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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了?”薄胤睫毛抖了抖,他捏著鎖鏈,忽然從床上起身,陳澄猝不及防,被他從床上拽了下來,“你,你又要干什么?”帳外又開始飄起了雪,寒風凜冽,陳澄被帶到風里,抬眼看著男人冷淡的臉,猶豫道:“你要把我丟在這里?”其他帳篷陸續(xù)走出了人,薄胤將陳澄拴在了一顆樹上。陳澄:“……”他仰起臉看了看不停飄落的大雪,又看向頭也不回地走向帳篷的薄胤,道:“我會被凍壞的?!?/br>“會么?”薄胤偏了偏頭,“我覺得不會?!?/br>營地安靜了下來,陳澄功力被封,呆了半刻鐘就開始覺得渾身發(fā)冷,他跺了跺腳,圍著那顆樹開始蹦圈兒。鎖鏈嘩啦嘩啦,這么近的距離,吵得薄胤根本躺不好。他躺下,又坐起來,沉默的聽著室外的動靜。風聲呼嘯,蹦來蹦去的人似乎累了,慢慢停了下來。陳澄呼出一口氣,坐在雪里安靜的靠在了樹干上。他倒沒有多少怨恨,因為他清楚,薄胤怎么整他都活該。可心里,卻難免有些不舒服。他被風吹得大腦恍惚,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了腳步聲,抬眼一看,頓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薄琰捏著鞭子,冷笑道:“怎么?這會兒知道怕了?白日里挑釁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呢?”陳澄身子晃了晃,正色道:“你皇兄說了,只有他能處置我?!?/br>“他把你丟出來,就代表今天晚上,你隨我們幾個處置?!?/br>薄琰一臉玩味的把玩著長鞭。陳澄穿的單薄,烏發(fā)上這會兒飄滿了碎雪,睫毛上也全是,但那張臉,卻瓷□□致的像極了工藝品。“四殿下……”陳澄朝后退了退,謹慎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我跟你道歉,那天,的確是我不……”他的話沒說下去,因為鞭子劃破了空中,狠狠抽了過來。陳澄縮起頭,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鞭子在雪中抽出很深的痕跡。薄琰的臉色變得冷硬起來:“裝什么可憐,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老四?!北◆说穆曇艉鋈粋鱽?,陳澄長發(fā)凌亂,怯生生的抬眼,就看到他抱著一個大氅,慢慢走了過來,“你不要嚇唬他了。”他將大氅披在了陳澄的肩膀,伸手撥落他頭上的碎雪,道:“你還好么?”陳澄垂著頭,烏發(fā)擋住半張臉,露出來的半張在雪色中越發(fā)可憐。薄琰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道:“倒是沒看出來,老三也是你的入幕之賓呢。”薄羲皺眉,道:“你不要胡說?!?/br>“胡說?”薄琰冷笑:“他當初是怎么騙你在大皇兄面前撒謊的?我就不信,沒給你點兒好處?”“夠了!”一聲斷喝,薄澤竟也走了出來,他身后,薄鏡小跑過來,給陳澄圍了個小圍脖,然后又縮著腦袋跑了回去。薄澤寒著臉,道:“都回去,不要圍在這里了。”“看來二哥也沒例外?!北$Z氣懶洋洋,眉目之間卻涌出戾氣:“二哥是怎么被騙的?我可聽說了,一看到他受傷,就趕緊抱進帳中,那么短的時間,或許不好做點別的什么,附贈的香吻,總該有的吧?”薄澤道:“你今日是要分個清楚明白了?”“我是真沒想到?!北$[起眼睛,道:“原來二哥和三哥,也會栽在陳珠璣手上?!?/br>“我也沒有想到?!?/br>呼嘯的風似乎因為這個聲音而停止了一瞬,薄鏡急忙朝薄澤身后縮了縮,小聲道:“大皇兄……還未睡呢?”薄胤緩步走來。他和其他的兄弟不一樣,不光是因為嫡長子的緣故,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性格,好像跟誰都不親近,公正嚴明的猶如一道道難以橫跨的鋼鐵法紀。沒有感情卻賞罰分明的機械,總是讓人敬畏。陳澄看著他逆光而來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屠刀朝自己斬來。他停在眾人面前,空洞的雙目,俊美的面孔,在午夜中,美與惡糾纏在一起,平白讓人毛骨悚然。明明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姿態(tài),周身卻透出比風雪更凜冽的肅殺。“我只是將他放出來一個時辰,你們一個個的,就迫不及待圍上來……怎么?”薄胤嗓音很低,語氣卻輕飄飄的:“不如我將他拆碎了,給你們一人送去一份,如何?”沒有人說話。薄澤反應還算快:“我沒有這個意思?!?/br>薄琰卻一挑眉:“我覺得好?!?/br>薄羲上前一步:“兄長,他固然有錯……可,可也不至于,這般殘忍?!?/br>“你想要哪兒?”薄胤問他:“他與你最為親密,不如,我將他的頭拿下來,送你如何?”陳澄臉色發(fā)白,薄羲忙道:“我哪兒都不要。”他抓著唯恐天下不亂的薄琰,硬是給拽回了帳篷。薄澤似乎也擔心薄胤一個不爽之下把陳澄給分了,行禮之后跟著回了帳篷。雪中很快只剩下薄胤和陳澄兩個人。陳澄看著面前午夜修羅一樣的男人,下意識朝后退了退,他一動,鎖鏈就響。薄胤便沖著他直直走了過來。“……你故意,試探他們?”陳澄掙了一下,薄胤的手已經(jīng)重新摸上鎖鏈,他咬住嘴唇,道:“你故意試探他們,和我的關(guān)系?”鎖鏈忽然收緊,陳澄刻意拉開的距離,在一瞬間又縮短,他不受控制的撞到薄胤身上,飛散的長發(fā)被他五指穿入,男人箍住他的后脖頸,卻摸到了柔軟的圍脖。“阿鏡送的?!北∝钒褔背读讼聛?。脖子里呼地進了風,陳澄縮了一下頭,道:“又不是我讓他送的。”“你想把哪里送給阿鏡?”薄胤問他:“手,腳,或者軀干……心臟不行,那是我的。”“……你在開玩笑吧?”“我從來都不開玩笑。”陳澄瞪著他。他當然知道薄胤從來都不開玩笑,就是因為他從不開玩笑,所以剛才那幾個人才會真情實感擔心他會被分尸??伤恍疟∝芬獨⒘怂€要把他拆的七零八落,送給其他兄弟。“不用那么麻煩。”陳澄說:“我哪里都不給別人?!?/br>雪似乎大了起來,陳澄在風中瑟瑟發(fā)抖,他望著薄胤仿佛被冰凍住的臉,腳下朝前,與薄胤腳尖相抵。細白的手指抓住薄胤的袖口,他哆嗦著仰起臉,用力吻上男人的嘴唇。“因為……”呼吸被風吹碎,他吸著氣,顫聲堅定道:“我只想屬于你。”第32章陳澄實在太冷了,在風里一直打著哆嗦,嘴唇也是冰涼而顫抖的。他期待著薄胤能夠把他帶回帳篷里面,好好的暖上一暖,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