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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月丹便走了,“您客氣什么,咱就是露水,今夜不見了,往后再見唄!”那露水似的人物走了,容少初才回味著手上的溫度,怯怯地用力握緊,怕那熱度散走了,也跟露水似的,再不見了。回了“十二客”,長十八到底是高興壞了,院里到處都是他的歡聲笑語,月丹只看他歡喜,人還是淡淡的,但又覺著有個人體貼他,問他的傷疤,還想為他出頭,不自覺地笑了。沒幾天,那容少初是真上心,上了書,立馬被折回來,紅批也沒有,圣上發(fā)了怒,免他一個月的朝,思過。長十八剛高興沒幾天,臉都搭下來,人像失了骨頭,軟軟的沒有氣力。“太監(jiān)就是個太監(jiān),到底是個沒根兒的東西,再怎么是個紅人,他也不是個正常人吶!得寸進尺,是他自個兒討的?!?/br>長十八不聽別人說,只一味的嘆氣。“聽說封了一月的宅邸,是罰他禁閉呢。可整巧,他妹子的喜事也耽擱了,那狀元指不定得多恨他呢!”越桃不敢跟他十八哥哥說話,那張臉黑的不像樣子,還有旁邊的月丹,也不知為著什么,一張臉也黑了。只一夜,“十二客”少了個人,那位缺了只眼的人不見了,屋里東西都在,一群人慌了,到處找。月丹扣了后院的門,叫下人去通報,不一會,那管事見了他,十分驚訝,卻也側(cè)身放他通行,“主子歇下了,這漏夜的,您當心了身子。”又說,“這節(jié)點,您來,不合適?!?/br>月丹搖搖頭,“勞駕。”只見了面,兩人孤著身子,站在月色底下,還是那個夏燥,月丹替他關了房門。藏嬌16容少初家父是從一品的吏部尚書,職權(quán)重大,行事端謹,與文臣武將外官多有交好,但只這一樁就要了命。是十四年前,還是淮水的事兒,淮水養(yǎng)人,多出美人,宮里有位妃子就是打從里頭出來的,一步步飛遷,枝頭鳳凰似的,容少初的父親在妃子生誕宴會之上贈一尊洋鐘,妃子大喜,此后愛不釋手,被歹人看了進去,污名亂語,慘遭陷害,衷心的尚書,寵愛的妃子,都死在流言彈炮之下。淮水是禁地,那時節(jié)容少初養(yǎng)在外祖家里,對此事毫不知情,只一回去,白幡高掛,凄楚哀聲。才知今時不同往日,那皇帝留了他,只說是給容家留后,可容少初一行了冠禮,立馬就被割了卵蛋,凈得一無所有。容少初早就知道,自己是條狗,賣于帝王家,如今這頂天的人給他一碗飯吃,他就得趴下去乖乖地舔。他也不是沒激過,想重光耀祖,卻撞得頭皮血流,后來也認了命,去跟一群太監(jiān)玩。“……也沒得人跟我近乎?!比萆俪跏穷^次講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他早過而立了,沉淀的東西積壓板結(jié),落落地僵著,“你……是不是也覺著我無用?”月丹搖搖頭,“審時度勢,安生好自己才是道理。”容少初聽他安慰,覺得心里似有溪水淌過,驚過又舒緩,“你今夜來,犯規(guī)矩了吧?”“是,回去了還得領板子?!痹碌づc他開玩笑,那人卻站起來,抿著嘴要送他回去,他才摟著這人,“欸,不挨板子,得抄訓字?!?/br>兩人素著外衫子,無有一點兒的裝飾,挨得比上次近,容少初暗暗地攀上了他的手臂,撫著手下肌理緊實的人,像是脈涌奔流,鮮活的男人,他凈了之后再沒如此靠近過。“那……我買了你?”他到底是個官,用錢解決事兒,他也覺得唐突,又慌著去解釋,“你做我近身的人,好么?”月丹倒是想問個徹底:“近身的什么人?”“與我讀書的,能同我說話的,不成么?”容少初不是沒買過仆人,可他知道眼前這位不一樣,“做我府下的門生?”太監(jiān)找門生,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美曰其名的活計,那檔子事兒誰還不清楚呢?月丹清楚,他點點頭,有些情緒了,淺笑著,“月丹不便宜?!?/br>見他答應了,容少初像是情竇初來的少年,紅著臉到一旁去寫信,看月丹疑著臉,他才解釋道:“玄章只求個名正言順,你不必端著心,我小財還是有的。”便說著,兩人都笑起來,容少初年紀不小了,卻跟個小少爺似的,看也不敢看他,他剛有了親近人,樂著呢。月丹也不拘謹,既是互通了心思,他心里比尋常要快活,心房脹得滿滿的,走過去把那人抱在懷里,聞他脖頸的暗香,喚他,“少初?!?/br>容少初被那寬厚的胸膛包在懷里,鼻尖不自覺地發(fā)酸,他成年才體會了幾天,就再沒了男人的歡愉,從前苦,也難,時日久了,他倒忘了那時候的疼,眼下叫個人抱一下,他就覺得委屈,孩子似的委屈,多丟人吶,容少初轉(zhuǎn)過身,羞得眼眶全濕了。“咱們是不是不能這樣?”一個夜,和一遭沒頭沒尾的話,外加個散了一地的山茶花,就成了對子了?他覺得荒唐。容少初看過話本里,男女情愛,得有個先來后到的過程,他一個壞身子,還想把個好男人困在屋里,他心里虛。“怎么?咱們做天下的尋常事,有什么不能?”月丹知他心底那些小心思,替他一一順平,“月丹只是個散走凡間的自由人,擇蔭而憩,全憑志意,我所作所為,皆是向心而行?!?/br>容少初只看著他那張嘴,底下頭有顆痣,隨著說話的時候動,他抬起手指著那地方,“好個散仙人物,隨了一個太監(jiān),是不是糟蹋了?”“你這般的玉人,要個破瞎子,是不是也委屈了?”月丹回他。容少初不同他爭了,這人看著沉穩(wěn)寡言,卻是張巧嘴,他說不過,有些惱,“是啊,還愣著做什么,有你這么伺候主子的么?”月丹悶笑著,只將他打橫抱起來,放了床榻,將要替容少初更衣,那人卻又慌了,“不更衣……”“不是要伺候?”容少初這才松了手,他不知道怎么被伺候,紅著臉看著月丹那雙長手,食指上有疤痕,淡淡的,落著幾處rou瘤。他放著身子叫個外人看,是頭一遭,覺得害臊,“月丹……”“在。”他將夜,就只著了里衫,潔白的,絲滑地透著椒蚌的銀光,被人悄悄地解開,里頭的肌膚白的發(fā)光,乳首艷艷的,害怕地有些翹起,月丹知道他的手白,卻沒見過這么乳白的身子,一下子看愣了。“月丹!”容少初惱了,他就怕自個兒不男不女的,不陰不陽的,叫別人看笑話,“這有個什么好看的?”月丹沒說話,只低了頭,吻他嬌嫩的肌膚,虔誠地,“都好看。”被這一遭,容少初卻是不說話了,挺著胸口,心底也泛著蜜,他喜歡叫人親。月丹順著他,舔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