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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挖他們的眼睛,拔他們的舌頭?!?/br>“他不是這樣狠心的人?!苯蔚馈?/br>沈昀略微驚奇看著江何,“還是江城主了解我?guī)熜??!?/br>江何自認(rèn)自己不會看錯人,但又覺著他瞧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沈昀又道:“三十年的磨礪足夠讓師兄變得更強大,他的實力漸漸超越少宮主,體內(nèi)怪病也愈發(fā)嚴(yán)重,讓他決定逼宮的關(guān)鍵其實是在雪幽草?!?/br>“雪幽草?”江何不解。“師兄曾經(jīng)兩度接近雪幽草,第一次,是我們出師時的考驗……”沈昀頓了下,略過這個過程,“我們帶回了雪幽草,老宮主又放了回去。第二次,少宮主要取雪幽草,其實是設(shè)了埋伏想要師兄死,但三個月后他活著回來了,沒帶回雪幽草,只殺了少宮主派去要他命的人,還帶回一身寒毒?!?/br>雪幽草性極寒,光是靠近十丈之內(nèi)寒如冰川,更別說是入了冰川,靠近雪幽草三個月時間,哪怕是修士,只染上寒毒已是最輕的后果。“他備受折辱,想活下去便要反。”江何望向沈昀,“那你呢?你和沈涼、沈棠,你們又為何跟著他反了?”“江城主真是個細(xì)心人?!鄙蜿绤s沒回答他,收了折扇輕拍他肩膀,笑道:“還是等師兄告訴你吧?!?/br>江何道:“說一半留一半,你其實是故意告訴我這些,還想拉我入伙,進(jìn)無霜宮,對嗎?”沈昀一臉無辜,“想拉你進(jìn)無霜宮的不是我們,是宮主。所以江城主若有疑問,盡管去找我們宮主。”果然是來當(dāng)說客的,只不過江何始終想不明白他有什么能耐值得沈清宵一而再再而三向他拋橄欖枝,還讓手下數(shù)次游說他進(jìn)無霜宮。走著走著,不知為何沈昀忽地站住,被他搭著肩膀的江何困惑抬頭,卻見他面露訝然,“師兄!”江何聞聲望去,他們已經(jīng)回到客棧門前,花燈錦簇人來人往的長街對面,正站在客棧門前燈籠下的那人正是沈清宵,一襲白衣出塵。察覺出沈清宵目光不善,沈昀自覺收回搭在江何肩上的手,退開幾步,而后往客棧門口走去,江何只得跟上,只是抱著系統(tǒng)的手緊了緊。系統(tǒng)有些不適地叫了一聲,又趴回江何懷里,但凡是沈清宵出現(xiàn)它都沒什么好情緒,因為在它眼里,沈清宵一直在搶江何對主角該有的注視。到了沈清宵面前,江何琢磨著跟他說些什么,正如沈昀所言,想問盡管問,他知道沈清宵留不住他,也想一探究竟,可他還沒開口,沈清宵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了客棧,沒理他,也沒理沈昀,走前的那一個眼神格外冰冷。沈昀喊了一聲師兄,又回頭看看江何,左右為難,江何揉了把系統(tǒng),沒忍住埋怨道:“他又怎么了?”“或許是這兩日恢復(fù)得不太好,心情不佳?!鄙蜿勒f的話自己都不信,也不再跟江何說話,追了上去,“那我先去看看,給他送藥?”江何沒留他,看著沈昀上樓,依舊覺得哪里不對。沈昀推開門進(jìn)去,沈清宵正穩(wěn)穩(wěn)坐在桌邊喝茶,見了他冷厲鳳眸便多了幾分郁色,“說了嗎?”“除了不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我讓他來問你?!鄙蜿琅呐男乜陂L舒口氣,也坐下來倒茶,“江城主不好騙呀,師兄你為何不親自跟他說?”沈清宵垂眸,“這話不能是我說。”“為什么?”沈昀不懂。沈清宵懶得跟他解釋,皺眉道:“以后不許跟他靠太近。”沈昀嘴里那一口茶險些噴出來,感情師兄你這回是真怒了,不是故意裝的若即若離?而且還是吃醋了……“咳咳,師兄……”“記住了嗎?”沈清宵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沈昀除了點頭還能做什么,無奈道:“那江城主那里?”沈清宵道:“繼續(xù)去看著,若他要走也別攔,回來告訴我即可?!?/br>“然后師兄你會去把他追回來嗎?”沈昀好奇道。沈清宵冷了臉,“你最近很閑嗎?”是很閑,不過沈昀不敢再問了。沈清宵卻主動開口,眼底有種說不出來的隱忍和落寞,“前兩天給他機(jī)會不走,現(xiàn)在想走,晚了?!?/br>說得很堅定,不過沈昀還是有些哭笑不得,很想問問沈清宵,你覺得江城主能理解你兩天不去看他,也讓大家不去看他是要放他走嗎?很顯然,沈清宵和江何的腦回路總是不在一條線上。江何也這么覺得,否則他怎么會一直搞不懂沈清宵為什么硬要他進(jìn)無霜宮,還總是莫名其妙生氣呢?想了半夜也想不通,江何輾轉(zhuǎn)難眠,索性披了件衣裳下床,扔下趴在床頭休息的系統(tǒng)出了客房。客棧里靜幽幽的,燈火通明,樓下大堂還有伙計在守夜,江何下樓時見那伙計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正好見大堂的門開了一道小縫,不知道是誰出去了,他也走出去透透風(fēng)。三更半夜,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江何抬頭望望穹頂?shù)囊粡澬略?,心底莫名有些悵然,一不留神,他都到了這個世界好幾個月了呀……“什么人!”一道極冷卻熟悉的聲音在附近響起,江何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說自己,迅速回頭左右環(huán)視一圈,最后在身后的巷子里找到說話的人。那巷子口里的人竟是沈清宵,就算里頭很是,那一身襯得他仙氣飄飄的白衣江何不會認(rèn)錯,而當(dāng)他看清楚里頭還有個人后,頓時目瞪口呆——沈清宵和一個藍(lán)衣的年輕女子站得很近,還抓著人家細(xì)嫩的手腕!那女子也是個修士,江何感覺到她修為還不低,也生得極美,籠煙眉桃花眼,美則美矣,神色卻太過冷漠,此時正和沈清宵一起朝他看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躲在幽深巷子里頭,八成是在約會吧……江何眨巴眼睛,木著臉轉(zhuǎn)身就走,“抱歉,打擾了……”“站住!”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清宵喝止,江何下意識腳步頓住,被兇得不時不知該進(jìn)該退,所幸那女子很快開口,有幾分咬牙切齒,“松開你的臟手!”江何呆了呆,聽這話不太像是相好的能說出的話……再看沈清宵的臉色果然也不太好,也真的松開了那女子的手,沉著臉道:“今夜我當(dāng)你沒來過,走吧?!?/br>那女子憤憤怒視著他,手里還握著利器,“我今夜殺不成你,但你敢大搖大擺走進(jìn)飛雪城,義父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后只會命喪此地?!?/br>哎,江何有些愣,帶著刀,不太像是沈清宵的相好……沈清宵臉色越發(fā)難看,咬著牙跟那女子說:“許無憂,念著往日情分我放過你,你不要不識好歹?!?/br>那被稱為許無憂的藍(lán)衣女子冷冷笑道:“往日情分?沈?qū)m主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可笑?!?/br>江何稍微回了神,見許無憂直勾勾望著沈清宵那含怨帶恨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撞破了什么。沈清宵顯然沒什么耐心聽誰挖苦,轉(zhuǎn)身出了巷子走向江何,二話不說抓起還在發(fā)愣的人就走。許無憂氣極,在他身后喊道:“沈清宵,你這個窩囊廢,你是逃不掉的,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后悔的!”這話有些過分了吧,江何被拖著走,聽到這話皺眉回頭看向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