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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也愉悅地地推門邁開腿下去,走向了校門口。陽光正好,學生成排,傅承淮遠遠望去,陸也個子算是出挑,只是稍微瘦了點。他想,這小子似乎比半年前時長高了點,跟家里那只小貓兒似的,十天半個月就能大一點。一想到陸也沒事兒蹲在貓咪面前喊小傅,傅承淮覺得好玩,這小子還以為自己聽不見呢。晚上陸也參加平安夜舞會,毫無心思,滿腦子明天吃飯的事情。第一次跟傅承淮過“二人世界”。光“二人世界”這四個字單獨拎出來在唇齒間慢慢咀嚼時,陸也的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加速。越是期待越是煎熬,不過第二天好在一定會如約而至。陸也下課后,先去了約定的餐廳,是一家格調(diào)優(yōu)雅的西餐廳。他的確用了自己一部分存款,但相對于傅承淮給自己的一切,這頓飯微不足道地不值一提。陸也挺了挺脊梁,今天穿著另一套西裝,在學校時就換了。從學校出來時還被許多人悄悄地指指點點一番,不過一想到和傅承淮吃飯,這背后的“指點”自然不算什么。一路上圣誕節(jié)的氣氛都很濃重,紅色圣誕帽、金銀兩色的鈴鐺、麋鹿馬車、裝飾繽紛的圣誕樹,還有手牽著手的、在街角交換奶茶的情侶……陸也從西餐廳的窗邊往下望,無數(shù)次地幻想那正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時不時接吻的是自己和傅承淮。可是他又不敢對傅承淮做這些事,甚至他都不敢告訴傅承淮他喜歡他。他不懂傅承淮,和他待在一起越久,越發(fā)現(xiàn)這種不理解像是經(jīng)年的歲月堆積起來的“柏林墻”,并不是他推不倒,而是他不知道推倒后會發(fā)生什么。如果代價是失去傅承淮,那陸也寧愿這堵墻一輩子都存在。偶爾在語文課上讀到詩歌,月光、白樺、風箏、江河、玫瑰、飛鳥……每一個意象都只會令陸也想到傅承淮。他是他生命里的一抔月華,也是他生活中的一枝玫瑰,更是劃過他的藍天的一只自由翱翔的鳥兒,帶走他全部的念想,成為他唯一的追逐。西餐廳位置不多,安靜悠揚地飄著小提琴音。六點半時,陸也緊張,時不時喝水以掩飾自己的翹首以待。六點四十五分時,陸也不安,左腕一直擱在桌上,白色條紋襯衣袖口的黑色手表露出半邊,他每隔一分鐘就要低頭看時間。可是傅承淮還沒有出現(xiàn)。七點差三分,陸也盯著手機,既怕手機忽然響起,又怕手機一直沒動靜,他應該給傅承淮去個電話的。七點整,彬彬有禮的侍應生帶著規(guī)矩的微笑走向陸也,陸也的驚懼抵達最高峰,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陸也快速抬手,請侍應生等一等,后者微笑著先轉(zhuǎn)身去服務其他人。電話里傅承淮道:“阿也,家里老太太突然出了點事情,我現(xiàn)在讓Andy送我過去。抱歉,今天可能無法陪你吃飯了?!?/br>陸也握著透明的玻璃水杯,雙目死死地瞪著水面,感覺外面的冷氣一下子涌入胸腔,渾身冰涼。只沉默了約莫三秒鐘,陸也立刻道:“好。那你先去忙吧?!?/br>掛斷電話后,侍應生上前來問,陸也卻道:“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走?!彼⒅鴮γ娴淖危S久都不再說話。侍應生見過許多在這里約了佳人的男士,最后佳人未至,男士失望而歸。只是面前這個男孩子未免年輕了一些,侍應生安慰一句:“上一份甜品吧?今天圣誕節(jié),主廚甜品有贈送。”“不用?!标懸补虉?zhí)地拒絕,但仍舊禮貌地對他道謝,“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謝謝?!?/br>侍應生了然地走遠。陸也低眸盯著白色的臺布,他知道自己又小題大做了,傅承淮一個成年人會臨時出現(xiàn)各種問題,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他似乎開始明白期望的意義。期望就是讓人失望,最后再也不會有所期望。餐廳多數(shù)的食客都是來享受氛圍的,并非為了純粹吃頓飯,因此換臺率很低,大家都在悄聲說話、談笑、飲酒,看上去輕松愜意。可惜,溫馨暖和的環(huán)境無法讓陸也放松下來,他執(zhí)拗地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餐廳不會有人來趕他離開,因為他在訂餐時就已經(jīng)支付了所有費用,只是總有人會遠遠地瞧一眼這個可憐的、落單的英俊男孩子。九點時,侍應生上前悄聲問道:“您好陸先生,您預訂的鋼琴,您還要……還要彈嗎?”是的,陸也原本還準備將剛學好的鋼琴彈給傅承淮聽,結(jié)果……泡湯了呢。陸也幽深的眼眸看向女侍應生,盡量讓自己的臉上顯出一絲從容:“好啊,謝謝?!?/br>傅承淮不能應約而來,也不影響他彈鋼琴對不對?陸也站起身,壓抑住內(nèi)心的難過,跟著侍應生走向餐廳的鋼琴,餐廳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他坐在琴凳上,深呼吸,面對著鏡面一般的鋼琴,他仿佛看到一個無處可躲的孤獨的靈魂。又扭曲地宛若小丑一般。雙手按在白色的琴鍵上,在按下第一個音時候,委屈伴隨著清脆的琴音如海潮般席卷了他。渺小如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等著,等著發(fā)傅承淮有時間來揉揉他的頭發(fā),他想立刻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讓傅承淮依靠他,信賴他,甚至離不開他。傅承淮匆匆趕到餐廳時,對侍應生報出桌號。侍應生古怪地看向面前修長優(yōu)雅的男人,再看向那張空了的餐桌,輕聲道:“陸先生一直在等您。”原本以為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原是英俊如斯的男士。浪漫的誤會。傅承淮聽見了耳旁流淌的琴音,望見熟悉的身影,一愣。短短兩個月時間,陸也學會彈鋼琴了?在哪里學的?學校嗎?這首曲子……和緩的調(diào)子,宛若空中吹拂朦朧窗紗的一陣清風,渺遠地掠過耳際,舒緩地像是有人在耳邊低喃輕語。是他們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的背景音樂。傅承淮將披在肩頭的黑色大衣褪下,遞給侍應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陸也。他的眼眸中印著陸也的背影,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黑白鍵上縱情彈跳,一如自己所說,富有力量與美感。總是在想方設法地討好他的陸也,即便委屈了也總是溫柔包容的陸也。一個念頭突兀如長空掠過的鷹隼,猛的撞向傅承淮柔軟的內(nèi)心:這是他的阿也啊。屬于他一個人的阿也。☆、019一曲鋼琴落下帷幕,陸也的手指還停留在溫熱的琴鍵上,不舍得放下來。他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