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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盒里的湯倒進了一旁自己帶來的碗里,然后將保溫盒拿到水池清洗干凈。“謝謝你啊。”“不客氣?!?/br>經(jīng)過這么一出,兩人也聊了起來,這人名叫陳建國,床上躺著的確實是他父親,不過卻不是親生的。老陳從始至終就沒說過話,陳建國一邊拿勺子給老爺子喂湯,一邊跟聞之說起了自己的事。他小時候因為長了六指被家人拋棄,然后被老陳撿到帶回了家,就這么當兒子一樣養(yǎng)大。老陳也苦命得很,上一輩遺傳的原因,耳朵從年輕的時候就不太靈光,加上長得也不好,沒有姑娘愿意跟他。本以為這輩子就要一個人孤獨終老了,最后卻撿到了陳建國。陳建國以前也不叫這個名字,是被老陳撿到之后改得名。以前那會兒不像現(xiàn)在,收養(yǎng)個孩子麻煩得很,只要往村口報告一下,基本沒什么問題。讓聞之意外的是,陳建國才三十二歲,只比聞之大六歲,但外表看起來卻大了有十來歲之多。陳建國皮膚黑,才三十多歲皺紋就已經(jīng)很深了,穿著也就是極其樸素的工裝,雖然破舊洗的倒還算干凈。第9章我來陳建國有些不好意思:“上學那會家里實在太窮了,讀不起書就只能去工地上搬磚,就一直搬到現(xiàn)在?!?/br>“前幾年做了大工,工資比以前的小工高上不少,一個月也有五位數(shù),我就想著把老爺子接到城里來請個保姆照顧?!?/br>“我們做工地是我,哪里有活往哪里跑,一年到來沾不到幾次家門口,老爺子發(fā)病了一個月我才知道……”“……是什么???”陳建國苦笑一聲:“老年癡呆,你們城里人怎么說來著,阿默……”“……阿爾茨海默癥?!?/br>“對!”陳建國拍了拍腿:“你們這個說法我叫不來?!?/br>阿爾茨海默癥,聞之的身邊沒遇到這類病人,不過他卻也有所耳聞。這是一項無法治愈的疾病,患者只能在無知無覺中慢慢等待著身體各項功能的衰退,直至死亡的到來。這對病人自己來說是無知覺的折磨,對家人來說更是折磨。特別是像陳建國這類家庭不算富裕的家庭。“這次老爺子不知道怎么清醒了一回,我一個沒注意他就跑了出去,嚷嚷著要去死,自己跳到了河里,幸虧有路人把他拉了上來……”陳建國說著說著,眼睛有些紅。老陳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兩人的感情遠遠比親生父子牢固得多。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也不盡然。聞之想起自己之前電影的一句臺詞:生而未養(yǎng),斷指可還,生而養(yǎng)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yǎng),百世難還。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子女之間都有親情可言的,就像他自己,和父母之間只有血緣沒有親情。他對那兩個人來說,只是用來穩(wěn)固家庭,對外炫耀的一個工具而已。老陳難得清醒,卻突然尋死,怕是不想拖累自己這個兒子吧。畢竟在拖著重疾的情況下,陳建國對父親要付出的何止是金錢,還有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尤歲沢晚上拎著做好的飯菜來了,飯菜雖然清淡,但都是聞之曾經(jīng)愛吃的。聞之食不知味,一半心暖一半折磨。一連著好幾天,兩人都是這樣的相處狀態(tài),沒什么話說,尤歲沢看他吃好后就離開。又是一早,聞之看著尤歲沢眼下的發(fā)青心里發(fā)酸:“我喝外面的粥就行,你這樣吃不消的……”尤歲沢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煮粥不費事,我晚飯弄好定好時間,第二天就可以帶過來,這兩天確實沒休息好,但跟你沒關系?!?/br>聞之抿唇:“你都有黑眼圈了?!?/br>尤歲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用手輕觸了下眼角:“昨晚連夜做了個手術,沒太睡好?!?/br>“哪方面的手術?”“心臟方面的?!?/br>聞之這才知道,尤歲沢是心外科醫(yī)生。他對醫(yī)生這行業(yè)了解不多,只是以前在尤歲沢看一下醫(yī)學方面的書籍時會跟著看一點。他對醫(yī)生最大的印象就是前兩年看到過的一次醫(yī)鬧新聞,那也是個外科醫(yī)生,病人因手術失敗死在了手術臺上,家屬發(fā)瘋拿刀在醫(yī)生身上捅了好幾刀,最后搶救無效。醫(yī)生其實也是個高危職業(yè),因生活不規(guī)律,身體素質(zhì)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差,還要防止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醫(yī)鬧事件。聞之糾結(jié)半天,還是沒說什么。醫(yī)生是少年時尤歲沢夢想的職業(yè),如今夢想成真,他該道喜才是。他回憶著自己那會的夢想是什么呢?一個不用太大的房子,里面有一只貓一條狗,還有他的沢哥,兩人親密無間同床共枕,偶爾也會小吵小鬧,云姨就在一旁樂呵呵地看著。如果云姨想抱孫子的話,他們可以去領養(yǎng)一個孩子……要領養(yǎng)嬰兒,因為從小養(yǎng)大的會更親一點,也許長大了他會問我為什么有兩個爸爸……那時候他們明明都沒有在一起,聞之還不確定對方的心意,卻已經(jīng)將未來遙想到了幾十年后兩人手牽著手在夕陽下散步,回憶著往昔年少。老陳今天要出院了,陳建國一早就去辦理出院手續(xù)。尤歲沢照例把粥盒放下坐了沒一會兒便離開了,路上剛好碰到了陳建國。“尤醫(yī)生!”尤歲沢聽到有人叫他便回了頭:“有什么事嗎?”陳建國明顯有些猶豫:“是這樣,您是聞之的朋友吧,我有件事想跟您說一下。”尤歲沢面色淡淡,但腳步卻轉(zhuǎn)了方向:“您說。”--看陳建國回來,聞之問:“手續(xù)辦好了?”“好了,我收拾收拾就能走了?!标惤▏室恍Γ骸斑@幾天多謝你幫忙照看了?!?/br>“沒關系,我也是閑著沒事。”這幾天白日里陳建國都會去這附近找兼職工做,不放棄任何一個能賺錢的機會。于是老陳有什么事都是聞之幫忙照看的,倒也沒什么事,都是像水吊完了幫他叫護士這類小事。“那也是要謝謝你的。”陳建國話音剛落,老陳便接了一句:“謝謝你啊……”兩人都是一怔,這還是這幾天以來聞之第一次聽到老陳開口說話。老陳的眼神依舊渾濁,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清醒還是混沌的狀態(tài)。陳建國收拾完東西,扶著老陳對尤歲沢說:“我們走了啊,也祝你早日康復?!?/br>“好。”早日康復……他的傷口每天都要換藥,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估計用不到幾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后,他就沒辦法在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見到尤歲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