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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厲內(nèi)荏指責(zé)師傅胡說八道。“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兒,且走著瞧吧……”從兩人的面上來看,均子嗣緣薄,雖有萬貫家財,可來路不正,明堂透著一股煞氣,已然是背上了因果。兩夫妻罵罵咧咧離開了,而這種情況沈亦棠已經(jīng)見怪不怪,到是更為關(guān)心師傅。“師傅,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往常師傅出去一趟,三五月是常事兒,三五年也不是沒有過,可今天半月,師傅就回來了,沈亦棠著實好奇師傅“收獲”如何。“嘿嘿……”師傅嘿嘿一笑,從亂七八糟的雜物里,摸出一小截兒潔白如玉的腿骨,仔細(xì)的放在一旁。“小棠,師傅讓你打的那具南海碧璽的棺槨呢,給我拖出來,也只有南海碧璽能襯得起她了……”沈亦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師傅“挖野墳”,并且把殘缺的尸骨拾掇回家,放在棺材里供起來——家里的棺材都是這么來的。有時候是一截斷臂,有時候是半截頭顱,還有一些大的出奇的獸類骨架,都被師傅收羅來,一一封在特定的棺槨里,沈亦棠一直有一種錯覺,師傅像是和這些棺槨里的“人”相識……“師傅,我去上學(xué)了。”師傅應(yīng)該全心都沉浸在安置新尋來的腿骨,空曠的棺材鋪沒有人回應(yīng)沈亦棠,沈亦棠像是早就習(xí)以為常,背起放在棺材上的書包,然后給躺在店里的諸位點上三柱清香,這才出門去。外面的溫度高的出奇,空氣都已經(jīng)開始扭曲,而公車站牌處的遮陽板恰巧不知道為什么掉了,等車的人只能暴露在炙熱陽光下,在低聲的咒罵抱怨聲中,公車才慢悠悠駛了過來。原本想著公車上能夠涼快一點兒,可架不住人多,熙熙攘攘的人汗流浹背的擠在一起,那點兒冷氣也就忽略不計了。周圍不時有暗中打量沈亦棠臉龐的視線,他只做未察覺,耳朵里插著銀色無線耳機(jī),在燥熱的氣氛中,沉靜的像是一汪山泉,只看一眼便讓人心平氣和。“哎,聽說了嗎,昨個兒一中死人了,從三樓掉下來的,卻摔成那個慘樣兒,誰信?”“嘖嘖,是嗎?沒準(zhǔn)又是富家子弟玩過火了呢……”“這么大個姑娘,家里該多傷心啊?!?/br>……車上慢慢開始議論起昨個兒夜里過世的大美,就是沒有參與的,也都直愣著耳朵聽著,怕漏了最新的小道消息。一中?沈亦棠渾身清清爽爽站在人群里,身上一絲汗?jié)n都沒有,聽到是一中發(fā)生的事故,微微一挑眉。一中和他所在的二中只隔了一座森林公園,雖然是鄰校,可一個是頗受好評的貴族院校,另一個則是全省排名吊車尾的三流高中,二者之間云泥之別,兩座學(xué)校的學(xué)生天生便有一種階級矛盾,水火不相容。“叮!”熟悉的報站聲響起,沈亦棠隨著人流下了公交,一下車便皺起了眉頭,隔壁一中那股陰煞之氣太沖人了,讓人想不注意也難。看來那名女生之死確實蹊蹺,而且照這個架勢,怕這只是個開頭……沈亦棠一門心思都在隔壁不同尋常的陰煞之氣,沒有注意腳下的路,和迎面一位抱著高高卷子的小學(xué)妹撞在了一起,頓時一陣雪白飛揚(yáng)。“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小學(xué)妹認(rèn)定是自己沒看好路撞了人連忙認(rèn)錯,沈亦棠只是低聲道了一聲“無事?!北愀┦讕退龘炀碜?。“諾,都在這里了。”好一會兒功夫,沈亦棠和其他一些熱心的同學(xué)才收拾好了七零八落的卷子,沈亦棠把卷子遞到小學(xué)妹手里,柔柔笑了一下。“謝謝學(xué)……嚇!”小學(xué)妹先前只是看到了沈亦棠俊逸萬分的左側(cè)臉,心兒一陣砰砰亂跳,已經(jīng)開始幻想這場美好邂逅的未來,可沈亦棠右臉的胎記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劍,把她少女懷春的夢刺的就如剛才的卷子一樣——七零八落。沈亦棠臉上的笑更深了,只是有了一絲歉意,對自己嚇到人家的歉意,即使不是出于他本心。“哎……”小學(xué)妹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沈亦棠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她好像傷害了他,又好像沒有……*二中和一中一樣,同樣是寄宿制,只不過沒有那么嚴(yán)格,交了錢之后,床位在哪里,睡不睡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沈亦棠從沒有進(jìn)過宿舍,一來是自己喜靜,二來是怕像下午那樣嚇壞了同學(xué)。由于今晚打算去一中瞧瞧,兩年來沈亦棠第一次踏進(jìn)了宿舍的門。第4章二中的宿舍是以前廢舊的教學(xué)樓,被隔成了大大小小的單間兒,返潮脫落的墻皮,空氣中混雜的各種難聞的氣味,條件可以說很是一般,索性沈亦棠所在的宿舍還算整潔。沒有鋪蓋的床板,應(yīng)該就是屬于他的床鋪,只不過久久未用,積了一層薄灰,沈亦棠掃視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宿舍里的其他三人,他倒是覺得正好,省的寒暄。因著二中管制松散,沈亦棠素來不喜亂哄哄的教室,也就打算在宿舍貓到入夜時分,隨手摸了一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鈴!”刺耳的鈴聲大作,沈亦棠這才驚覺,已然是到了就寢時間,輕笑一聲,把手里翻閱了大半兒的放回原處,不知不覺竟然入迷了!校園里像是拉開了閘門一樣,到處是嘈雜的人聲,踢踏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雖然時候還早,可沈亦棠已經(jīng)不想在宿舍待下去了,貓兒靈巧的一躍,便從窗子飄了出去,五樓的高度在他腳下如同小孩兒過家家一樣。修長俊逸的身姿隱匿在月色中,幾個騰閃避過人群,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兩校中間的林子里,宛若精靈一般。尋了一顆視野開闊的老樹,沈亦棠隨意的躺在樹冠上,隔著老遠(yuǎn)便注意到了那一間宿舍,絲毫不加掩飾的陰煞氣濃重并且透著血腥,是最好的指路明燈。瞧著是六層,不是304,想來也可以理解,應(yīng)該是校方換了宿舍,把原來的宿舍封了,只是這種問題并不會因為換宿舍便會終止。今夜月色很不錯,暗藍(lán)色穹頂上沒有一絲云層,忽明忽暗的星子點綴在玉盤般皎潔的滿月周圍,只是照不到月光的葉子碧綠的讓人心慌,在清涼夜風(fēng)中簌簌作響。沈亦棠臉上暗紅的胎記被月光柔化,被凌亂的樹影打散,朦朧之間,便不覺可怖,反倒是有一種充滿落差的美感。六樓拐角處的一間宿舍,陰氣濃重化不開,摻雜著絲絲縷縷血色,好像蟄伏著的兇獸,早已按奈不住渴血的獠牙,蠢蠢欲動著,午夜時分一到,“啪嗒”一聲,針分針秒針重合在一起的瞬間,陰氣動了,澎湃的擴(kuò)散,直至籠罩六層所有宿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