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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思你還巴巴的人來看?”文曲星斜斜的看了一眼他和匡正,“也不怕人惱了你?!?/br>瞬間,所有人都視線都集中在了匡正身上。匡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世子帶我來的地方,我自是歡喜的。況且這戲是忠順王府的,我哪里敢不喜歡?”匡正的模樣是同文曲星一掛屬于明艷型,但他平日里低眉俯首慣了,這么一來氣質(zhì)上又比文曲星少了幾分鋒銳,多了幾分溫潤,看上去舒服極了。段子真瞧在眼里很是滿意,他本是不愿帶匡正來的,只是賴不過他再三再四的同自己說,只得帶了他來,這么一瞧至少模樣、規(guī)矩上,他還是拿得出手的,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哪里敢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出來誰還能吃了你?”文曲星冷冷道。“文公子誤會了,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哦?是嗎?那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你就是心底存了這個意思,不過是自己也不清楚罷了?!?/br>“……”匡正垂著眼簾,一副羞澀內(nèi)向的模樣,而此刻他心中卻是將文曲星凌遲了千萬遍了!什么東西?他文曲以為自己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林家收的義子罷了!頂著個林家少爺?shù)念^銜,每日同跟屁蟲似的跟在小王爺身后得了些好處、奉承,便忘記自己姓氏名誰了!呸!還敢同我攀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也配!匡正的拳頭越握越緊,但面上他依舊是那副斯文的模樣:“在下沒有這個意思?!?/br>“罷了罷了,你少說兩句?!倍巫诱嬉娢那沁€想說些什么,怕二人懟上,便伸手拍了拍匡正的肩膀,說道。匡正低眉點了點頭,不再同文曲星爭執(zhí),只是心中暗暗的記下了這一筆。文曲星也沒再說什么,他本是有意找段子真的不痛快,并沒有真心想要為難匡正的意思,只是話說出來了,難免話趕話,如今見有這么一個臺階,便順著下來了。按理來說,這賢樞做東,如今客不盡興,氣氛又這樣的僵他應(yīng)該郁悶才是,然而此時他正在桌下捏著他的小玉兒的手正開心。罷了罷了!任他們鬧去,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顧著他的小玉兒便好了。林瑯玉見此,知道這戲是看不下去了,文曲星雖說平日里不喜歡與人爭執(zhí),通常是能退一步便退一步,可這脾氣上來了,也是執(zhí)拗得不行。若任由他繼續(xù)坐下去,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呢!這貨讀得書有多,說起話次人都話來比誰都厲害,就像那“刀片兒”上鑲了針往rou里劃似的,疼得厲害!匡正畢竟是齊國公府的二少爺,他長兄匡志同他們幾個又是同窗,若是鬧得太尷尬,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段子真也真是的,好好兒的帶了匡正來作甚?林瑯玉放下茶盞,低聲對賢樞道:“如今為著省親的事兒,我們府里都快忙翻天了,我和文哥兒回去晚了也是不好,不如我們就回去了?!?/br>一聽林瑯玉要走,賢樞瞬間將他的手握緊了:“不成,這才什么時辰?咱們好幾日沒見了,你又要走?”“明兒還要上學(xué),自是又能見到的。”林瑯玉答道。“賈家省親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賢樞不滿道。“我meimei還在賈府老太太,也就是我祖母那兒呢!如今忙,弟弟meimei的,我和文哥兒也得幫忙照看著?!?/br>“你群哥哥嫂嫂做什么吃的?”林瑯玉知道同他理不清,便低聲道:“文哥兒心情不好,再這么看下去,指不定怎么著,我先帶了他回去?!?/br>林瑯玉這么一說,賢樞心情也跟著不好了,他大概明白文曲星心情為何不好。別說文曲星,就是他自己在見到段子真帶了匡正來時也有些不滿。賢樞緊緊拉著林瑯玉的手,一下默默的給匡正記了一筆,又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罷了!那我派人送你們回去。”“好。”琳瑯玉笑著應(yīng)道。接著,他輕輕拍了拍身邊兒的文曲星,道:“咱們走吧?!?/br>“走?上哪兒去?”“你還看得下去這戲?”文曲星將茶盞置于案上:“罷了,確是看不下去了?!?/br>說著,兩人起身同段子真和匡正拱手話別。段子真不解:“好好兒的怎么就走?”林瑯玉心里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將一碗茶直接潑他身上,但臉上依舊笑瞇瞇的答道:“家中有事兒要忙,早點兒回去,你們慢慢玩兒?!?/br>匡正拱手道:“既然如此,再會?!?/br>走吧走吧!走了省得礙眼。匡正坐直身子,一副認(rèn)真看戲的樣子。這時他注意到臺上那個扮作杜麗娘的小戲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文曲星,從這小戲子一上臺他便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從未從文曲星身上移開過。起初他只當(dāng)是這小戲子瞧著林家這位便宜少爺模樣生得俊,故而一直盯著他。只是……他冷眼看著,這眼神可不像是愛慕。方才聽世子說這個小戲子原是揚州人士,記得林大人從前便是在揚州做的官,前不久才搬來京城的,難不成這小戲子認(rèn)得文曲?若當(dāng)真認(rèn)識…… 匡正眼神暗了暗,心下有了主意。他做人從來是吃不得虧,縱是當(dāng)下吃了虧,過后也要千方百計的討回來!文曲既然今兒放了臉子給他瞧,那他小小的報復(fù)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再會?再會便罷了。林瑯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位匡二公子還真不會看人臉色,段子真這小子也是!賢樞板著一張臉:“我送你們。”說罷,便喚了連翹抬了轎來,幾人坐著小轎,一路彎彎繞繞到了忠順王府大門。槐枝和松綠一直在門口,正同幾個門口守衛(wèi)的吃著茶、磕著瓜子兒談天說地呢!見自家爺出來了,他二人忙將車趕出來,迎了上去。“一路當(dāng)心些?!辟t樞拉著林瑯玉的手,依依不舍。林瑯玉用力將自己的手從賢樞手里掙了出來,光天化日之下,又在這忠順王府大門口,一路上來往的都是世家貴戚,若是讓人瞧見了,指不定又會傳出些什么新的言語來。“明兒便見到了,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绷脂樣竦?。一旁的文曲星看不太去了,他嫌棄道:“哎哎哎!也就兩條街的事兒,你們至于嗎?”作者有話要說: “夢短夢長俱是夢,年來年去是何年……”“情由心生,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情非之至...…”——湯顯祖第三十二章馬車的車轱轆不停轉(zhuǎn)動著,槐枝同車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松綠靜靜的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