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我進地下室了。它們找不過來。你遇到什么麻煩了？”

這個時候，顧良打了個噴嚏，楊夜的聲音沉下去?！霸趺戳?？你在……很冷的地方？”

“嗯。在雪山。沒事兒，快結(jié)束了。4個小時后投票?！鳖櫫嫉?。

楊夜道：“行。你那邊什么情況，趕緊給我說說。”

通話時間只有20分鐘，不太來得及把各個細節(jié)一一講清楚，顧良只能把卡牌最開始的劇情，以及大概情況告訴楊夜：“總之，我現(xiàn)在推測出來的故事充滿違和感。但它又是唯一可能的走向。其他的推測更不合理——”

楊夜想了想，說：“你概括得確實太簡略，我也說不好。但我可以提醒你一點的是，如果一個故事不流暢，不舒服，一定是有問題的?！?/br>
“剛開始的時候，對于故事里的留白，或者解釋不通的地方，你可以用想象力去彌補。但當你盡可能有邏輯地還原了這個故事，故事也大致能說通了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劇本并沒有給到任何線索去支撐你的腦洞，這就會造成這種違和感。這表示……”

楊夜頓了一下，道：“這表示這個故事可能在源頭設(shè)定上出了問題。只有這樣，才會出現(xiàn)無論你怎么填補故事，故事走向都會有違和感的情況，又或者，即便故事通暢了，又沒有線索去支撐。”

“源頭和設(shè)定錯了？設(shè)定是鬼。我們都遇見了鬼，卡牌的開頭也講了那個鬼故事……”

說到這里，顧良似乎明白了什么，頓住了。

楊夜道：“我之前跟你說過，解題的時候要看標題。我今天再教你一條解題思路啊，數(shù)學老師說過，做題目的時候呢，要學會排除干擾項，題目里有些條件是用來迷惑你的?！?/br>
楊夜的話四兩撥千斤，打開了轉(zhuǎn)軸上卡主的一塊小關(guān)節(jié)，這之后，轉(zhuǎn)軸順利轉(zhuǎn)動，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顧良吸一口氣，笑了：“我知道了。謝謝你，楊老師?！?/br>
楊夜愣了三秒才開口：“你跟我說謝謝？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

“沒什么。楊夜，你那邊預計什么時候結(jié)束演繹？”

“目測還有兩天?！?/br>
顧良點頭：“明白。我們一共有三次通話的機會。我還可以聯(lián)系一次。兩天后我會再聯(lián)系你。你幫了我，到時候我也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你的地方。我先掛了，你注意安全?！?/br>
“哎，等等。你真明白了？我還沒明白?！睏钜菇凶∷?。

“你不明白是正常的，我就給你說了個大致框架。”

顧良道，“但你說到了很關(guān)鍵的東西。放心吧，我有方向了。”

顧良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嚴肅，于是楊夜再道：“不過有另外一件事，我倒是明白了。原來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是因為你怕鬼？昨晚那NPC是鬼？”

顧良：“……”

似乎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顧良生氣的樣子，楊夜笑了。

不過也因為他這么一插科打諢，顧良整個人幾乎是放松下來。

人放松下來，不那么緊張，或許就能注意到之前忽視的細節(jié)和問題，思維會更順暢，不容易出錯。

“沒什么事我掛了。”顧良淡淡道。

楊夜：“再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

“跟其他玩家相處得還好嗎？沒吵架吧？”

這什么爸爸cao心兒子去幼兒園會跟其他小朋友打架的語氣？

顧良后槽牙緊了緊。

楊夜繼續(xù)道：“哎，不看著你，真不讓人放心?！?/br>
顧良：“……”

楊夜：“別生氣啊。這不你剛叫我老師么。還不允許我起個老師范兒——”

顧良氣笑了，想懟回去的時候，20分鐘通話時間到，他已經(jīng)不能再聽到楊夜的聲音。

顧良盯著仿佛驟然失去了生機的求助卡，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欠缺的部分。

——他太過專注于還原故事的全貌，太過于糾結(jié)角色的行為邏輯，導致他很多時候會忽視一些乍一看不起眼的細節(jié)。

譬如在里，他完美分析出了白兒子的行為邏輯，但竟然忽視了藥盒上的水。

而在這個故事里，這些細節(jié)依然決定著關(guān)鍵。

譬如空了能量棒的箱子，他剛才撿到的藥劑瓶，還有擺在他面前的巨大線索——整整一座山。

-

片刻后，顧良收起獎勵卡，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顧良回頭，看到王教授和許醫(yī)生一起走了過來。

王教授的表情有些微妙，還有些八卦。

許醫(yī)生則面露些許尷尬糾結(jié)。

至于不遠處的李科學……顧良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他一個人垂著頭靜靜坐著，似乎有些喪氣。

“你們找我？”顧良問。

許醫(yī)生看了一眼王教授，再望向顧良：“我剛才一直在跟李科學商量。我認為，他可以把他隱瞞的故事說出來。可他就是不同意。所以我覺得……”

顧良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然后說：“坐下聊吧?！?/br>
許醫(yī)生點點頭，坐在了顧良身邊，王教授打量她幾眼，也跟著坐了下來。

顧良問許醫(yī)生：“我猜測，他隱瞞的是他的支線任務(wù)。他就是小圓，對么？”

許醫(yī)生睜大眼睛?！澳愣疾碌搅耍俊?/br>
“嗯。”顧良點頭，“你現(xiàn)在是什么看法？”

許醫(yī)生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如實說了：“他說，他明確收到了一條支線任務(wù)，就是他要隱瞞他是小圓的事情。那么相對應的，我們的支線任務(wù)，就是找小圓是誰?！?/br>
“他的意思是，他只把這件事告訴我。等進入支線任務(wù)投票、選擇小圓是誰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投對票，不僅他的支線任務(wù)成功，我……我也能……”

顧良：“明白了。他是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得到支線獎勵。”

“對。是這樣的?？晌矣X得……不能單純只考慮我自己的支線任務(wù)。所以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你們?！?/br>
說到這里，許醫(yī)生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我也是為了大家考慮。畢竟主線任務(wù)比支線更重要。你們不會覺得我……我……”

聽到這里，王教授兩邊嘴唇下撇，表情愈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