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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他就是沈清宵討厭的那個人。沈清宵也不勉強他,只是江何這句話像是真讓他起了什么疑心,他靜靜看了江何一陣,才揉了一把他后腦勺,道:“好,不想說就睡吧。”“嗯。”江何悶悶應(yīng)聲,心不在焉枕在他手臂上,雙眸失神望著陣法和屋頂,眼底映著一道道血光。不大的陣法結(jié)界之中,二人躺在冰冷而用朱砂畫著繁復(fù)陣法的地面上,陣法靈力流動間,詭異的金紅光芒灑在二人身上,照得一地鮮艷。看著江何,沈清宵眼前忽然略過那雙幽深神秘的紫眸,他恍惚一陣,輕聲問起,“這兩天有出去過嗎?”江何下意識搖頭,按道理他這幾天都被困著,怎么可能出去。沈清宵看著他所有所思點了頭,“也是,你出不去的?!?/br>※※※※※※※※※※※※※※※※※※※※容容現(xiàn)在還不是特別喜歡夫人,只是有一點點好感,他自己覺得是憐憫和友情(:з」∠)_第一百零三章入夜,風(fēng)雪暫歇,遍地雪色映得天地生光,門前守著的姐妹二人巋然不動,淡漠的眸比這雪色還寂寥百倍,眼底似是亙古不化的堅冰。江何慢慢睜開一只眼睛,確定沈清宵這次是真的睡過去后,才小心翼翼挪開沈清宵攬在腰間的手坐起來,看他睡夢中柔和數(shù)倍的側(cè)臉,他仔細想了想,將原本二人身上的外袍給沈清宵好生蓋好,才爬出來去找系統(tǒng)。大殿里太過安靜,故而一點細微的聲響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甚至還響起了輕微的回音,系統(tǒng)聽到動靜也睜開一雙貓瞳,正張了嘴要叫,江何一把撈起它捂住嘴抱到懷里來。陣法里空間不大,他只能挑沈清宵身邊坐著。江何朝系統(tǒng)搖搖頭,讓它不要說話。好不容易睡著的,萬一被吵醒了可怎么辦?他都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沈清宵,斬斷情絲似乎是最好的選擇,可沈清宵太過偏執(zhí),他要真跑了,沒準(zhǔn)會被他千里追殺,而且……他開始懷疑沈清宵是故意來他面前買慘的,就算是這樣,看他現(xiàn)在這么慘,江何不知這話要怎么開口。系統(tǒng)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偷偷問他:宿主,對沈清宵這個人,你怎么看?江何看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桌面聊天,嘴角一抽,系統(tǒng)真是好八卦,就不該讓它一直看著的。這下系統(tǒng)肯定要得意了,因為它一直想讓江何和這世間多一些牽絆,讓他安心做任務(wù),就算它不喜歡沈清宵,也不會阻止他們的親近。江何狠狠敲了下?lián)溟W著大眼睛的貓頭:看你個頭!系統(tǒng)差點痛呼出聲,可早就被江何捏住了嘴,它眼里閃起點點淚花,控訴般望著江何,舉起貓爪子想捂住腦袋,繼續(xù)轟炸式的問他剛才的問題。江何無情地?zé)o視了它,依舊捏住它的嘴不讓它發(fā)出半點聲音,他心不在焉的,撤下桌面后不再管系統(tǒng)說了什么,而是看向熟睡中的沈清宵。玄天宗乃正道第一的千年大宗門,千年輪轉(zhuǎn)時事變遷,它在鳳麟大陸東方一角一直屹立不倒,山巔之上坐落的重重殿宇依舊莊嚴(yán)巍峨。這一夜無風(fēng)無雪,清風(fēng)朗月。身著玄天宗道服的少年在殿宇前練劍,不知練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恰逢一顆隕星墜落,火光劃破天際,帶出一條長長的尾巴,他抬頭望天,星眸中熠熠生輝,不知在想什么,手按在心口處,緊握住那只紅玉掛墜。“阿聆!”大殿的門被從里打開,一個比他矮小許多,同樣身著玄天宗青衣道服的少年走了過來,笑起來格外乖巧討喜,“你怎么還沒歇下?!?/br>顧云棧快速將掛墜收回衣襟下,“睡不下,起來練會兒劍?!?/br>秦緋一出門來就被凍得臉頰泛紅,他裹緊了身上衣袍,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喜色,“你也在緊張嗎?”顧云棧道:“緊張?”秦緋激動道:“明日大典我們便要拜正道第一人為師了,叔父說過若是慕容前輩愿收我為徒,他們絕無二話,我現(xiàn)在也高興得睡不著呢!”這算是從鎖陽仙城出來后難得的一件喜事,這幾個月來在玄天宗的入門試煉,沒再見到那個人,顧云棧的心漸漸恢復(fù)平靜,明日大典之上慕容笙會正式收他為徒,還有秦緋,他就要成為正道第一人的徒弟,怎能不激動?顧云棧卻也不像秦緋那樣高興得眉飛色舞,也并非是緊張,他垂眸望著手中冰冷的劍鋒,低喃道:“是啊,明日我就是仙道首席的弟子了?!?/br>他開始期待和那個人的重逢,這一世很多事情已然不同,可他既然立過誓,就一定會做到。顧云棧眼里閃過劍鋒的寒芒,更加堅定自己要走的路。沈昀自上了天穹殿后便無所事事,因為沈緣并不給他安排任何任務(wù),只讓沈宣看著他,說來他上山兩天,現(xiàn)在還住在沈宣屋里,只是沈宣今日得了劍后一直不見人影,沈昀在屋里待得無聊,披了件披風(fēng)出去逛逛。天穹殿作為無霜宮的原身,各方面皆比不上無霜宮奢華,夜里風(fēng)景卻也不錯,尤其是在雪剛停的夜里。沈昀本是隨便走走,半道上碰見了許無憂,她站在前面長亭上吹風(fēng),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沈昀熟知這位師姐的脾性,不敢上前打擾,不過他還沒走,就見許無憂抓起劍急匆匆而去了。沈昀覺得她今夜有些古怪,便偷偷跟了上去,沒過一會兒,發(fā)覺許無憂去了瓊姑姑的住處。說來瓊姑姑是沈緣身邊的左右手,沈緣極為器重她,這些年來天穹殿也是她在主事,不過許無憂同她關(guān)系并不太好,或許是因為瓊姑姑對沈緣的兒子格外看重,連許無憂這個為那位少主準(zhǔn)備的陰陽爐鼎都是她挑選的。沈昀沒敢太靠近,再好奇,也只是在院外角落候著。院里燈影綽綽,說話聲因為隔得太遠,這里無法聽清。沈昀無聲取出了一個墨玉所制的小圓珠,這還是個上品法器,一塞到耳朵里就聽見了里頭的對話。許無憂道:“姑姑,神殿里那陣法可有破解之法?”瓊姑姑語氣似有些吃驚,“怎么,你問這么做什么?”“只是想知道此陣破綻何在,方便加固。沈矜和那個江城主都不是普通人,聽聞當(dāng)初他們非但殺了江鈺,還壞了江鈺的天魔玄陰大陣。”瓊姑姑嗤笑道:“這點你不必擔(dān)心,此陣決計比江鈺設(shè)下那勞什子天魔玄陰大陣?yán)喂?。不過你半夜來問這話,不只是想加固陣法這么簡單吧?”許無憂還沒答話,她便又厲聲道:“莫非你想救他們?”“自然不是,姑姑多慮了……”二人沒說太多話,瓊姑姑也不信許無憂的說辭,道是有事,趕客讓人離開,許無憂沒問出什么,面上是有不甘,卻也離開了這座小院。隱匿在角落的沈昀看著她走遠后才摘下耳朵里的玄玉珠,許無憂忽然問神殿那陣法的漏洞,別說是瓊姑姑,連沈昀都開始懷疑她想破陣,可又覺得她不應(yīng)該這么做,畢竟她那么恨沈清宵,她怎么可能會救沈清宵?很快沈昀又躲回角落里去,因為瓊姑姑也披著披風(fēng)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