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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毛巾浸了熱水,重新坐在他面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道:“別動啊,把臉擦一下,臟死了。”薄胤的皮膚還是冰冰涼,嘴唇是淡淡的紅色,因為膚色白,就顯得紅的有點明顯,于是哪怕沒有眼睛,也賞心悅目的很。陳澄手里的毛巾擦過他的臉頰,下巴,額頭,然后是耳后……薄胤忽然扭了扭臉。陳澄:“干嘛?鬧脾氣啊?你這脖子上弄的都是灰自己不知道是吧?”他又一次捏住薄胤的下巴,手上粗魯?shù)慕o他擦著耳后和脖子,再轉(zhuǎn)過去擦另一邊,“你這都怎么弄的?那么大能耐呢?!?/br>薄胤的脖子被擦得泛紅,眉頭又一次皺起:“不可對兄長不敬?!?/br>你誰兄長啊臭小孩。陳澄暗暗冷哼,把毛巾丟到一邊兒,把他下巴甩開,繼續(xù)艸小棉襖的人設(shè),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看你,袖子都燒破了,你要是衣服著了被燒死可怎么辦呀?”“不會的?!?/br>“你怎么知道不會的?”“我知道的?!?/br>陳澄拿起筷子吃飯,跟這家伙講話,他早晚要憋死自己。反正你對他好也罷,壞也罷,他就是沒有半點兒波動,態(tài)度一直穩(wěn)如泰山。吃著吃著,他又想起那信,鼓了鼓臉頰,他放輕聲音喊:“哥哥?!?/br>“?”薄胤停下動作扭臉對著他,陳澄道:“要不,我出去找個信差幫你送吧,你現(xiàn)在這樣,我怎么能夠放心離開那么久?”“不會很久的,只需要……”“人若要出事,三五分鐘就足夠了?!?/br>薄胤抿唇,道:“可我現(xiàn)在能信的人,只有阿澄了。”……我也是騙你的啊大傻子!話已至此,陳澄沒法推辭,只能道:“那我待會兒再去采些藥給你留著敷眼睛,下午就出發(fā)去皇城?!?/br>“多謝阿澄?!?/br>能看出來他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飽含誠意。陳澄翻了個白眼。他最近出門都會戴上紗帽,一方面避免有人認(rèn)出來,一方面也是防止再有人見色起意。他是真拿陳珠璣這逆天的設(shè)定沒辦法。他買了些創(chuàng)傷藥,還有燙傷膏,又去新稱了一些米和可以放的蔬菜rou類,拿包裹背在身上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一個人。陳澄:“!”他猛地后退幾步,火速鉆到后方巷子里,屏住了呼吸。熱熱鬧鬧的集市上,充斥著小販的叫賣聲。錦衣公子帶著手下停在了巷子口邊的糖水鋪,輕聲開口:“一份糖水丸子?!?/br>是薄羲,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仇深秀難道沒有把皇太子尋找陀羅劍的消息帶到嗎?他也是來找皇太子的么?陳澄確認(rèn)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好在他有先見之明,不然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被薄羲看到了。薄羲要了丸子之后,就直接在糖水鋪上坐了下來,專心享用起了甜品。這家伙跟薄胤真不愧是一個家里養(yǎng)出來的,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磨嘰的很。陳澄急的半死。他穿的是不打眼的灰色粗布衣衣衫,跟普通行走江湖的人大差不差,但一直站在巷子里,就有點引人注目了。巷子口的一個賣風(fēng)車的大媽頻頻在朝他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有紗帽在薄羲不可能把他認(rèn)出來的,陳澄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心里還是裝了只鬼一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沒辦法,誰讓他現(xiàn)在做了虧心事呢,一旦給薄羲看到,那薄胤被發(fā)現(xiàn)估計也不遠(yuǎn)了。陳澄不再多想,旋身直愣愣的邁開腳步朝巷子口走去,他準(zhǔn)備直接往與薄羲隔空擦肩,從他身后離開,這會兒人流也不少,陳澄只要繞到路的那邊,理應(yīng)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很好。陳澄走出了巷子,并且順暢的穿過了人流,扭頭去看,薄羲背影挺拔,依然在那里無所覺得吃著糖水。陳澄嘴角上揚(yáng),心知自己逃過一劫,遂收回視線準(zhǔn)備加快腳步。就在這一個走眼的空當(dāng),他的胸前忽然撞進(jìn)來了一個人,有人‘嚶’了一聲撲在他的腳下,陳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對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公子救命,救命啊公子!!”陳澄渾身僵硬。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紗帽只能擋住前方窺探,但一低頭,輕紗飄揚(yáng),他陰沉的目光一瞬間跟抱著他大腿抬頭呼救的家伙撞在了一起。對方:“……”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艷之男子。短暫出神的剎那,幾個彪形大漢已經(jīng)跟了上來,冷笑道:“怎么?公子想要多管閑事?”陳澄收回垂下的目光,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怎么會呢?”他拔腿,對方抱得死緊。仰著臉滿臉無措,痛哭道:“公子,公子救命!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他們抓了我,會殺了我的??!”薄羲要是知道我把他哥弄殘弄瞎,也肯定會殺了我的?。。?!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周圍很快有了圍觀群眾,怯生生的躲在一旁,陳澄眼角瞥到薄羲也從糖水鋪前走了過來。陳澄又拔了拔腿,那人越發(fā)慌亂。陳澄簡直服了,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中他的?。∷粗苡绣X嗎!不??!他超級窮的好嗎!過幾天可能就要去偷雞吃了!?。?!“喂?!睘槭椎臐h子不耐煩的看著陳澄:“怎么說?你想贖他?”“不。”陳澄粗著嗓子,毫不猶豫,道:“我沒錢!”薄羲喜歡交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朋友,陳澄今天要是當(dāng)著他的面兒幫了腳底下的人,只怕他稍后就會過來邀請陳澄去喝一杯。果然,他說完話后,薄羲就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漢子見陳澄識趣,頓時大笑了起來,道:“齊三,聽到了嗎?人家可救不了你??!”腳下的人無措的順著陳澄的腳往后縮,涕淚橫流的哽咽著:“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你們冤枉人……”他哭個不停,陳澄卻沒有猶豫,他直接一腳把人踢到了薄羲腳下,無視其他人指責(zé)的聲音,繼續(xù)啞著嗓子對那大漢道:“我可以走了么?”他偽裝出來的聲音沙啞的像是長期身患肺病的老人,仿佛嗓子里卡著濃痰,聽起來極不舒服。大漢上下把他打量了一下,眼睛在他露出來的白皙的腕子上停留了一下,斷定他聲音不過是掩人耳目。最重要的是這人居然怎么看怎么有味道,不禁好奇起他紗帽下的那張臉來,遂笑了一聲:“小公子看著年紀(jì)也不大,怎么做人還遮遮掩掩呢?”他說罷,忽然拔刀,直接來挑陳澄面前的輕紗。陳澄:……我殺了你?。?!他猛地后傾,堪堪躲過那大漢的刀尖,同時順著腳下扎根的力量,身子順時一旋,翻身躍起,屈膝狠狠砸在大漢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