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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存在一般,莊宗遠的眼神與語氣一如既往,卻讓楚聞霖的心情有些復雜。柔軟的床上,楚聞霖脫了上衣躺在上面,莊宗遠伸手輕柔地按著他修長的脖子與削瘦的肩甲骨,偏淺的頭發(fā)散落在頸邊。莊宗遠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指摸上楚聞霖柔軟的發(fā)絲,然后低下了頭靠在他的背上,嘴唇貼在了他的肩膀上,啞聲問道:“你明天要過去嗎?”楚聞霖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和林知鳳見面的時候,就是他任務結(jié)束之時。在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楚聞霖就無比清楚,自己就要離開了。所以他拖了一天,將這段時間留給莊宗遠。楚聞霖撐著上身坐了起來,望著莊宗遠深邃的眼睛,緩緩湊了過去,貼上了他冰涼的唇,“莊宗遠?!?/br>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聲音很輕但是包含太多太多。這個吻逐漸深了起來,楚聞霖在唇齒交纏間喊著莊宗遠的名字,叫他叔叔。莊宗遠捧住了他的臉,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相低,他閉眼低聲說道:“我不想你去?!?/br>明明他常年處在上位俯視著所有人,他可以像曾經(jīng)一樣勸誘楚聞霖,又或者命令威脅,但是他沒有。莊宗遠的聲音中帶著他不應該有的顫抖,因為他處理所有事情都泰然自若,可是這樣的自制力在他前面都不管用。楚聞霖緩緩垂下了眼。其實去與不去都沒有區(qū)別,在這樣大的節(jié)點上,根本不會允許有任何大的誤差,即便他不去見林知鳳和楚星宸,他的結(jié)局也不會變。——清晨,楚聞霖赤腳起了身,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莊宗遠已經(jīng)醒了過來。他走在地板上,拉開了窗簾,外面陽光正好,照射進來時,楚聞霖已經(jīng)感覺渾身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了。他轉(zhuǎn)過頭笑道:“我們出國玩吧。”和楚星宸的約,楚聞霖失信了。林知鳳看到消息,急忙給楚聞霖打去電話時,他已經(jīng)和莊宗遠坐上了飛機。“夏天那里應該有煙火大會吧?!背劻貨]有時間去仔細查閱,只能拿著路上別人給的旅游手冊提議道。莊宗遠瞇眼笑著,吻著他的嘴角,“都聽你的?!?/br>他們先是去吃了特色料理,因為時間晚了只能回酒店先休息。洗完澡的楚聞霖穿著浴袍看向窗外燈紅酒綠,莊宗遠從后面攬住了他的腰,“在想什么?”“我們還是再去看一次海吧?!背劻乜聪蛩?,“明天就去?!?/br>莊宗遠眼神也深了些,握緊了他的手。可是還沒等第二天去海邊,楚聞霖第二天就進了醫(yī)院。“病人器官衰竭得很嚴重,現(xiàn)在的程度已經(jīng)無法挽回。其實如果早做檢查應該能發(fā)現(xiàn)出來的。”這里的醫(yī)生并不認識莊宗遠,只覺得如果早一些發(fā)覺出異樣就能檢查出來的,可是他不知道,莊宗遠已經(jīng)做到了哪種地步,他甚至恨不得將楚聞霖捧在手里。他將所有頭發(fā)撩在后面,極力壓抑住心中的暴虐,“你出去吧?!?/br>醫(yī)生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匆匆趕來的袁瑋彎腰請出了病房。袁瑋抬起頭,看見房間里莊宗遠身形不穩(wěn)地往前走了一步。要是放在以前,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莊宗遠會為了一個人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低聲嘆了口氣關上了門。莊宗遠緩步走到楚聞霖的旁邊坐下,床上的人臉上只剩下蒼白,病房里只剩下心電圖機的機械聲,無一不再提醒著莊宗遠一個殘酷的事實,可是他只能靜靜地等著楚聞霖醒來。不知過了多久,楚聞霖的睫毛微微顫抖,然后就緩緩地睜開了眼。外面的風徐徐吹進來,白色的窗簾被吹了起來,陽光只照到了病床邊緣。楚聞霖眨了眨眼,看了看頭頂?shù)奶旎ò?,聽著耳邊的滴答聲,他意識到了這里是哪里。莊宗遠伸出另一只手幫楚聞霖蓋了蓋被子,“感覺還好嗎?”楚聞霖虛弱地點點頭,顫抖著伸出手握住了莊宗遠。莊宗遠端坐在他床前,握著他的手,久久不語,一直到了太陽落山。“帶我出去逛逛吧?!背劻乩×怂囊桓种福蝗怀雎曊f道:“這里有點悶?!?/br>夜晚的院子靜悄悄的,他們臥在吊床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林中似乎還有蟬叫,但已經(jīng)很微弱。“今天好多星星?!背劻赝炜?,“明天應該會是個晴天吧?!?/br>莊宗遠抱緊了他,沒有說話。楚聞霖盡力地睜開雙眼,偏過頭來,“莊宗遠……”他想說忘了他吧。他相信沒有自己,莊宗遠也能過得很好。但是莊宗遠卻用唇攔住了他的話,鼻尖蹭著楚聞霖的側(cè)臉,嘶啞地說道:“楚楚,叔叔愛你?!?/br>冰涼的液體落在楚聞霖的眼角。在這個時候,楚聞霖卻突然想起林梵娜曾經(jīng)對他說的話,那天她看著自己的淚痣,捧著臉說道:“聽說淚痣是前世情人留在眼角的淚哦?!?/br>當時他沒有在意,這時不知為什么卻覺得印象深刻。生與死的邊緣,生前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掠過,一幕一幕全都清晰無比地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楚聞霖其實什么都沒有為莊宗遠做,一直以來是莊宗遠在照顧遷就他。而且自己卻在欺騙,瞞下了自己的身份目的以及一切,佯裝成一個普通人獲取了莊宗遠的情愛。自己可以重來甚至會忘了一切,而莊宗遠只能被困在這里,一年又一年。“對不起……”楚聞霖的聲音微弱,眼前一片朦朧。他想睜開眼看莊宗遠最后一眼,卻在下一秒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莊宗遠握緊了他冰冷的手,口中泛起血腥味。而院中的蟬鳴聲也在這時停了下來,世界陷入一片安靜當中。舉行葬禮時,楚星宸趕來時身上還穿著病人服,肅穆中他看著一身黑色的莊宗遠,恨得咬牙切齒。“這就是你t說的會照顧好他!”他忍不住爆了粗口,沖過去時被卻被人攔了下來,他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