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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同事叫我簽到換班領早飯,我就去不到五分鐘,再回來病人就不在了。”護士滿臉通紅,著急得不行。晁鳴走進病房,床上的被子被掀開,而姜亮點已經不知所蹤。“有人來過嗎?”晁鳴問。“小卉說看到病人自己出來的,我在門口等了快半小時也沒見回來?!弊o士回道,“真對不起,把表還給你吧?!闭f罷她將手表從口袋里拿出來遞給晁鳴。晁鳴沒接,心煩意亂地擺手,病房里沒有多余的外套,姜亮點肯定是只穿著病服出去的。距離病室較近的有兩座樓梯,分別通向醫(yī)院的北門和東門,晁鳴不知道姜亮點會選擇哪一座。……許朵朵一晚上找了四家醫(yī)院,拿著戶口本問護士站的護士姜亮點住在哪個病房,皆無收獲。自姜為民和姜卓被晁揮帶走已經過去八個小時多,她不敢想象晁揮會對他們做什么,整晚又累又困,卻不得不繼續(xù)奔波。二院是上城三大醫(yī)院中距離市中心最遠的,許朵朵第五個來的這里。她雙眼紅腫,走進醫(yī)院大門,拿出戶口本交給護士站,“我是姜亮點的mama,他前幾天被送到醫(yī)院,”許朵朵第五遍重復這幾句話,“沒和我說他住在哪個病房,可以幫我查一下嗎?”就在許朵朵進醫(yī)院后不到三分鐘,晁鳴也走了進來。早上人并不多,姜亮點沒穿外套,藍白色的病號服應該很明顯,可是大廳和門口停車場都沒有他的身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姜亮點走的另一座樓梯,二是姜亮點在樓下被晁揮帶走。晁鳴觀察到大廳和門口都裝有攝像頭,無論怎么樣,他決定先回病房,說不定姜亮點現(xiàn)在已經回來了。雖然這種可能非常渺茫,已經過去將近一小時,姜亮點穿得薄身上也沒帶錢,只有是被晁揮帶走了。許朵朵起先沒有一眼就把晁鳴認出來。經歷四次失敗后終于聽到肯定答復的她心跳加速,好像渾身又充滿力氣。她按照護士說的來到病房門口,里面沒有姜亮點,只有一個“陌生人”。但是很快所有的記憶復蘇,且不說之前遇到過,許朵朵還看過那張海報。里面坐著的,是除了姜亮點之外的另一個男主角。高中時候晁鳴和許朵朵見過幾面,過這么久,他完全記不得她了。他打了幾個電話給晁揮,并沒有人接聽,原本他正在準備現(xiàn)在就回家去找晁揮的。直到看見門口來了人,晁鳴還以為是姜亮點回來了,剛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沒見過的女人。“姜亮點,”許朵朵這下肯定并沒有看錯房號,走進來,“姜亮點是在這兒嗎?”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晁鳴不放開。晁鳴起身,“你是誰?”“你是晁揮的弟弟…”許朵朵并沒有把晁鳴的問題聽進耳朵里,她嘴中喃喃,一步步向他挨近。“你是,”晁鳴把姜亮點身邊的人想了個遍,“姜亮點的…”姜亮點的后媽。被班主任叫到學校、向自己道歉的,姜亮點的后媽。“求求你——”許朵朵突然直挺地跪在晁鳴面前,她已然接近崩潰,整夜的尋找,生死未卜的丈夫和兒子?!皩Σ黄?,對不起,救救我兒子,他被你哥帶走了,求求你,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給你磕頭了….我給你磕頭了…”一瞬間晁鳴以為她口中的“兒子”指的是姜亮點,更加篤定心中猜測,“姜亮點被晁揮帶走了?”“不是,不是的…”許朵朵哭著說,“是我兒子,點點的弟弟…”晁鳴記得姜亮點和自己說過他后媽和他爸生了個小弟弟。他蹲下來,直視許朵朵,“你慢慢說,怎么回事?!?/br>……在晁鳴的認知里,這二十多年來,他沒做過后悔的事。包括那封情書。就在cao場乒乓球臺后的燈下,姜亮點親口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晁鳴低頭看著他。迪廳里搭著施奧肩膀說笑的是他,在巷頭和施奧接吻的是他,給晁揮呼消息躺在床上沒穿衣服的是他,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希冀的也是他。到底誰是他。至少在晁鳴聽到許朵朵哭著說完那些話之前,在聽到許朵朵一五一十地告知晁揮在咖啡館和他們夫妻兩個講的所有事情之前,他開車行駛在上城2000年的最后一天,晁鳴都是這么以為的。他不愿再在乎后不后悔。那時候他想的是——現(xiàn)在去醫(yī)院接走姜亮點,對他說:姜亮點,我們一起過年吧。那封情書寫的什么?晁鳴收到過的最短的情書,一封唯一的、他好好考慮過的情書,寫的什么?晁鳴:地球將要撞太陽。我喜歡你,好喜歡你。姜亮點他撥通晁揮的電話。“哥,姜亮點在哪兒?”第59章-姜亮點睜開眼睛后的第一件事是去看旁邊的陪床,沒人。“晁鳴?”他喊出聲,沒人回答。除去手腕還在隱隱作痛,身上別的地方倒也沒有特別不舒服,姜亮點下床,發(fā)現(xiàn)病房的門半敞著。“晁鳴?”他扶著門框對外面喊了一聲,聲音很小?,F(xiàn)在有點早,三樓沒多少人。不知道晁鳴去了哪里,姜亮點走到樓梯口,探頭向下張望。盧宋大約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接到晁揮的電話。最近自從聽說姜亮點那件事,他當機立斷找人換了家門的鎖,也不敢再多喝酒,時刻保持警惕。晁揮鐵定已經知道自己撒過謊,保不準會過來做什么。所以盧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通電話,幾乎是屏住呼吸地在等晁揮開口。“盧宋,”晁揮那邊聽起來寂靜得可怕,“你在哪兒?”“咳,我在家?!?/br>一陣窸窸窣窣,腳步聲中夾雜著些許微小細密的啜泣,但是很快就沒有了。“現(xiàn)在去趟三院吧?!标藫]發(fā)話。盧宋重重呼出口氣,“去做什么?”“姜亮點,”晁揮問,“這個名字聽過嗎?”盧宋鼻子里竄出聲“嗯”,現(xiàn)在他還能否認嗎。“之前你不該向我隱瞞的,盧宋。”“我沒…”“現(xiàn)在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晁揮打斷他,并把姜亮點的病房號也告訴他,“去三院把他帶過來,老地方,無論你用什么方法,再找?guī)讉€人也行?!?/br>想說的話哽在嗓子眼,他有什么辦法呢,只得回答“好”。晁揮掛斷電話前的最后一句:“晁鳴在他身邊,小心點吧?!?/br>昨天晚上十點的球賽剛剛重播結束,盧宋把胳膊穿進羽絨服的袖子,抬手將電視關掉了。他態(tài)度消極,車就停在三院北門外面,也沒叫人來。順著病房樓往上數(shù),姜亮點那屋沒開燈,盧宋不太敢也不太想就這樣冒然上去。他覺得自己特別無辜,干他屁事,晁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