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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感還在,身上也冷,可能是著涼了。“你沒什么事吧?”他想坐起來,扯了下姜亮點的袖子,想把他右手的繩子也結(jié)開。姜亮點扶他起來,低著頭沒看晁鳴的眼睛,而是盯著晁鳴扯著他袖子的那只手。同樣他也沒回答晁鳴的問題,發(fā)了陣子呆,然后把自己能活動的手挨過去,和晁鳴的扣在一起。后頸疼痛,頭微暈,剛清醒的原因,晁鳴瞳孔略大、眼底漆黑,一張帶著傷痕和臟污的俊臉,沒什么表情,談不上擔(dān)心,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一些侵略性的探究。這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姜亮點眼睛和鼻頭都紅著,心虛,眼神開始躲閃,剛剛抓緊晁鳴的手也堪堪要松開。“沒什么事吧,點點?!标锁Q在他快要松開的瞬間又一把把他的手勾了回來,重新十指交握著。“手腕,”姜亮點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然后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左手的手腕上,“開始長新rou了?!?/br>不好看。橫著的一條粉紅rou蟲。姜亮點的手腕細(xì),這樣看像戴著只丑陋的鐲子,慢慢地漸漸地,會結(jié)出一層痂,變深變硬,再剝落。晁鳴兩只手很快就把姜亮點被綁著的手解開,姜亮點揉著發(fā)疼的手腕,換了個姿勢。這下,剛剛照在他下巴上的那汪月光落在晁鳴臉上,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晁鳴,你臉怎么這么紅?”第65章-晁鳴靠在床頭,單腿曲折。他仰著下巴,兩側(cè)臉頰紅得不太自然,呼吸聲也略重。姜亮點見狀慌張地把羽絨服完全脫下來,蓋在晁鳴身上。接著他用手探了探晁鳴的額頭,又把自己的額頭貼過去。“有點燙。”他說。“脫了你不冷嗎?”晁鳴問。姜亮點甚至還穿著醫(yī)院里的病號服,只是在外面套了件不薄不厚起了球的高領(lǐng)毛衣,能看見藍白條紋的下擺。“冷,”姜亮點回答,“但你好像發(fā)燒了?!?/br>他在心里吵自己,其實晚上用電擊棒弄倒晁鳴后姜亮點簡直手忙腳亂,一邊催著盧宋去找個“幫兇”,一邊要把晁鳴扛到屋子里。盧宋手上沒勁,晁鳴個子高體重不輕,他費了不少功夫。不確定晁鳴什么時候會醒,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心吊膽,還要等盧宋回來。晁鳴一個人在冷颼颼的床上躺著,不生病才怪。冷,怎么不冷,姜亮點把毛衣領(lǐng)子提上來包住下巴?!澳愫人畣??”他從床底下拿出半瓶礦泉水并解釋道:“他送的,今天的我還沒喝完?!?/br>晁鳴搖搖頭,現(xiàn)在他并不渴,況且嫌涼?!敖咙c,”他喊了姜亮點的名字,可能是發(fā)燒的原因,他說的每個字都蒸著騰騰熱氣似的,“你過來。”姜亮點不太明白,現(xiàn)在他跪坐在晁鳴身旁,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蛇€是傻乎乎地往晁鳴那邊又蹭了幾下,“咋啦?”晁鳴微不可察地白了他一眼,把身上蓋著的羽絨服掀開,“讓你過來,抱著我。”“哦,”姜亮點愣了下,眼角不受控制地往下彎,“哦!”“傻子?!?/br>“最開始你沒讓我抱著你呀…”他小心翼翼地縮到晁鳴身側(cè),伸開手臂搭在晁鳴胸前,發(fā)現(xiàn)晁鳴有點發(fā)抖后立即摟緊。“你應(yīng)該是真發(fā)燒了?!苯咙c擔(dān)憂地說。晁鳴呼出的每口氣都燙得不行,看自己的時候垂著眼睛,睫毛掃低,“脆弱”,簡直和傍晚掂起球桿掄人的時候判若兩人。他不舒服,姜亮點看得出來,也心疼他,甚至動了和盤托出的心思。是他沒準(zhǔn)備好。但矛盾的卻是姜亮點是在享受著的,他自私地想:晁鳴讓他生了七年的“病”,也該為他生一場。姜亮點抱緊他,企圖用自己的力氣把晁鳴的戰(zhàn)栗撫平。“發(fā)燒會傳染嗎,姜醫(yī)生?!标锁Q的右手來到姜亮點的后脖子處,輕輕握住。他的手很涼,弄得姜亮點往前躲了下,可緊接著就又回去了,任憑晁鳴的指腹摩挲著那段尖尖的發(fā)梢。“通常來說,病毒感染引起的發(fā)燒才會傳染,你是著涼了,沒事的?!苯咙c回答。晁鳴應(yīng)聲,身體往下滑了幾公分,“我們得出去。”“出去,肯定要出去?!?/br>“怎么出去?”“我得想想,等天亮了,暖和了…”姜亮點有辦法,還沒到講出來的時候。“你說,”晁鳴對著姜亮點,“盧宋關(guān)我做什么?錢我都給他了。”姜亮點抿下嘴,眨眼的頻率很高,腦袋高速運轉(zhuǎn),想要找出個合適的答案。他沒成功:“不知…”“想訛晁揮的錢吧?!?/br>“啊,”姜亮點瞬間睜大眼睛,“對,我隱隱約約聽見他…說過?!?/br>晁鳴沉默,手上搓捻姜亮點頭發(fā)的動作也停下來。姜亮點見狀主動開口,“你臉上的傷哪來的?”“晁揮打的?!?/br>這次換作姜亮點沉默了。一時間二人沒再交流,晁鳴還在不自覺地發(fā)抖,姜亮點卻把力氣卸了,沒緊緊抱著他了。不多久姜亮點突然坐起身,沒了羽絨服,他被冷得狠狠哆嗦一下。然后他抓起晁鳴的右手,把它含在自己的手掌之間,哈哈地吹熱氣。“我和你哥沒什么關(guān)系?!彼匦驴s回晁鳴身側(cè),卻沒讓羽絨服蓋著,時刻攥握晁鳴的手,把聲音調(diào)小,咕咕噥噥又說了句:“也沒上過床。”“姜亮點?!?/br>他邊吹邊搓,直到把晁鳴的一雙手都搓得熱乎乎的。“姜亮點?!标锁Q叫他名字。“還冷嗎,”姜亮點問,“這樣是不是好多了?”“點點。”“嗯?!?/br>晁鳴一把拉過姜亮點,他們離得太近,鼻尖對著鼻尖?!澳翘臁彼f。那天。哪天?好像沒有具體的年份日期,那天,那天,人們喜歡說那天。那天上城一中九三屆的學(xué)生在基地軍訓(xùn),那天全校停電兩個調(diào)皮的小孩逃課去少年宮看電影,那天出期中考試成績有人因為喜歡的男生沒考好,那天橋頭秋千旁一對男女早戀,那天有人打架后飛奔,那天一封上交的情書被重新?lián)旎乜诖?,那天T大滿天星出現(xiàn)了炒冰攤,那天下雨有人沒帶傘,那天一根鋼筆被生生摔壞,那天一輛汽車撞向另一輛,那天日出,那天日落,那天,那天,人們喜歡說那天。“我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說要留在上城,這個城市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考上大學(xué)之前我躲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走的時候我貪婪呼吸這個城市的每方空氣,再把它們壓進肺里變作不同形狀。”“我想我的喜歡也是這樣,它任人揉圓搓扁,可最后總會分成兩半。那是兩個人分開走,是我每一步走向你,是你永遠(yuǎn)不會和我再遇見。”不要了,說完這句話后姜亮點突然搖搖頭,莽撞地吻上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