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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藥碗放回去,唇瓣仍掛著濕潤水汽。無端端的讓江何神思恍惚。“江何?!?/br>被沈清宵這一輕喚驚醒,江何倏然睜大眼睛,才發(fā)覺沈清宵和沈涼二人都在看著他,他們方才應(yīng)該是在說話,但他走了神,什么都沒聽到,只知道自己這會兒有些丟人,在二人的注視下,他頗有些尷尬,“怎么了?”沈清宵看著他搖搖頭,回頭囑咐沈涼道:“先下去吧。”剛還跟他說過兩天要離開無霜宮的事,沈涼極力阻止,現(xiàn)下被江何這一攪和,想想自己來時撞見江何從屋里出來衣衫不整的樣子,沈涼也識趣地閉上嘴巴,端著空了的白玉藥碗轉(zhuǎn)身離開,總之宮主不是罰他就好。等屋里只剩下沈清宵和江何后,江何更加忐忑,也非常迷茫,極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更多的還是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跟沈清宵抱在一塊睡的驚嚇。等了片刻江何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傻愣愣的,也像是被嚇壞了,沈清宵微不可察地低嘆一聲,朝江何招手。“過來?!?/br>江何捏了捏指尖讓自己清醒一點,遲緩地走過去。看人到了床邊,沈清宵坐直起來,問他:“在想什么?”他這個態(tài)度跟往常好像沒什么兩樣,不生氣的時候都是挺好說話的,江何猶疑不定,抿著唇不知該怎么開口。“難得見你心事重重,你在害怕什么?”沈清宵直白地問。江何也說不清是害怕還是什么,他還被驚嚇得腦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心里亂糟糟的,也不知要怎么解決。“在想什么?”沈清宵又問了一遍,望著他的鳳眸中有些擔(dān)憂。江何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對勁,沈清宵非要問的話,他猶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開了口,“昨晚,我怎么……”話都出口了,他卻不知道怎么說。江何挫敗地低下頭,臉頰上莫名有些發(fā)燙,他一時也顧不上,只皺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沈清宵想他就是不想明白也該明白了,他勾唇笑了笑,看起來不甚在意,“你是說你昨晚怎么到床上的?”江何忙不迭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他想問的就是這個!沈清宵道:“不就到床上睡了一覺,這有什么的?”江何呆呆看他,沒什么嗎?沈清宵似是覺得很匪夷所思,“你昨夜為我壓制余毒時是不是用了太多靈力?后來很快就睡著了,我怎么喊你都不起來,后半夜風(fēng)雪太大,你冷過頭了,迷迷糊糊就往床上爬。”江何睜大眼睛看著沈清宵,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沈清宵又笑了下,鳳眸微垂,似是在回憶什么,說得真真的。“你還想搶我被子,當(dāng)時若非我身上沒什么力氣,早把你趕下床去了,莫非你在為此內(nèi)疚?”說著竟還給他搭了個臺階,江何眼前一亮,自是順著臺階下來,慌不擇言道:“是這樣……我,真是不好意思,說好給你守夜的,結(jié)果……”江何心底懸著的大石可算落地,就是隱隱覺得還有哪里不對。沈清宵點點頭,看著他道:“不過小事罷了,就是你昨夜壓著我睡了一宿,我胸口有些難受?!?/br>江何聞言愈發(fā)尷尬,心里又想,難道真是他小題大做了?沈清宵說的好像也對,就是一塊睡了也沒什么,他這莫名其妙的驚嚇什么?沈清宵說著說著,捂住胸口咳嗽幾聲,立馬將江何心緒拉回來。江何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干笑著問:“你沒事吧?”他一個成年男人體重必須不能太輕,看沈清宵這樣,難不成真是被他壓了一夜,被壓出病來了?江何的表情越來越精彩。沈清宵斜他一眼,鳳眸里似是含著幾分怨氣,“你說呢?”江何心說他怎么知道會這樣,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啊!“不過。”沈清宵忽然來了個轉(zhuǎn)折,嚇得江何雙目炯炯,他臉色也認(rèn)真起來,道:“你這幅表情,難道以為虛弱成這樣的我對你做了什么?”江何忙點頭,反應(yīng)過來后知后覺搖頭,擺手道:“不是?!?/br>沈清宵好笑道:“是還是不是?”江何欲哭無淚搖頭,艱難道:“真的不是?!鄙蚯逑F(xiàn)在虛弱成這樣,他當(dāng)然知道他是不會對他做什么的,只會猜測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對沈清宵做了什么,說起來他也相當(dāng)不解,昨晚他怎么會突然睡著呢?沒等他想出什么,沈清宵又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聽起來幾欲撕心裂肺,虛弱至極,江何手足無措站在一邊,“要不我還是把沈涼叫回來吧?”沈清宵邊咳嗽邊搖頭,咳過這一陣后,擺手道:“不必,方才與你說笑罷了,這只是解寒毒時留下的后遺癥,喝過藥,過兩天就好了?!?/br>如此江何才徹底放心,摸摸心口,心跳也安穩(wěn)了些。沈清宵將他的所有反應(yīng)收入眼底,眸中一黯,又道:“正好,我有一事想跟你說,再過兩日我會去找雪幽草,到時我們一起走?!?/br>“過兩天就走?”江何的心又一下子提起來,“這么急,你才剛解了寒毒,身上還沒好健全呢……”“有阿涼在過兩日便能恢復(fù)?!鄙蚯逑溃骸笆虏灰诉t,早日找到雪幽草你我都能放心,不是嗎?”他的話說得也對,但江何就是還有些擔(dān)心,面露糾結(jié)。沈清宵囑咐:“回去吧,好好準(zhǔn)備一下,此行不會太簡單。”江何只好點頭,躊躇半晌,還是聽他的話轉(zhuǎn)身要出去。不過這時沈清宵低笑一聲,又招手將他喊回來,“等等,先過來。”江何被嚇得還有些余驚未定,遲疑靠近床沿,“還有事?”沈清宵笑著朝他伸出手,他的手比江何的要大一些,生得相當(dāng)好看,五指修長膚色白皙,如玉雕琢而成,在江何看來就是說不出來的好看。這會兒沈清宵伸手扣住江何手腕,江何手上一抖,而后僵住,沈清宵不可能沒察覺到,他還是拉著江何的手將人帶到跟前來,然后叫他坐下。“做什么?”江何小聲詢問,仍是聽話坐在床沿,總之沈清宵不會傷他,雖然是這么想,他還是有點不安。沈清宵搖搖頭,卻沖他一笑,微微勾起的嫣紅唇瓣襯著雪色的肌膚,宛如極北冰川中在雪地里堅韌生長的雪蓮緩緩綻放時的艷色,清麗艷絕,似乎連周遭刺骨的冰冷都完全遮蓋過去,這一刻天地失色,眼里只余下他。趁著江何呆愣之時,沈清宵扯下他腦袋上松松垮垮的發(fā)帶,舉到他面前來,提醒道:“你衣衫不整從我這里走出去,再碰上其他人可怎么辦?”發(fā)絲隨之滑落側(cè)臉,江何迅速反應(yīng)過來,搶過發(fā)帶胡亂束發(fā),要不是頭發(fā)本就不太亂,也足夠柔順,也不知道要被他倒騰成什么雞窩樣子。“我知道了……多虧你提醒?!?/br>江何邊扎頭發(fā)邊跟沈清宵道謝,沈清宵安然接受,見他束發(fā)時沒法騰出手來,就伸出雙手,一雙手落到后頸處,微涼的溫度激得江何細(xì)嫩的后頸rou上汗毛豎起,身上也抖了抖。沈清宵一臉自若,手順著衣襟往下,確實是在給江何整理衣襟,將略顯凌亂的里衣外衫理的平平整整,最后掌心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