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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我身邊,為的是什么,你當(dāng)真不明白?非要我說得更清楚?”不殺暗暗嘆了口氣,退回床邊跪下:“我知道,主人是擔(dān)心我身上的煞氣。我只是……”他說到這里,戛然而止,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我的主人只有一個,其他人,包括靳無塵在內(nèi),都休想命令我做任何事!”顏珞飛猛地從床上爬起來。靳無塵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以防他失控。顏珞飛聽了不殺的話確實(shí)有點(diǎn)生氣,他沒見過像凌音那般圓滑的法寶,卻也沒見過像不殺這般“耿直”的法寶,“耿直”得讓他生氣!“我看你是鞭子還沒挨夠!”顏珞飛冷冷地說。“主人。”不殺雖低著頭,但語氣十分平靜,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被懲罰的準(zhǔn)備。既然已經(jīng)把真實(shí)的想法說出了口,那么不妨多說一些:“主人喜歡靳無塵,為滿足靳無塵的愿望命令于我,和我直接回應(yīng)靳無塵的命令,這兩者之間,從結(jié)果來說或許一樣,可對我而言完全不同?!?/br>顏珞飛:“那如果我命令你,要你聽從靳無塵的命令呢?你是從還是不從?”不殺:“請問主人,要我聽從靳無塵的哪條命令?”顏珞飛:“全部!”不殺:“如果他想殺了您呢?”顏珞飛:“你殺??!你殺得了我嗎?!”不殺:“……”顏珞飛會縱容靳無塵到這個地步,是不殺沒想過的。靳無塵或許不會直接命令他殺了顏珞飛,可若是命令他為殺顏珞飛做準(zhǔn)備呢?顏珞飛是為靳無塵墮的魔,所以他面對靳無塵的時候,必定是沒有理智的。主人失去了理智,法寶不可以跟著一起失去理智。“不殺,我封你煞氣之時,說什么來著?”顏珞飛邊說邊甩開靳無塵的手,下床來到不殺身前,掐著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危險地和他對視,“只要你一直乖順,我定會護(hù)你周全。前提是,你一直乖順!”不殺認(rèn)命地閉上雙眼,任由顏珞飛擺布:“主人,我可以無條件地服從您的一切命令,哪怕是為您去死,但您,不可以讓我聽從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并非我故意頂撞,而是……懸城山上,我差點(diǎn)傷了您。別的法寶在血契的壓制下或許傷不了您,可我身上有煞氣,所以,我必須,也只能聽從您一個人的命令。”顏珞飛瞇了下眼睛,雖然對不殺不肯聽從靳無塵的命令這件事感到不爽,但仔細(xì)回想,那天過后,不殺沒再傷過靳無塵也是事實(shí),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也還算乖順。顏珞飛險些忘了,不殺的執(zhí)念便是殺修真者,讓他聽從一個修真者的命令,確實(shí)有點(diǎn)為難他。“罷了。”顏珞飛松手,安慰般地摸了下不殺的頭,“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不過你畢竟頂撞了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是,但憑主人責(zé)罰?!辈粴⒄f著,暗暗松了口氣。果然,他的主人,即便墮了魔也還是那么溫柔。不愧是能煉制出“不殺”的主人——他背叛了這個名字,可他的主人依然記得這個名字的含義。“溯罪,鎖體。”顏珞飛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溯罪是封煞圈的器靈名,聽到主人的命令,立刻變換形態(tài),六個金環(huán)里鉆出數(shù)條金色的鎖鏈,沿著不殺的身體攀爬,在他身上相互勾連,形成牢固的枷鎖。“啊……”忽然,不殺低啞地慘叫了一聲跪到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某處。“哦~是纏得有點(diǎn)緊,忍一忍,明早給你松開。”顏珞飛說著,一邊欣賞著不殺全身被緊縛后隱忍的表情,一邊笑著坐回床上,心情瞬間明朗,“順便告訴你,封煞圈一共三種形態(tài),第一形態(tài)‘封煞’,第二形態(tài)‘鎖體’,第三形態(tài)‘虐殺’,希望永遠(yuǎn)都不會用到第三形態(tài)。不然你以為,區(qū)區(qū)六個圈,我這樣的煉器天才需要煉制三天?哈哈哈哈哈!”他說這段話的時候,不殺整個人都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tuán)。金色的鎖鏈像有生命一般在他身上游移,時緊時松,帶著guntang的溫度,讓他錯覺爬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一件法寶,而是數(shù)條來自煉獄的火蛇。他錯了,主人還是變了。以前的主人,不會煉制這種用于折磨的法寶。顏珞飛不喜戰(zhàn)斗,所以他的戰(zhàn)斗總是很快就結(jié)束了,要么給條生路,要么給個痛快。既想放過對方,又怕對方造孽,便用鎖妖鏈縛之。鎖妖鏈說白了,就是條可以封印妖力的鎖鏈,纏在妖身上不會爬,更不會發(fā)出如此令人難以忍受的溫度。沒想到他鎖妖鏈也會有被鎖鏈纏住的一天。不殺閉上眼睛,強(qiáng)忍著不呻|吟出聲。顏珞飛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這才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去看靳無塵,沒想到靳無塵已經(jīng)躺回了床上,一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的樣子。顏珞飛愣了一下,不由好奇:“你不阻止我?”“我為何要阻止你?”靳無塵嘴上這么說,臉色卻十分不好。他已經(jīng)猜到最后一個圈在何處了,卻懶得多管,直接用顏珞飛說過的話回應(yīng)了他:“你玩你的法寶,關(guān)我何事?!?/br>“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鳖佺箫w覺得有趣,在他身邊躺下,抱住他的胳膊,“你不是一直把我的法寶當(dāng)人么?”靳無塵竟也不反抗,任他抱著回應(yīng):“很簡單,不把你當(dāng)人就行?!?/br>顏珞飛:“……”一陣沉默。很長時間,只能聽到不殺壓抑的呻|吟,可想而知鎖鏈纏得有多緊。靳無塵最終還是不忍,嘆了口氣:“放過他吧……其實(shí)他沒有說錯,你才是他的主人,他沒有理由聽命于我。如果對主人忠誠也是一種罪,還挺讓法寶心寒的?!?/br>“果然,你還是拿他們當(dāng)人?!?/br>只有人會心寒,法寶也會心寒么?人若心寒,會離開。法寶會么?顏珞飛想象不出法寶心寒離他而去的樣子,畢竟他們是他的法寶。不過靳無塵說得也有道理,不殺犯了什么錯?不過是只忠于他一人,并說了實(shí)話罷了。“溯罪,封煞?!鳖佺箫w頭也不回地開口。不殺身上的金色鎖鏈迅速鉆回圈內(nèi),溫度也從guntang變得冰涼。“多謝主人……”不殺脫力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有種被燒灼過的疼痛,令他動彈不得。顏珞飛:“是靳無塵為你求的情,你要謝就謝他。”不殺沉默。“罷了?!鳖佺箫w佩服他的堅持,不再逼他,說起別的,“明天我們?nèi)セ饚r村看看?!?/br>“火巖村……煉器師之鄉(xiāng)?”靳無塵去過那個地方,不是在顏珞飛失蹤之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