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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紅茶散發(fā)著醇厚的清香。他端起茶來,輕抿了一口,然后端著茶杯的手僵硬了下。微風吹過陽臺上掛著的風鈴,發(fā)出叮鈴鈴的響聲,種著的花草也在搖曳著身軀,才剛清晨,薄薄的霧氣與晨曦的陽光交織在一起,一縷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人悄無聲息靠了過來,腦袋埋在上面,伸出雙手攀著他,嗓音甜膩得像蜂糖:“怎么樣?是不是和我的味道很像?”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對面的陸父看他品了一口后端著茶杯沒有動,挑了挑眉:“怎么了?”陸清臣似乎沒有聽見。“味道不好嗎?”旁邊的陸夫人湊過頭來問。靠在他肩膀上的少年在陸夫人湊過來的瞬間消失了。陸清臣垂著眼,面無表情將茶杯放下,淡淡評價道:“甜得發(fā)苦?!?/br>他倒了三杯,一杯在他手中,還有另外兩杯在茶盤里,陸夫人把自己的茶放在一邊,取了其中一杯,“我嘗嘗?!?/br>她品了一口,眉頭舒展開:“很好喝啊,甜香溫醇。”“還有點上癮?!?/br>哪里甜得發(fā)苦?陸清臣抬起手指,搭了眼簾揉了揉唇瓣,神色漠然。是嗎?那為什么他的舌頭是苦的?又甜、又苦。甜得讓人發(fā)顫。苦得讓人痛楚。品完茶,陸夫人讓管家把茶具清洗收了,自己則是打開微博,她一邊看一邊偷偷觀察自己的兒子,葉嶠包養(yǎng)實錘的熱搜已經(jīng)被壓平了,但是她偷偷搜索了一些其它的關(guān)鍵詞,還是看到大眾網(wǎng)友的發(fā)言,以及被其它人曝出來的,關(guān)于那個放出實錘聊天記錄的大v。是的,大v,因為那個聊天記錄,他的粉絲數(shù)量激增,大都是吃瓜群眾。他被女友甩了。女友和閨蜜的聊天記錄是私人的,并且閨蜜告訴過女友不能外傳,但男人有次拿了女友的手機,不小心看到了聊天記錄,存著私心就將那些圖拍下來,事情曝出來的時候,網(wǎng)上沖浪的前臺姑娘就看到了,立即質(zhì)問好友,好友再質(zhì)問男友,最后提了分手,甚至委托律師控告他。知情人表示,男人是好不容易攀上白富美做白富美男朋友的,因為這件事,這下什么都沒有了。陸夫人看完大v的料,感嘆了一句爽后轉(zhuǎn)而看關(guān)于葉嶠和她兒子的。“挺……挺配的?!拘÷暠票啤俊?/br>“我剛想有哪個人配和嶠哥談戀愛,轉(zhuǎn)頭就有人打了我臉?!?/br>“我來曝個料!之前嶠哥不是在xx廣場拍DEAR手機的廣告嗎!我和閨蜜也去看了,有個橋段是嶠哥打電話,恰巧那位陸總也接了電話,嶠哥掛了電話,那位陸總也掛了電話,我還在震驚那個陸總的顏值,閨蜜說你注意的居然只有這個玩意,你注意的不應該是他們撥打接聽掛斷的動作幾乎同步嗎?有閨蜜視頻為證!”“艸?。?!居然這么早?!我酸了??!”“是談戀愛是談戀愛吧,兩個都是單身無家室,一起約會一起暗戳戳勾搭,怎么可能是包養(yǎng)??”“為什么不能是包養(yǎng)?你們也不看看以那位陸總的家世能看得上葉嶠這個戲子嗎?陸總他爸媽能同意?他們這種家庭是最瞧不起戲子的你們不知道嗎?”“好像……也對……嘆氣?!?/br>……陸夫人冷冷笑了一下,回復那個說葉嶠戲子的網(wǎng)友。“他們家沒有看不起葉嶠,他爸媽還挺同意?!?/br>網(wǎng)友回復:“你是清世集團陸總他媽嗎?你知道??”陸夫人忍不住出了聲:“嘿!我還真是!”她剛說完,就覺察到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陸夫人抬頭看去。陸清臣暫停了處理公務,看著他的母親:“媽,你在看什么?”陸夫人不動聲色:“我朋友給我發(fā)了一篇文章,我覺得里面描述的人很像我?!?/br>陸清臣仿佛信了,低頭繼續(xù)辦公。陸夫人又繼續(xù)往下翻。“姐妹們!你們知道嗎!早早就有人磕了官配!微博搜索一葉清水超話有驚喜?。?!”“為先知鼓掌!啪啪啪啪!!”“我去了!我不行了!【撒貝寧吸氧】”“姐妹們!別打真名!別讓微博注意到!我們都懂就可以了!”一葉清水?陸夫人在搜索框里輸入了一下,跳到超話,點擊進入。超話最頂上就是一個畫手發(fā)的微博。畫手名叫我永遠喜歡陸哥哥,發(fā)了三張圖。第一張圖少年掛在容色清冷的男人身后,對著前方不存在的鏡頭比了一個剪刀手。第二張圖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身穿睡衣十指交纏,互相凝望對方。第三張圖少年覆身在男人背后,手指扣住對方的手指,窗外夜光滲透了進來,矜貴冷淡的男人竭力保持著平靜,眼角卻忍不住泛起紅色,他似乎隱忍著快感,唇瓣緊緊抿著。像是沉淪情/欲中的神明,透著nongnong的禁欲色氣。陸夫人:有點羞恥,還有點爽。她兒子真誘——她點開想看大圖,身前卻映了一片黑影。陸夫人僵硬住,慢慢回頭。陸清臣站在他身后,視線落在大圖上的畫上。陸夫人張嘴想要說話,陸清臣朝她伸出了手。“臣臣……”她試圖解釋。陸清臣神色平靜地凝視著她。最后陸夫人羞愧地把手機遞了出去。陸清臣接了陸夫人的手機,垂著眉眼,來回翻看著這三張照片,又退出來看了看畫手的名字:我永遠喜歡陸哥哥。他翻看這個畫手以前的微博。這個畫手最開始的畫技爛得無法直視,后面卻突飛猛進,且越來越好,堅定的“逆cp”畫手,懟遍他口中的“歪門邪道”無數(shù)。他忽然冷冷彎了彎唇瓣。“陸哥哥,我想要個美術(shù)老師——”“你要去拍畫家?”“嗯……差不多?!?/br>……果然又騙了他,小騙子,一次又一次。陸清臣太熟悉葉嶠的畫風了,葉嶠的美術(shù)老師是他讓崔秀請的,美術(shù)老師會把葉嶠的每一張畫發(fā)給他。他一張一張地看過去,葉嶠畫畫的習慣,細節(jié)的處理方式,他全部都一清二楚。不僅騙了他。原來小騙子一直想做上面的。簡直讓人——陸清臣面無表情咬了一下牙齒。怒火沖天。**葉嶠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經(jīng)暴露了。他在醫(yī)院的病房里待了三天,三天后,他打電話讓葉家派人來接了他。葉父坐在被接回家的葉嶠對面,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的男人,神色明顯局促不安。這些年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