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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太過分,顧良生氣了。哪知陷入困倦的顧良好像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xiàng)钜乖陂_車。他只說了句:“我真的很困,別說話了。讓我睡覺?!?/br>“……”晚上,楊夜還穿著那套僧袍靠在外側(cè)入睡,顧良則是側(cè)身背對著他睡的。楊夜頗為謹(jǐn)慎地往床邊挪了挪,盡量保持和顧良隔著兩個拳頭的安全距離。但他們還是隔得太近了。以至于楊夜一轉(zhuǎn)眸,就能看見他那頭亂蓬蓬的短發(fā),一節(jié)白皙的后頸,和紅色內(nèi)衫下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極為好看的蝴蝶骨。周遭的一切都太過真實(shí)。這讓楊夜有種錯覺,好似他真的是和尚,而這顧良就是夜半三更來引誘他的男妖怪。聽著顧良的呼吸,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類似沐浴露的香氣,楊夜覺得身體發(fā)熱,連呼吸都重了。他閉上眼,強(qiáng)迫自己入睡,但身旁那氣味和綿綿的呼吸聲反而更加濃烈。最后他干脆放棄了抵抗,側(cè)過身,就那么默默看著顧良的背脊。楊夜強(qiáng)迫自己思考點(diǎn)別的。比如顧良手上的那道疤,再比如,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跟顧良熟了之后,楊夜發(fā)現(xiàn)他并不像一開始顯得那么生人勿近,他也不是個特別講究的人。譬如他并不介意跟不算太熟的陌生人擠一張床。那么,他原本的性格可能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甚至他可能曾經(jīng)挺活潑開朗的。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他才會變成這樣,好似他跟所有人都劃了條楚河漢界——沒人能真正接近他的內(nèi)心、了解他的過去。這一晚上,心猿意馬,心浮氣躁,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只覺得自己沒睡一會兒,就被身上放著的卡牌震醒了。楊夜拿出卡牌一看,是卡牌提醒他,該是他離開房間的時候了。按劇本設(shè)定,慧大師每天起的很早,在卯時前就會趕往逍遙派的佛堂誦經(jīng)。經(jīng)過卡牌提醒,楊夜及時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也就照著地圖往佛堂而去。這期間,顧良被楊夜吵醒了。等楊夜走后,他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xù)睡,但沒過多久,他的卡牌也震了起來。顧良閉著眼不想理,卡牌反而震得更厲害了。緊接著,系統(tǒng)廣播響了起來:“下面就突發(fā)情況進(jìn)行通報,衣美人即將違規(guī)——”顧良只得坐了起來??焖俅┥霞t裙子后,按照劇本時間線里寫的方法,他從懷里拿出一面菱花鏡,倒上一杯水,沾了水在手指上,照著卡牌上面的符號,在鏡面上畫出一道道水痕,最后用水痕寫上王不老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用水痕畫完符寫完字,正是卯時整,顧良算是按時完成了用“畫個圈圈詛咒你”咒殺王不老的任務(wù)。等水痕慢慢風(fēng)干,鏡面上除了些水漬,沒有留下半點(diǎn)痕跡。卯時,換算成現(xiàn)代時間是凌晨5點(diǎn),這對于顧良這個習(xí)慣了10點(diǎn)起床的人來說,實(shí)在是太早了,于是做完這一切,他選擇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再過了三刻鐘,楊夜回來了。楊夜見顧良還躺著,上前拍拍他?!罢O,別睡了。剛從佛堂端了點(diǎn)素齋回來。那些東西是給我準(zhǔn)備的,沒毒。要不要起來吃點(diǎn),一會兒要破案了。”“嗯。馬上?!鳖櫫甲炖镞@么說,但分明沒有要起的意思。楊夜覺得好笑,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除了顧良手上多了面鏡字,其他好像沒有什么變化。楊夜問他:“誒,我剛出去的時間里,你做了什么?跟鏡子有關(guān)?”“自己去查?!鳖櫫紤醒笱蟮?。這個時候,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片刻后,腳步聲停下,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盎鄞髱熢趩??”“誰???”楊夜問。“慧大師,按照劇本……我是你的青梅竹馬。我叫玉大夫。我是半個月前來的逍遙派,我是來給王不老治病的,昨日路過花園遇見了你,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竹馬?!?/br>聽到玉大夫這話,楊夜愣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先看了顧良一眼。顧良懶懶地睜開眼,正對上楊夜的目光。“看我干嗎?你真正的小情人兒在外邊?!?/br>“什么小情人,別胡說八道?!睏钜购浅狻?/br>顧良沒理他,打了個呵欠,繼續(xù)睡覺。楊夜只得上前開門。門外站著個大夫打扮的人,她穿的是男裝,但沒有喉結(jié),明顯可以看出是個姑娘。楊夜問她:“你是抽到了男性角色,還是怎么?”玉大夫搖頭:“不是。我的角色設(shè)定,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夫。行走江湖,這樣方便一點(diǎn)?!?/br>這姑娘本來是有些害怕的。但大概是因?yàn)闂钜姑佳酆每?,看上去又挺容易親近的,姑娘怯生生看了他幾眼后,竟不自覺朝他又走近了幾步。“這是你玩的第幾個本子了?我看你挺適應(yīng)的?”楊夜一邊迎她進(jìn)屋,一邊問了句。“第四個。但是……我還是害怕?!庇翊蠓蜃哌M(jìn)屋坐在凳子上,這才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整個頭蒙在被子里,但被角露出的一截紅裙,分別也是個姑娘。“那個是……”玉大夫問。楊夜遞給她一杯水,說:“那個是衣美人,也是我現(xiàn)在的愛人?!?/br>“你別這么入戲行么?”顧良皺眉這么說一句,起身坐起來,再重新把假發(fā)套戴上。冷不防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玉大夫驚了一跳。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男人抽到了女性角色。楊夜帶笑看一眼顧良,又對玉大夫說:“所以,劇本讓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就是為了演一出狗血戲碼?舊日青梅,撞見現(xiàn)任情人,這修羅場安排得還挺刺激。”顧良:“……”玉大夫:“……”玉大夫輕咳一聲,慢慢伸出手,接過楊夜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岸嘀x?!?/br>這個當(dāng)頭,顧良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一大片粉色,并且那顏色還不太均勻,看上去像是胭脂。放下茶杯,王大夫再說:“按我的劇本,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做不在場證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