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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冷聲道:“知道丑,以后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臟。”兩個人如獲大赦,連忙掙扎著起身,跑得比狗崽子還快。兩人逃走后,遲言轉(zhuǎn)身把情書塞回女生手里,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女生呆呆站在原地。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晚qaq第14章遲言從學校門口出來有點晚了,索性打了個車到展覽館門口,一下車就看見穿著白色羽絨顯眼的俞簡。俞簡正安安靜靜坐在長椅上,雙手插在兜里,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公交車站牌,從下車穿梭的人群里尋找遲言的身影,神情有點焦急。遲言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在這里?!?/br>俞簡回過頭,高興的站起身:“你來了?”遲言看了看表,畫展已經(jīng)開始半小時了。兩人朝畫展中心走去,遲言開口:“不是讓你先進去嗎?”俞簡開口:“不急的,等你一起?!?/br>遲言挑眉。小騙子,剛才東張西望一直看表以為他沒看見?這次的畫展是日本一個叫安達里代的畫家的巡回展覽,因為比較小眾,加上是工作日,人并不是很多。展覽前廳非常寬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清晰映出畫的倒映,暖白色燈光溫柔打在畫上,整個展廳里只有細碎的腳步聲回蕩。大廳最前面是一排色彩濃烈渲染的手繪,遲言站定,看著正前方的一副沙漏圖,點點頭說:“比例還行,就是這個色彩的運用太內(nèi)縮,太陰沉,用明度比較高的顏色就不會,你覺得呢?”遲言問完之后,周圍沒有回應。遲言轉(zhuǎn)頭,周圍的三四個人眼神奇怪的打量他,其中并沒有俞簡。感情自己剛才一直叭叭叭的是在和空氣說話呢?遲言嘶了一聲,邁開步子退出人群,眼睛掃視大廳,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目標人物。俞簡手拿著一個本子,正對著一幅畫,神情專注的在上面嘩嘩嘩寫著什么,不適抬起頭看看畫,再在本子上刷刷刷記幾筆。遲言走到他身旁,打量著他本子上的內(nèi)容。上面分別記了“色調(diào)”“色相”“結(jié)構”一系列標題,標題下面很工整的記了一大段分析和感悟。遲言看著俞簡認真的樣子,像是小學生努力完成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yè),倒是有點驚訝于俞簡的這份認真。雖然俞簡畫的不怎么樣。但對畫畫的這份喜歡是有的。遲言靜靜站在一旁,不開口免得打擾他,只在俞簡看完一幅之后跟著他移動,確保隨時在他旁邊,以免不知道哪個瞬間人又跑掉了。遲言覺得這個畫展沒有什么特別的亮點,兩個人轉(zhuǎn)了一圈,他困得已經(jīng)開始打呵欠了。俞簡精力旺盛,做筆記的速度和開始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減慢。反而越來越快,偶爾滿意的點點頭,偶爾冥思苦想。遲言倚在墻上,伸手攔住俞簡的去路,手腕懟到他面前,點了點表盤道:“小少爺,八點了?!?/br>他們從放學呆到現(xiàn)在,天都黑了。俞簡眨眨眼,看了眼本子,朝著最大的一副畫走去:“差不多了,最后再看一副,我們就走?!?/br>遲言無語望天,認命的跟上俞簡的腳步。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俞簡這人其他方面溫溫和和的,性子軟的很,不了解的以為他對所有事情都這樣,但其實不是。他對于畫畫這件事,固執(zhí)的不像平時的他。也只有畫畫這件事能讓他一意孤行。展廳正中央,是一副風景畫,遲言隨意的抬了抬眼皮。漂浮的白云和遠處的房屋。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色彩,寓意,透視都平平無奇,而且,他皺著眉頭看向畫里的云:不知道為什么,這幅畫看起來總有種凝重感。俞簡看到畫的第一眼,整個人就凝固住了,手上拿著筆一動不動。遲言伸出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喲,怎么不記了?”俞簡搖搖頭,低下頭默默關上本子:“走吧?!?/br>遲言看他一眼,察覺到他的異樣:“把本子給我,我給你記?!?/br>俞簡之前記了那么多,特地把最中間這幅畫留到最后??梢娝麑@幅畫有多期待。遲言不是個習慣安慰別人的人,他索性直接把俞簡的本子奪過來,刷啦啦下筆,從結(jié)構筆觸各方面下手,照著他自己的風格來記,只是,遲言抬起頭,這幅畫看起來是平平無奇,但總是有種厚重感在里面,可是看了半天,近看遠看都看不出厚重感從哪里來。遲言放下筆沉思,嘶了一聲,用手托著下巴皺起眉頭。思考了四五分鐘,煩躁的把本子關上:“算了。”俞簡從沉默中抬起頭,用眼神詢問遲言怎么了。遲言抓了下頭發(fā):“畫的質(zhì)感很厚重?!?/br>俞簡恩了一聲,抬起頭看著畫,眼神卻仿佛越過畫,回到了多年前:“因為顏料的原因?!彼D了頓繼續(xù)道,“畫的顏料用的是‘水風’?!?/br>遲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感覺這么熟悉。水風是十年前盛行的水彩顏料,無論是調(diào)色,渲染,上色打底,都很好用,算是萬能,無論是初學畫的人還是畫了幾年十幾年的畫手,都偏愛這種顏料。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顏料的顏色比較厚重,但它制作很良心,良心到廠家是在賠錢賣,沒辦法盈利,大概是遲言學畫以后沒多久,這家廠子就倒閉了。遲言沒怎么用過這種顏料,也怪不得他看不出畫厚重的原因。俞簡走近一步,無論是畫中的房子,還是漂浮的白云,厚重的感覺都差不多,果然是顏料的原因。遲言瞇起眼。這種顏料再怎么也有十年的歷史了,連他都不知道的東西,俞簡居然會這么了解。他轉(zhuǎn)頭,看向俞簡,正好對上俞簡的目光。俞簡靜靜的看著他,眼睛沒有溫度,仿佛靈魂出竅。這是他自己,當時最愛最常用的顏料。一看到熟悉的色彩,仿佛他又回到了十年前,在以前的畫室,擺滿了滿地的瓶瓶罐罐。遲言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喚回他出竅的靈魂:“你怎么會知道水風?”俞簡回過神,看他一眼從他手里拿過本子:“你學畫的時間太短了,不知道也正常?!?/br>遲言失笑出聲。他學畫,沒有六年也有五年,就俞簡這個連線條都畫不好的水平,是怎么好意思說他學畫時間太短的?遲言揶揄看著俞簡:“行啊,那你說,你學畫多久了?十天,還是半個月?”俞簡深深看他一眼,啪的一聲關上本子,避而不答:“走吧,我請你吃飯,然后送你回家。”遲言挑眉:“你送我回家?”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