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你就為了這點后顧之憂要搭上自己的后半輩子？你就那么有奉獻精神，把自己的人生全給FTG？你忘了你對惡魔之眼許的愿嗎？你和程博贍結(jié)婚，肯定會后悔?！?/br>
程返一咬牙，說出了最后一點真相：“我來FTG偷數(shù)據(jù)也是程博贍逼我來的，這樣一個人，你指望能從他那兒得到什么好？”

“可是程博贍說是你為了證明自己能為AM做點什么才做的這個決定?！?/br>
“什么？程博贍這么說的？”程返瞪大了眼睛，他是知道程博贍不是個好東西，卻沒想到他竟然這么不是玩意兒。

“數(shù)據(jù)芯片也是他主動拿給我，跟我坦白，讓我不要跟你計較。”

程返豎著眉，狠錘了一下身邊的小桌子，咬牙切齒地罵了句臟話。

江素律心臟一抖，趕緊說：“我沒有相信他的說辭，我覺得你說的更可信?！?/br>
程返捏緊的拳頭松開，臉色有些晦暗難明：“你愛信什么就信什么，反正我已經(jīng)坐實是個小偷了，無所謂?！?/br>
“只是最后給你忠告，別和程博贍結(jié)婚，他或許不止是看中你們的合作條件，而是看中了整個FTG，你想象不到他野心有多大?！?/br>
程返說著站了起來，開始收撿地上的衣服，看樣子是想走。

但江素律有些不想讓他走，想和上次一樣，他們一起擠在他的小床上，相擁而眠。雖然不知道上次程返留下來是不是只是為了方便竊取數(shù)據(jù)，但江素律卻是真的喜歡。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挽留程返。

情急之下，江素律想到對方剛剛那么極力勸阻，讓他不要結(jié)婚，心中那點異樣的感覺又開始冒頭。一旦冒頭，就成熟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逼迫著江素律說點什么。

他紅著臉，有些吞吐，問道：“你，你很不想讓我跟程博贍結(jié)，結(jié)婚嗎？”

“嗯，不想?！背谭荡┥狭艘r衣，開始扣扣子，壓著對程博贍逐漸旺盛的怒意。

程博贍壓迫了他們母子這么多年，他為了他mama，一直忍讓他，不與他起沖突。這是不是讓程博贍以為隨便對他做什么，程返都會照單全收，屁都不敢放一個？

江素律已經(jīng)坐了起來，他靠著床頭，把被子拉到了腋下。他兩條胳膊放在外面，裸露的皮膚比剛剛更紅，兩只手使勁絞被子，垂到胸前的臉也紅得通透。

“程返，你，你有點喜歡我嗎？”

江素律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向程返問出這種話，可是他偏偏無法抑制那種沖動，嘴巴像沒了把門的，一禿嚕就問出來了。

“嗯，喜歡啊，不喜歡干嘛跟你做，你不會真以為我缺你那五千點吧，話說，我到現(xiàn)在也沒想通我就值這么點錢……”

程返邊說邊穿褲子，他討厭要系皮帶的褲子，討厭上城的衣著，討厭上城。好不容易扣好，他才抬頭看江素律。

看到的那瞬間，程返愣了愣，理智還沒回歸，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那個聲音又從心底升起——糟糕了?。?/br>
他想否認什么，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江素律一張臉通紅，爬到了床邊，被子從他胸前滑落下去，露出和他臉一樣羞得緋紅的胸膛。那顆心臟隔著一蹭薄皮的胸膛狂跳，仿佛胸腔的牢籠快要管關(guān)不住它，直奔著程返而來。

他激動得嘴角微顫:“那你，你和我結(jié)婚吧，那樣我就可以不和程博贍結(jié)婚了?！?/br>
這可能會被江城遠反對，但江素律飛快就下定了決心:“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的，你也是程家人不是嗎？只要是和程家人結(jié)婚，程博贍應該也會放心的?！視朕k法說服他，你什么都不用擔心……”

江素律激動地說了一連串，程返已經(jīng)穿戴整齊向他走近，然后跪在床邊，把江素律抱在了懷里。

那一瞬間，江素律終于知道幸福的感覺具有多么巨大的沖擊力，當埋首在程返懷里時，有些情不自禁地濕了眼睛，他揪著程返的衣服，幾乎是崩潰得帶著哭腔:“程……”

“噓……你太激動了，冷靜一點?！背谭递p輕捋了捋江素律的背，肩胛骨凸出得厲害，脊椎也節(jié)節(jié)可數(shù)，簡直硌得人心痛。讓程返想起他自己剛才是如何冷血地揉稔他，碾過他，像是要把他弄碎。

“嗯?！苯芈缮钗藥卓跉猓潇o了一些。

程返才把他推起來，面對面，拿出他生平最正經(jīng)的樣子，起碼是演得最正經(jīng)的樣子，畢竟這場戲他演過很多次了，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江素律，我的確挺喜歡你，也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吧，我上次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結(jié)婚的?！?/br>
江素律呆呆地看著程返，像是一時沒聽懂他說的什么。

“不是不和你結(jié)婚，和誰都不會結(jié)婚，所以……對不起。”

江素律好似慢慢懂了他的意思，開始為自己一廂情愿的沖動和對對方的誤解難堪不已，濕紅的眼睛開始變得無神，直到最后一點亮光暗淡下去。

“哦，我知道了?！?/br>
“對不起啊。”

“沒關(guān)系?！?/br>
“在你結(jié)婚前，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br>
“好?！?/br>
“但我還是勸你別和程博贍結(jié)婚，為你自己好?！?/br>
江素律有很多指責和埋怨，也有很多問題，為什么程返總會因為他相親而不高興？為什么對他和程博贍結(jié)婚反應這么大？為什么想做他的朋友？但他什么也沒問出來，只是給了程返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會為自己好的?！?/br>
“那就好?！背谭蛋岩粋€吻印在了江素律額頭，笑了笑，“保重，再見?！?/br>
房間的門關(guān)上，接著外間的門也關(guān)上了，江素律倒在床上，房間里還殘留著一些青桔酒的味道，時刻提醒剛剛的身體交融不是他在做夢。

江素律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想哭的感覺，而是起身開始收拾房間。清掃地上的垃圾，把沾了程返氣味兒的床單被罩塞進洗衣機，倒了大劑量的芳香型洗衣液。

他原本就知道的，不管是用他的理智來判斷，還是程返偶爾真切表達的想法，他都知道對方不可能真的喜歡他，更不可能和他結(jié)婚。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也不是第一次遭人拒絕，更不是第一次喜歡別人得不到回應，他早就應該習慣這種沮喪和失望了。

從最開始，他就知道程返對他的那些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