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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向阿瑤等人恭恭敬敬行了一個佛禮,然后鄭重的拿起了沾著血絲的骨塊兒。說來也奇怪,在阿瑤手里平平無奇的瑩白骨塊兒,一接觸小沙彌的手指,驟然爆發(fā)出一股沖天怨煞氣!骨塊兒上那一縷嫣紅的血液聚集成一滴,點綴在慘白的骨塊兒上,宛若睜開了一只邪惡的豎眼!小沙彌緊閉著雙眼,上下牙齒不受控制的磕在一起,像是癲癇病人一樣渾身抽搐起來,清秀的小臉因為痛苦皺成了一團。“他怎么了?”小沙彌的變化嚇壞了道姑,下意識就要上前將骨塊兒打掉,卻被了然一只手拉住。“浮生天生與‘道’相近,極易與這類事物產(chǎn)生共鳴,他只是感受到了主人生前死后所受的痛苦而已,不妨事……”了然向著眾人解釋道,草木皆兵的獨家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可……他的表情也太痛苦了些吧?!备∩樕系谋砬樘纯?,杜靈有些心生不忍,可奈何人微言輕,只能轉(zhuǎn)過身去。“啪!”拇指粗細(xì)的喪棒被燒的焦黑,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后斷裂在厚厚一層紙灰上,姜伯神色如常的換了個新的喪棒,繼續(xù)不急不緩的燒著冥錢。杜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可杜老爺?shù)膯识Y,沿襲的還是最為傳統(tǒng)的那一套,喪棒,棺槨,孝服一樣不少。阿瑤把骨塊兒拿開,小沙彌長長出了一口氣之后,臉色才慢慢恢復(fù)正常。“你看到什么了?”紫微不客氣的急忙詢問浮生,浮生回想起剛剛那股感覺,心底一陣發(fā)悸。“一片漆黑,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還有……很冷,刺骨的冷,簡直難以忍受,痛不欲生……”就在浮生繪聲繪色的描述剛才的感受的時候,那股怨毒的目光再次出現(xiàn)了,被沈亦棠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和沈亦棠清亮的眸子對視的瞬間,姜伯有一剎那的慌亂,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鎮(zhèn)定的再次俯下身,繼續(xù)重復(fù)著手里燒紙的動作。沈亦棠若有所思,而后像是為了驗證什么似的,徑直走到杜靈身旁,抓起了她的右手……“你……”杜靈被沈亦棠唐突的動作嚇了一跳,到底是沒有了當(dāng)初囂張的氣焰,囁喏半天也不敢言語。雖然杜靈手上沾滿了血污,可是若是仔細(xì)去瞧的話,還是能夠辨認(rèn)的出來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條血色的紋路。而剛剛浮生接觸骨塊兒的正是右手,沈亦棠瞧得分明,瑩白的手掌上沒有一絲血污……第38章沈亦棠緩步走到杜老爺子的遺像前,點燃了三柱頂頂好的紫檀香,悠遠(yuǎn)的香氣裊裊,稍稍驅(qū)散了靈堂里沖天的血腥氣。呆的久了,眾人許是適應(yīng)了鼻尖縈繞的血腥氣,已經(jīng)不覺得如先前那般難以忍受,可是聞到了悠長深遠(yuǎn)的紫檀香氣之后,有了對比,便又覺得快要被沖的窒息掉。“是詛咒,對吧?!?/br>雖然頃刻間便又恢復(fù)了正常,可沈亦棠還是察覺出姜伯渾身僵硬了一瞬。“你是再和我說話?”姜伯自嘲的笑了一下,手中燒紙的動作不停,緩緩回答道,“年紀(jì)大了,腦筋不行了,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嘍……”“你當(dāng)然知道我在說什么,沒有人能比你更清楚?!?/br>姜伯依舊恍若未聞的撥弄著漸弱的燭芯,選擇了沉默。“小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跪伏在一旁的杜坤滿臉的不敢置信,姜伯一生忠心耿耿,生得杜老爺子器重,在杜家老一輩的聲望中,甚至比他這個當(dāng)家人還要高一些,姜伯怎么會……姜伯突然冷笑一聲,繼而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就是一個半截兒身子埋進土里的老頭子,實在聽不懂你說的什么詛咒不詛咒的,你若硬要安在我這個糟老頭子身上,隨你高興就好……”“詛咒!”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紫微幾人眼前驀然敞亮了起來,明白了為什么始終沒有探測到一丁點兒陰煞鬼氣,因為一切的始末的根源是源自于血脈的“契約”力量,鬼怪的力量來自于杜家人自己,也就是說其實是他們自己殺死了自己……這里說的“詛咒”,并不是我們平常理解的‘希望’仇家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倒霉,或者更嚴(yán)重一點兒有血光之災(zāi),而是一場‘交易’,一場和魔鬼的交易。經(jīng)過極其復(fù)雜嚴(yán)苛的儀式,在媒介的作用下,通過血脈的聯(lián)系,將全族的人‘獻(xiàn)祭’給惡鬼,所以能夠發(fā)起詛咒的人一定要流著杜家的血脈才可以。“沒有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右手無名指上應(yīng)該也有一道縱紋才是?!?/br>姜伯下意識的把右手藏到了袖子里,卻被杜坤杜坎合力掰開,一條暗紅色的縱紋赫然從無名指一直貫穿到掌心。“以前總以為是因為你長得和爹很像,他覺得和你有緣分,才會把你從外邊撿回來,好生培養(yǎng),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反過來了才對!”杜坤一把推倒姜潮,胸膛劇烈起伏,眸子赤紅,看起來像是要生生活撕了姜潮一樣。“你是不是早就有預(yù)謀了!你是不是和他早就合計好了!你回答我!”杜坤一夜之間失去了妻子、兒子,而且這一切很有可能和最為敬重的父親有關(guān)……當(dāng)真是諷刺!“你敢驚擾他的安寧!”杜坤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杜老爺子的棺材板被他拍的生響,姜潮看到杜老爺子被驚擾,直接一拳砸在杜坤臉上……“哈哈哈哈……”杜坤吐出一口胸中擠壓已久的淤血,笑的有些癲狂,“想來也是可笑,杜家前后十幾代,上下幾百年殫精竭慮,最后竟然白白便宜了你!”杜坤一把扯起姜潮的衣領(lǐng),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姜潮只怕是連灰都不剩下了。“老二,你說這么多年來,我們到底是在為誰爭!為誰奪!到頭來終究是大夢空一場,白白為人家做了嫁衣裳!”姜潮雖然被勒的臉色潮紅,可還是滿臉冷漠的看著杜坤,眼中的怨毒可以沉的滴出水來?!拔液迏?!我恨吶!”“我才更恨你們!恨毒了你們!”姜潮奮力掙脫了杜坤,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棺槨旁邊的長明燭,小心護在懷里。“和他廢話那么多干嘛,看他那么緊張,長明燭應(yīng)該就是‘媒介’,直接搶過來砸碎了一了百了!”紫微言行一致,浮塵一甩,直直朝著姜潮沖了過去。姜潮滿臉冷笑,背靠著杜老爺子的棺槨,并不躲閃,到是蒙在杜天宇和杜夫人身上的裹尸布齊齊飛起,擋住了紫微的去路。紫微浮塵一掃,兩塊裹尸布片片碎裂,四只毛烘烘的爪子帶著半尺長的黑色指甲,直直掏向紫微命門。兩只鬼物的身體宛若精鋼,浮塵撩在身上傳出一陣打鐵聲,‘叮當(dāng)’作響,因為詛咒這種東西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