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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出的長腿被對方格擋,并接住扣在了鐵臂里。顧野抽了抽腿,連聲音里都崩著火星子:“撒開!”“呵,我要是不呢?”X的,看不見臉都知道這廝笑得多欠揍!顧野磨牙,干脆借力抬起另一條腿,趁著對方雙手抱著他的腿無法格擋,毫不留情地朝著樓濯玉的腦袋掃過去。哪知道,這個動作卻正中樓濯玉下懷。樓濯玉抱著那條腿身體一擰,愣是騰出來一只手接住了顧野另一條腿,向下一壓——嘭——顧野胸口著地摔在了地上,來不及起身,便被對方反剪雙手壓制在了地上。“進(jìn)步很大。”沉冽的聲線響在頭頂,低沉而富有磁性,顧野卻覺得腦門充血,只想跳起來錘爆對方的腦袋。“起、來!”顧野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樓濯玉這次倒是從善如流地松手起身,合上了電閘,屋子里重新明亮起來。正欲轉(zhuǎn)身,卻覺得背后一陣勁風(fēng)襲來,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扣住了脖頸,膝蓋窩一痛便被顧野一把撂到了地上。“怎么,家里糧食多?”顧野整個人跨坐在樓濯玉的腰腹上,上身下壓,扯著他的軍服領(lǐng)帶,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樓濯玉眸色卻突然一深,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沙?。骸笆裁匆馑??”“吃多了撐得?大半夜過來搞襲擊?”顧野丟下領(lǐng)帶起身:“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早訓(xùn)?!?/br>言下之意:慢走不送。說著便要去親自為這位爺開門,卻冷不防地被攥住了手臂撲倒在樓濯玉身上,眼前視線一轉(zhuǎn),竟被對方再次壓制在了身下。只不過這次……是臉對臉。天堂鳥“你偷襲?”顧野抬眼,雙眼里好似崩出了火星,連眼角的淚痣都越發(fā)鮮紅了起來。“禮尚往來而已。”對方低冽的嗓音響起,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诹祟櫼暗哪樕?,雙方的呼吸交融起來。“你起來!”顧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困在對方沉冽的氣息里,耳根有些發(fā)熱起來。“呵……”樓濯玉喉間溢出來一聲低笑,惹得顧野的心尖子都顫了顫。他壓低了身體,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覆在了顧野身上,這樣顧野不得不抬肘抵著樓濯玉的喉嚨逼他后退。眼前一張臉無限放大,鼻尖幾乎都觸碰在了一起。“滾開!”顧野的嗓音低啞起來,帶著幾分凌厲的威脅。對方的眼神太過熾熱,讓顧野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頭野獸,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住他的喉嚨。這種感覺太可怕了,顧野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面對他。“顧野?!睒清竦托Τ雎?,簡短的兩個字像是翻騰壓抑很久后,終于壓制不住從喉嚨間溢了出來,讓顧野脊背升起了一股麻意:“你很好。”“多謝夸獎,樓少校也不錯?!鳖櫼笆种忭斪清竦暮韲低八土怂停创竭诔鲆活w虎牙,漆黑的雙眸里卻是情緒翻涌。樓濯玉喉嚨被手肘頂?shù)糜行┾g痛和窒息感,看著顧野已經(jīng)微微泛紅的耳根和脖子,知道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他從容起身,還不忘一手整了整被顧野扯歪的領(lǐng)口領(lǐng)帶,一手伸向躺在地面上的顧野:“地上涼?!?/br>顧野也不矯情,握住樓濯玉的手腕借力起身,拉開寢室的門:“慢走不送?!?/br>“明天早上七點,到臥龍山營地報到。我說過,等我回來會對你進(jìn)行考核。我已經(jīng)給你請好了假?!睒清襁~步出門,又回過頭道:“軍部對你……很關(guān)注?!?/br>“知道了,天黑注意安全。”砰——門在眼前被利索地關(guān)上并反鎖,屋子里的燈也很快滅掉。樓濯玉站在門外,手指微微收緊,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夜在臥龍山上,少年勁瘦的腰和修長而有力的雙腿,茶色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暗沉………………夜色深沉,臥龍山上卻不平靜。“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整齊的口號聲響徹山林,驚起一片片飛鳥。士兵們列隊沿著山路繞山奔跑,汗流浹背,顧野則是伏在一片草叢中,冷汗同樣浸透了衣服。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顧野還沒能發(fā)現(xiàn)樓濯玉的蹤跡,自己卻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一次。空包彈打在顧野的身邊,提醒顧野他已經(jīng)暴露。但當(dāng)顧野循著聲音轉(zhuǎn)過視線,卻是除了搖曳的樹叢外什么都找不到。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顧野在剛剛的暴露中就會變成一具尸體。一只螞蟻爬過顧野汗?jié)竦念i后,引起一陣刺癢,顧野卻伏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他輕巧地起身,壓低身體一邊警戒著,一邊慢慢地轉(zhuǎn)移陣地。“砰——”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細(xì)微的砰響,顧野只覺得寒毛一豎,心頭警鈴大作。來不及思考,他便抱著狙丨擊丨槍就地一滾,幾乎實在他落地瞬間,一枚子彈打在了身邊的樹干上,發(fā)出一聲砰響。顧野想也沒想地立刻起身,也不再顧及發(fā)出的動靜會不會引起對方注意。沒有必要了,距離過近,對方根本對他的位置了如指掌。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拉開距離,尋找機會再次隱匿起來。身后草葉摩擦的沙沙聲緊緊咬在顧野身后,忽左忽右,卻一直保持了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這讓顧野的頭沁出了汗珠。他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起來,試圖尋找脫身的機會。呼——一陣風(fēng)聲響起,顧野突然一個急轉(zhuǎn),轉(zhuǎn)身躍入一從高草,滑下了一處緩坡。坡下一有處茂密的花叢,這里是一個很好的伏擊點,顧野卻沒有鉆進(jìn)去,而是從腰間抽出一捆細(xì)如發(fā)絲的魚線胡亂地纏上了花枝,縱身爬上了附近的一顆樹,隱在了茂密的樹冠層里。沙沙聲很快追隨而來,停在了緩坡上方草叢附近。顧野通過瞄準(zhǔn)鏡盯緊了草叢,高度緊繃的神經(jīng)讓他的雙眸在夜色中泛著冷冽的光。黑影一晃,顧野手指一繃,卻沒有扣下扳機,只是頰側(cè)有一滴汗水滑下。遠(yuǎn)處的口號聲已經(jīng)停下,樹林更加寂靜,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幾乎輕不可聞。一只野兔豎起耳朵,撲騰撲騰從緩坡上下來,鉆入了樹下的兔子洞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