèi)荏的指著他,“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別亂來?。⌒斉彡煽刹皇鞘裁窗⒇埌⒐?,你欺負(fù)我你信不信你自己也得脫一層皮!”葉煊覺得他這樣子比之前順眼多了,心情轉(zhuǎn)好了一點,“蠢歸蠢了點,好歹識趣?!?/br>裴晟一聽罵他蠢,心態(tài)有點炸,頓時橫眉冷豎的,又怕他那匹馬,只好兇兇的喊,“你有本事下來,別仗著你的馬欺負(fù)人,我們單挑!”“你在找死?”樹葉沙沙聲中,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幽冷的聲音。“哇??!”裴晟被背后突然多出的氣息嚇了一跳,往旁邊跑的同時,不忘將蘋果脫手就砸了過去拖延時間。然后就見“刷刷刷”幾道森冷的寒光,那啃了一半的蘋果被化成均勻的幾瓣落在草地上。他都沒看清對方用的什么武器,那寒光就歸鞘藏回了袖子里,少年倒掛在樹杈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裴晟害怕的抱緊自己,大吼大叫:“你誰啊!”泰安皺了皺眉毛,翻身坐起來,陳述事實,“好吵?!?/br>“你說我吵?”裴晟不可置信,緊接著就指著泰安跳腳破口大罵,“你才有病吧!沒事掛那干嘛呢?當(dāng)自己野人啊!一點生息都沒有,要不是我健健康康,我就要被你嚇?biāo)懒撕貌缓?!?/br>“哎喲,我的背,我的腰,我的屁股——”裴晟后知后覺的捂著自己的腰,“嘶嘶嘶”非常有規(guī)律的倒抽氣。葉煊似乎聽見泰安嘆了口氣,莫名帶這種物是人非的復(fù)雜,忍不住多看了裴晟一眼。“你認(rèn)識?”他這話是問泰安。泰安沒回答,裴晟卻以為葉煊問的是自己,沒好氣的道,“這幽魂一樣的家伙誰認(rèn)識啊。”“穿著太監(jiān)服,肯定是你們宮里的人,不是你帶的就是四皇子帶的?!?/br>葉煊挑眉,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只是道,“今日來的還有兩個侯府世子?!?/br>裴晟臉上露出嘲諷,“那兩個敗家子小爺見得多了,身邊哪一個不認(rèn)識,沒見過長這樣的。”京城第一紈绔稱別人敗家,葉煊莫名覺得有些想笑。“平凡?!碧┌才ゎ^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自己就是個長得普羅大眾的平凡人。裴晟頓了一下,葉煊以為泰安這種缺錢的表達(dá)方法他沒聽明白,難得見這家伙有主動跟誰說過話,打算解釋一番,就聽見裴晟冷笑。“在小爺面前你普羅大眾,在那兩個面前你長得更像少爺?!?/br>泰安“哦”了一聲,看著他不說話了。也不知道他這樣子怎么惹到了裴晟,少年突然滿臉煩躁,踹了一腳樹,念念叨叨的走遠(yuǎn)了。念了什么葉煊沒仔細(xì)聽,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話。葉煊目送小少爺走遠(yuǎn),回過頭就發(fā)現(xiàn)神出鬼沒的泰安又不見了,地上的獵物也不見了。葉煊也見怪不怪,驅(qū)馬晃了一會實在是沒碰到四皇子一行人,就往山上去了。山腳到馬場的那段路應(yīng)該是刻意開鑿過的,地勢還算平緩,而從半山腰到山頂?shù)穆穮s有些崎嶇陡峭,山間小路也有些窄。葉煊注意到路上荒草很多,偶爾錯落有茅草屋,大多沒有人住,應(yīng)該是都搬到山下去的,有些修建的好一些的,該是獵戶們上山打獵時天黑落腳的地方。泥土路上也沒有車轅碾壓過的痕跡,平時來這的人不多,但普陀寺香火可以說是京城最旺盛的,不說廂房天天爆滿,也該是十之七八。所以謝玉舒他們上山的路是另一條。想來也是,這邊的馬場是裴家特意修的,馬場還馴養(yǎng)了十幾匹馬,房屋修建的簡潔漂亮,就算沒有什么珍寶,也恐叫人惦記,自然會特意修出一條專進(jìn)的道。葉煊壓下身,一夾腿肚子,韁繩揚起,得到指示的梅花烙快要樂瘋了,頓時撒丫子跑了起來,這是它第一次來野外跑,整批馬都有些瘋癲。而它的主人更加瘋癲,急轉(zhuǎn)彎都不減速,風(fēng)呼嘯著撲在臉上,像是一把秀發(fā)抽在臉上的感覺,因為很少騎馬,隔著一層布料不斷在馬鞍上摩擦的大腿帶起火辣辣一片。在這樣的疼痛與速度交織中,葉煊看著越來越近的普陀寺,門口有一背對著他模樣熟悉跟人說這話的青衫少年,葉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然后只用一只手抓住韁繩,半個身子探出馬,伸手直接往旁邊撈去。伯陽郡主懷孕已有六月,一直吃素齋并不好,謝玉舒正在跟老住持商談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