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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回到了莫斯科!”在中國的前幾年,紀(jì)文彥為了讓他安心養(yǎng)傷,他一直呆在南方臨海城市,后來決心工作才來到梧桐縣。梧桐縣在中國最北方,和俄羅斯雖然不至于隔海相望,但也非常近。比起南方他更喜歡北方寒冷的天氣,冬天的雪、純凈的冰都讓他有一種還生活在莫斯科的錯覺。遲喻不禁揚起唇角,“院子里的雪應(yīng)該也積了不少,你要是喜歡,我們回去也可以堆一個?!?/br>林熙和眼睛一亮,“那還等什么!走?。 ?/br>只是幾人回到遲喻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管家早就把院子里的積雪清理得干干凈凈,在門口恭候他們回來了。遲喻:“……”林熙和很失望。陰玉澤忽然道,“我家的雪還沒有清,如果不介意的話……”“不介意!不介意!”林熙和頓時一臉期待地湊到陰玉澤面前,陰玉澤仿佛在他身后看到了一條搖著的大尾巴。陰玉澤自己一個人住在修理廠,院子很大,他一直沒回來積了很厚一層雪,這么多雪要是大家不來幫忙,他自己一個人就是忙到天亮也掃不完。幾人分頭行動,先從院子中央清了一條路,然后兩人一組比賽堆雪人。這個主意當(dāng)然是林熙和提出來的,而對于如此幼稚的提議,鐵桿粉絲陰玉澤表示完全沒意見。林熙和當(dāng)然是和遲喻一組,楊子和陰玉澤一組。陰玉澤從小到大都沒堆過雪人,看著一片白茫茫的雪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下腳,楊子扛著雪橇走過來,遞給他一個,“先把雪鏟到一起,你從東,我從西?!?/br>陰玉澤在楊子的吩咐下機(jī)械行動,他才掃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楊子已經(jīng)把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掃完了,他干起活來還挺利索。楊子看著中間的雪堆問道,“你想堆什么?”“不是要堆雪人?”陰玉澤疑惑。“雪人的重音是雪,又不是人,也不是非得堆人?。 ?/br>陰玉澤想說,以自己的水平別說雪人了,連雪球都費勁,更別說其他花里胡哨的東西。但既然楊子問他,他也就認(rèn)真思索起來。“我喜歡貓?!?/br>“貓?”楊子憑空比劃了兩下,“有了,你家有沒有什么紅布紅腰帶、小鈴鐺之類的東西。”陰玉澤被他問的一愣,“我去找找?!?/br>他回到房間里里外外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什么紅色的東西,最后拉開衣柜,目光倏地落在了最里面那套白色西服的領(lǐng)帶上。他跑回來時,楊子正蹲在那認(rèn)真堆雪球,羽絨服外套敞開著,手套上都是雪,目光卻很專注的樣子。“找到?jīng)]?”楊子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繼而看到他手中的紅色領(lǐng)帶,“臥槽,這不是我送你的那條領(lǐng)帶嗎?”準(zhǔn)確的說,是他買單的那一條。上次楊子跟相親對象吃飯,結(jié)果陰玉澤不期而遇,當(dāng)時下著雨,車駛過污水濺了他一身的泥點。后來兩人去西裝店買衣服,陰玉澤給自己挑了一身白色西服和這條暗紅色的領(lǐng)帶,楊子則淪落到穿著大褲衩去相親的地步。明明是不久前才發(fā)生的事,此時想來卻覺得有些遙遠(yuǎn),心境都與當(dāng)時大不相同了。陰玉澤戴上了一副眼鏡,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你給我了,怎么處置都是我的事。”楊子把領(lǐng)帶接過來掛在旁邊,“我不是介意你拿它堆雪人,就是感覺挺親切的。不過你為了和偶像堆雪人可真是夠拼的了?!?/br>陰玉澤想說他并不是為了林熙和,是他要紅色的布自己才拿出來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要不是林熙和提議,自己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堆雪人,或多或少都和林熙和有些關(guān)系,于是就閉上嘴沒有反駁。和這邊和諧的氣氛相比,院子另一邊的兩人就跟開辯論會一樣熱鬧。“你不要把這個雪球堆過來,這是我的!”林熙和護(hù)崽似的抱著自己好不容易堆起來的雪球,嚴(yán)厲禁止遲喻插手。“什么你的我的,咱們可是一組的誒?!?/br>“那也不行,這個雪球先放那邊。”“放那邊干什么?是你說讓我堆個雪球拿過來,現(xiàn)在又不要?!?/br>林熙和想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啊,那你就把它放在旁邊好了,一會我們再在旁邊堆個小的。”遲喻聞言就在他旁邊蹲下來,林熙和見他好像不太會的樣子就伸手過來幫忙,“你照著我的堆,就像這樣……我們堆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大的是我,小的是你?!?/br>遲喻抿了下唇,然后笑了,“為什么小的是我?”林熙和已身在危險邊緣還尤不知,“因為我比你高大啊?!?/br>“呵呵。”兩聲冷笑讓林熙和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回頭,后脖領(lǐng)就忽然被扯開,一個冰冷的雪塊跟著塞了進(jìn)來。林熙和腳上安了彈簧似的跳起來,看著正拍著手套上的雪的遲喻,控訴道,“你太壞了吧!”遲喻指了指林熙和堆的那個大雪人,“這個是我,那個是你?!?/br>“憑什么?!”“憑我是隊長?!?/br>“你這個隊長還是我讓給你的呢!”“怎么?你不服?要打一架嗎?”林熙和立刻擼起袖子,“打就打!誰輸了誰是小的,你可別后悔!”“不用醫(yī)保算我輸?!?/br>兩人雪人也不堆了,居然打起雪仗來,雪球在院子里飛來飛去,時不時傳來砰砰的聲音。陰玉澤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堆了一半的半成品拿來打了雪仗,忍不住說道,“他們這樣能堆完嗎?”楊子兩耳不聞身后事,一心只把雪人堆,“你就別管他們了,大小孩帶著小小孩,開心就好。”他轉(zhuǎn)頭一看,楊子的雪人已經(jīng)堆出了雛形,不是一上一下兩個摞在一起的雪球,而是用一個大雪堆分割出來的頭和身子,看著胖胖壯壯的,和楊子有些像,陰玉澤甚至覺得在上面畫一雙大眼睛就是楊子本人無疑了。“你堆雪人還像模像樣的?!标幱駶傻?。楊子仔細(xì)地把雪球凸出的地方磨平,“我家孩子多,每次過年回去都是一群孩子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長輩們要忙著做飯,我廚藝不行就只能留下來看孩子。什么堆雪人、藏貓貓、踢毽子、折紙,全被練出來了。你是不知道,只要能讓他們老老實實呆一會,我恨不得給他們當(dāng)馬騎。”陰玉澤沒說什么,他和楊子是不一樣的家庭,這樣熱鬧的氣氛他想象不到也不想去想。楊子見他不說話,又問道,“哎,機(jī)關(guān)鼠,你老家是哪的?怎么自己一個人在廠子里住?”陰玉澤道,“我就是梧桐縣本地人,這是我爸的廠子,以前他做汽修,后來不做了,就留給了我。”“這廠子挺大啊,怎么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