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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哪兒?”“我在萬葉陪人應(yīng)酬。”姜祈回道。“你轉(zhuǎn)我一點錢吧?!苯ふZ氣幽幽,“你可能不太敢相信,葉嶠把我零花錢給喝沒了?!?/br>這次他買的單,葉嶠把最貴的酒一瓶一瓶全部點了,給自己灌了下去,這些酒一瓶好幾十萬,他早知葉嶠這么狠,帶葉嶠去的肯定是幾千塊一瓶酒的酒吧,而不是京城最貴的私人收藏品酒吧。姜祈:“你要多少?”姜亭算了下賬,報給了他,姜祈說待會兒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給他轉(zhuǎn),姜亭哦了一聲,說了句哥你玩得開心正準備掛電話,耳尖地聽到了姜祈這里的聲音。“陸總,你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清一色龍七對都能給你撞上!”“惹不起惹不起了。”“繼續(xù)。”他頓了頓,掛斷電話時若有所思。在他身邊,葉嶠已經(jīng)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了,空蕩蕩的酒瓶堆了一地,旁邊的許知行他們正在勸,葉嶠只紅著眼睛,拿著下一瓶開了蓋,仰頭就灌進喉嚨里。他滿腦子都是陸清臣頭也不回的身影,以及那一句:“葉嶠,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為什么喝不醉?為什么喝不醉?喝醉了睡個三天天夜,他就不會這么難受、這么痛苦。“混蛋……混蛋……”他一邊喝,一邊喃喃著。喜歡的時候看他會笑,他一軟著聲調(diào)就會退讓,無論他要什么都會給他,絕情起來的時候,無論他怎么哀求,都無動于衷?他咬著牙,恨不得將舌尖給碾碎了,更恨不得此時找到陸清臣,把陸清臣壓在床上,將陸清臣艸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張嘴張口說出的話,比誰都要冷漠都要傷人。什么徐徐圖之全部都被他扔到了腦后。他喝完,還想要再拿下一瓶,姜亭把酒從他手中抽中了。“陸清臣和我哥在一起?!苯ぞ従徴f著。葉嶠忽然雙眼死死盯著他,眼神仿佛要殺人。姜亭:“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哥是直的,他在萬葉俱樂部陪人應(yīng)酬,陸清臣也在?!?/br>很巧的是,萬葉俱樂部離這里不遠,走路也只要十分鐘,跑起來更快。“都這個時候了,你提他干嘛?”許知行皺眉:“難不成你還想讓嶠哥去找他?”“人家都擺明了要分手要甩了我們嶠哥,還湊上去,這不是……”那個賤得慌還沒說出口,葉嶠就從沙發(fā)上猛地站起身,撞開了茶幾跑了出去。姜亭抱著還沒開瓶的酒,怠惰的靠著沙發(fā),語氣慢吞吞的為他補了后面三個字:“賤得慌?”許知行瞪他:“姜亭!你是不是故意的??”姜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談戀愛我能掙錢,他失戀我丟錢。”自從葉嶠失戀后回到混吃等死隊里,他積攢的小金庫已經(jīng)空了三分之一了。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萬葉俱樂部的包廂里,陸清臣打了兩把后,有人叫了作陪。作陪有男有女,年輕且漂亮。該倒酒的倒酒,該遞煙的遞煙。陸清臣最開始沒在意,直到一個男孩湊近了他的身邊,往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將煙遞到他嘴唇前,軟著嗓子問:“哥,抽煙嗎?”他蹙眉,側(cè)過頭去,正想說不用時,看見對方的臉,恍惚了一下。下一瞬間,門被踹開了。緊接著,陸清臣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吹過,有一只手從他面前伸了過去,拽住了遞煙的男孩,隨即拳頭就揍了上去。“唉唉唉?。∧愀陕铮?!”打麻將的老總們臉色都變了,連忙去阻止。“你是誰?!從哪里來的?再不離開我們就報警了啊?。 ?/br>“你怎么打人?。〈蛉朔阜ǖ哪阒绬??!”后面也有侍從追了進來,“先生!這些包廂你不能亂進的!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先生!”陸清臣坐在原位,抬起眼睛看去。他看到了葉嶠,葉嶠將那個作陪的男孩壓在地上,拳頭一下又一下,表情兇狠又暴戾,眼睛紅透,透著陰狠。場面亂成一團。“葉嶠?!彼届o地喊著,“住手。”葉嶠住了手,回頭看陸清臣。他難以形容剛才踹開門時,他看到的那一幕,心中震怒得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心情。煙霧繚繞中,相貌漂亮的男孩帶著笑容給陸清臣遞煙,陸清臣側(cè)過頭去似乎是要叼著,他們靠得那么近,近得下一刻就能親上。那么曖昧。那么親密。在他身下的男孩,鼻子嘴唇都流了血,哭得鼻涕橫流。葉嶠慢慢清醒了過來,他松開了男孩,踉蹌著站了起來,眼睛發(fā)紅,含著水霧,一字一句問陸清臣:“為什么?”他指著地下的男孩,尾音是壓抑的恨腔:“你就這么快,想要找下一個?還是這么不入流的?”一個俱樂部的作陪?他冷冷彎了彎唇,語氣譏誚:“你難道不嫌惡心嗎?陸清臣?”“他不知道在多少個男人身下躺過,那雙手不知道碰了個油膩老男人的臉,這樣不入流的,你也能下嘴?”酒精和嫉妒沖破了他的理智,讓他不受控制地口不擇言。陸清臣本來想要解釋的話消失在了喉嚨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葉嶠,漆黑的眼瞳無波無瀾:“葉嶠,你在我眼中也是不入流的。”追求刺激、吸食毒\品、揮霍生命……沒有作為一個人的追求,驕奢yin逸、混吃等死。他很難想象,自己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葉嶠站在原地,聽著他的話,眨了眨眼睛。通紅的眼睛里,水霧凝結(jié)成淚水,從他的眼中央落了下來。當一個人竭力控制自己的淚水不讓他掉下來的時候,淚水就會積聚在眼睛的中央下方,直到再也存不住,溢滿了出來。他喃喃著:“不入流?”有什么比這件事還傷人呢?他最喜歡的、最深愛的人,說在他眼中,他也是不入流的人。可是他有在為陸清臣變好啊,他戒掉了他以前的壞習(xí)慣,認真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其它的新技能,并且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拍戲的時候,有時候一天只睡三個小時不到,冬天穿夏天的衣服,夏天穿冬天的衣服,被威亞吊在空中半天,不停重復(fù)一個動作。他很討厭這些事情的,但因為是陸清臣,他都愿意繼續(xù)下去的,想要變好一點,想要更耀眼一點,想要再配得上陸清臣一點……他有在認真地……去變好啊。許知行他們也從后面趕了上來,聽到這句話,許知行人就炸了:“你說誰不入流呢你?!”陸清臣深呼吸一口氣,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