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楊昭的下巴，多么冷艷的一張美人臉，臉上找不到一絲歲月的痕跡，卻有著被時間磨礪得柔軟順從的神態(tài)。

他撩起自己的頭發(fā)別到耳后，主動把吻落在程景曜胸前，卻被制止住。

“那你來是為什么？”

楊昭垂著眼睛，濃密的睫毛遮住他紅了的雙眼，并不說話。

程景曜湊近他的耳邊，低語道：“那是你想跟我做了？想被我干？”

楊昭仍不說話。

程景曜抬起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和自己對視，又逼問道：“是嗎？”

“是不是？”

楊昭松開咬在嘴唇上的牙齒，輕輕吐出一個字：“是?！?/br>
“下賤。”

楊昭又緊閉上了嘴。

程景曜把他衣服兩下扒掉，嫌棄地扔到地上。

“取悅?cè)藭粫磕愦┻@種衣服誰會對你有興趣？給你買的裙子呢？”

“在柜子里?！?/br>
“去穿上?！?/br>
楊昭從程景曜身上起來，抱著光溜溜的胳膊快步出去。

程景曜閉了閉眼睛，強(qiáng)忍著不去擁抱和親吻楊昭，更強(qiáng)忍著想要把自己貼在他胸膛，貼進(jìn)他懷里的沖動。

楊昭去了他的臥室里面那間小衣帽間，打開最里面上了密碼的柜門，滿滿一長排掛著的白色真絲睡裙，長的、短的，有的只是一片流光似的裸裙，有的卻點(diǎn)綴著蕾絲花邊、珍珠和寶石，異常繁復(fù)，但共同特點(diǎn)都是白色、睡裙、女款，全是程景曜買給他的。持續(xù)了七年，連他自己都沒有數(shù)過這到底有多少條。

他隨手拿了一件穿上，空蕩蕩的前胸，衣衫搖曳。他又去了樓下。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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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落水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除了骨折的手，程博贍其他傷勢都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程景曜一大早去看他時，江素律比他來得還早，程景曜正和江素律在病房里聊天，看起來挺開心。

程景曜沒去打擾，眉頭卻深皺起來。倒不是他不愿意程博贍能和結(jié)婚對象培養(yǎng)出感情，只是在摸清江素律的底細(xì)前，不可掉以輕心。

他兩聊了約莫一個小時，江素律告辭，程景曜進(jìn)門時，還看到程博贍望著門口有些意猶未盡。

程景曜閑閑問道：“聊什么呢？”

“就隨便聊了聊等結(jié)婚后對兩家公司的規(guī)劃之類。”

程景曜輕笑道：“聊公司聊得這么開心？”

“是啊，跟聰明人聊天是很愉快的，我兩對公司發(fā)展的看法竟然差不多。小江看起來溫溫吞吞的，在工作上倒是個絕對的激進(jìn)派，很多想法都和我不謀而合。”

程景曜敷衍地笑了笑，轉(zhuǎn)而問道：“吃早飯了嗎？”

“吃了，小江給我?guī)Я孙??！?/br>
程博贍那一臉快樂中帶點(diǎn)甜蜜的模樣，在程景曜眼里顯得有些蠢。他扯了一張凳子過來，不急不緩地問：“大哥，你是不是對江素律很有好感？”

“是挺有好感。”

“從他救了你之后？”

“差不多吧?！?/br>
“那你分得清楚這種好感是來源于感激，還是其他的某種因素？”

程博贍不耐煩地蹙眉頭：“這有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大哥，你可以對江素律有好感，可以感激他，但不要喜歡上他?！?/br>
程博贍眉頭蹙得更狠。

“既然是合作，就最講究勢均力敵的平衡，這道理我不講你也清楚。所以在確認(rèn)對方對你有相同的感情之前，喜歡上合作伙伴或競爭對手都是大忌，何況江素律兼具這兩者身份?！?/br>
程博贍坐直了身體，正視著程景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想說他會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我對他的好感會讓AM處于不利的位置？”

程景曜默認(rèn)了他的這種說法，看著程博贍不說話。

兩人對峙片刻，程博贍一句“小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聽到這樣唯心的話一出口，程景曜也知道沒什么可勸的了，干脆地住了嘴。

“事情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你昨天才去了警局，有結(jié)論了嗎？程返什么時候判刑？”程博贍不想跟程景曜討論私事，轉(zhuǎn)而氣鼓鼓地問道。

一提起這事兒，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讓程返和他mama留在程家，錦衣玉食地養(yǎng)著這兩個廢物，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程返竟然恩將仇報，要弄死他。

“還沒有結(jié)論，程返暫時還只是嫌疑人?！?/br>
“警察局也是一幫廢物?？粗桑麓巫h會我肯定要提減少警察局預(yù)算的提案，這幫廢物每年消耗那么多機(jī)器人……”讓他生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但還沒忘記正該說的事，“不用調(diào)查了，肯定是程返，那個混蛋?！?/br>
“別這么說，沒有證據(jù)，你這樣污蔑他不好?！?/br>
“我污蔑他？警察找不到證據(jù)，不知道查他的終端嗎？”

“這種事件申請不到搜查令?！?/br>
程博贍越來越氣，他瞪著程景曜:“我讓小江從FTG后臺調(diào)他的數(shù)據(jù)?！?/br>
“你知道江素律不會同意?！?/br>
“……”程博贍瞪著程景曜眼睛越來越大，“你到底是哪頭的？到底誰是你親哥？”

程景曜垂著眉眼，難得在他這張臉上展露一點(diǎn)悲哀。

“哥，我不想家里這么雞飛狗跳的，我想你們——你和程返，都好好的?！?/br>
“程返也像你那么想了嗎？那個王八蛋都對我下殺手了?！?/br>
“就算真的是他，我也相信他不是有心的，那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警局的說，他完全沒有那晚的記憶?！?/br>
程博贍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哥，程返是無辜的?！?/br>
“你不是說還沒有定論，怎么他就成無辜的了？”程博贍一點(diǎn)都不相信他無辜，在他心里，程返是板上釘釘?shù)淖锓?，就該在監(jiān)獄里蹲一輩子。

但程景曜顯然不是指的這件事：“不是他選擇來這個世上的，也不是他選擇要做程家的私生子。對于他私生子的身份，他的厭惡并不亞于你，這么多年，你不該把氣都撒到他身上?！?/br>
“他也并不是那種受得住氣的性格，一次兩次還能忍下去，他不可能對什么都照單全收。”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