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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教她讀過兩年書,那時她還只是閣總角小兒,如今都要出嫁了?他看著天邊金色的浮云,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原來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而他自己卻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兒回到了原點(diǎn)……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天兒就暖了起來,林府的園子還是當(dāng)年的那個園子,怡紅、瀟湘都一如從前。眼瞅著二月底了,林府上下也都為黛玉的婚事忙活了起來。自打熙鳳帶著巧姐兒住進(jìn)林府后,她便跟著賈敏一塊兒打點(diǎn)林府上下,如今黛玉出閣,她和賈敏二人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寶玉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兒了許多,知道用功念書了,今年準(zhǔn)備參加秋闈。林瑯玉和文曲星兩個早已考完了殿試,林瑯玉依舊是堪堪吊在榜末,而文曲星毫無疑問的奪得了魁首。如今一個在翰林院、一個在御史臺,可謂是深得圣上親睞。出了宮,林瑯玉坐上了忠順王府的馬車,今日賢樞擺了席面,讓他和文曲星、段子真去吃酒。如今他們都大了,各有各的差事,自然不能像從前同窗之時日日待在一處玩笑。雖說如此,但一有空幾人還是會聚在一處。近幾日為著黛玉的事兒,林瑯玉和文曲星忙得腳不沾地的,沒事兒還要將匡志拉出來“訓(xùn)誡”兩句,因林瑯玉成日朝著齊國公府跑,連帶著賢樞對匡志也沒好臉色。對此,匡志卻不以為然,他們這分明是嫉妒自己要成親了!自己是要成家的人了,從今后就與這幫沒妻沒妾的小子不同了,得更加穩(wěn)重才是。見匡志的氣度越發(fā)沉穩(wěn),林如??此难凵褚彩窃桨l(fā)滿意,所說如今他每日都要從匡志身上挑出兩個毛病來才肯罷休,約莫所有老丈人看女婿都這樣。馬車穿過敬承街停在了忠順王府東邊角門兒,林瑯玉從車上下來,進(jìn)了角門兒坐上小轎一顛一顛的朝著王府內(nèi)去了。待他到賢樞安排的花廳時,賢樞、文曲星、段子真三人早就開始斟酒了。林瑯玉從轎上下來,見此情景笑道:“也不等我?”文曲星一面替段子真斟酒、一面擺了擺手,指著坐在一旁的賢樞道:“有人等你,還用得著咱們嗎?”林瑯玉望著賢樞,兩年的功夫,少年身上的稚氣在朝庭詭譎風(fēng)云中被磨了個干凈。面前這個男人,也不再是當(dāng)初隨意對圣上、太后耍脾氣的小王爺了,而是長成了朝中話語權(quán)頗重,一個眼神能讓百官噤若寒蟬的忠順王。雖說如此,他待林瑯玉卻從未變過。見林瑯玉來,賢樞連忙起身將人拉至自己身邊兒坐下,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可是遇到麻煩了?”林瑯玉接過段子真遞來的酒,搖頭笑道:“沒有,不過是圣上拉著我問了幾句黛玉的婚事。”段子真笑道:“讓圣上親自過問婚事,也就你家姑娘有這福氣了?!?/br>林瑯玉和文曲星對視了一眼,兩人笑了笑都沒吭聲。林瑯玉想到了書中黛玉的情狀,他近日看著府上的姊妹們,常常想起書中她們的結(jié)局,每每想起時,心里又是悵然又是松了口氣,好在如今大家都好。老太太如今身子依舊還算得上硬朗,每日有女兒陪著,時不時跟孫子、孫女兒們坐在一起玩笑。熙鳳帶著巧兒幫著賈敏打理家務(wù),賈敏也樂得輕松。湘云昨年便嫁了人,雖說如今史家倒了,但她與衛(wèi)家的婚約還在。衛(wèi)家也不是背信棄義之家,衛(wèi)若蘭為人更是君子,依舊將湘云娶進(jìn)了門兒。賈母從來都是將湘云當(dāng)成親孫女兒般疼的,湘云如今在娘家失事發(fā)熱情況下嫁過去,她不放心的緊。于是她將自己的嫁妝底兒翻出來,給湘云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賈敏也添了不少,讓湘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嫁,也是告訴衛(wèi)家的族老,湘云娘家如今是失勢了,但背后依舊有人撐著!因而,湘云這個衛(wèi)家主母的位置坐得安安穩(wěn)穩(wěn)、順順當(dāng)當(dāng),成親后夫妻二人舉案齊眉,從未紅過臉。她偶爾回林府看望老太太,依舊是當(dāng)初那個愛笑、愛鬧的性子,可見衛(wèi)家待她很好。探春沒定人家,卻和寶釵一塊兒琢磨起了生意上的事兒,什么規(guī)矩、體統(tǒng)都被扔到了一邊,她就是想自己賺錢。賈敏知道后,又急又心疼,以為是探春銀子不夠花,心里委屈了?于是,她一邊兒不斷得給探春長月例銀子,一邊兒拉著賈母對其進(jìn)行長篇大論的教育:“寶釵經(jīng)手家中的生意,是因她哥哥和母親如今不中用了。你怎么也跟著摻和?商賈之事本就是不入流的,更何況你一個女兒家?你若是銀子不夠花,只管給姑媽講。若是覺得無聊煩悶想找事兒做,你幫襯著姑媽管家也是好的,怎么摻和商賈之事呢?”對此探春哭笑不得,她倒不是缺銀子,也不是不知道女子不該摻和這些。只是她已經(jīng)摻和了,并且也沒舌頭生釘、腳長瘡,還賺了不少銀子,實(shí)在想不明白為何摻和不得!于是,她只講姑媽和老祖宗的話的耳旁風(fēng),時常打扮作男子的模樣和同樣裝扮的寶釵一塊兒出門兒。別說!薛家的生意經(jīng)兩個姑娘的手一捯飭,竟有起死回生之象。見此,幾個長輩心里是又喜又驚,一面驚嘆兩個姑娘的才干和手段,一面扼腕嘆息可惜是兩個姑娘。當(dāng)然,賈母和林如海夫婦不知道的事,著背后其實(shí)黛玉也參與了不少。不知道的以為是薛家和林家真的又撿了兩個兒子回來,還想著林家這兒子都是從哪兒撿的?怎么一撿一個有出息的,難不成是送子觀音格外庇佑他家?想到林瑯玉生下來口含香玉這一奇事,眾人心里就更加篤定了。于是不少朝中命婦沒事就找借口下帖子請賈敏上自家吃酒、喝茶,就想知道如何與送子觀音娘娘扯上關(guān)系。這讓賈敏哭笑不得,而后只要有人遞帖子上門兒,只要不是什么要緊的,她都推脫身子不好,不見。惜春倒是乖巧,賈敏讓林如海為其留意朝中有識之士,過幾年這孩子也該定下了。迎春是回不來了,她父親有意將她送給那個外族的質(zhì)子,那丫頭也是傻,知道是坑還往里跳,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每每想到這些,林瑯玉心里都是一陣慨嘆。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兒給自己捂手的賢樞,雖說如今天兒開始回暖了,但風(fēng)依舊料峭,官服又薄,他剛從外頭回來,手自然是有些冷的。說來,這根本不礙事兒,偏賢樞在意得緊。林瑯玉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見此賢樞神色也柔和了下來:“心情不錯?”“如今都忙,咱們幾個難得聚一次,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