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具尸體不一樣。系統(tǒng)沒有做特殊說明。那么，它們的消失本身，就是系統(tǒng)給到我們的線索?！?/br>
“那沒問題。在這點上，我跟你的看法一致。”

“我繼續(xù)剛才的分類?！?/br>
楊夜道，“另外五個玩家，分作兩類，一類是名媛和管家，他們的尸體就在西邊街道，但他們在新的故事、也就是這個幻境里，是沒有身份的，他們兩個，可以看做徹底死去了?！?/br>
“另一類，則是余、美和艾，他們?nèi)齻€的尸體不存在，但他們的臉出現(xiàn)在了這個故事里，只是他們各自有了新的身份，他們以為自己是威廉伯爵、玫瑰公主和艾mama?！?/br>
“以為”這個詞語，楊夜用得十分準(zhǔn)確。

顧良思忖了一下，然后說：“同意?！?/br>
顧良往每個人玩家的名字后面加了個冒號，道：“假設(shè)沒有人說謊的話，我們可以這樣梳理——你以為自己是威廉伯爵，但你不記得自己愛玫瑰公主，也搞不清楚自己來古堡的真正原因。所以你不是真的威廉伯爵?！?/br>
“蘇蘭以為自己是玫瑰公主，她也記得自己對艾美麗有過殺意，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動過手。艾美麗死的那天，從300年前的線索來看，玫瑰去找過艾美麗兩次，一共待了2個半小時，可她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也不記得自己對艾美麗說過什么?！?/br>
“所以，她并不是真的玫瑰公主?！?/br>
“同樣，李曉玉以為自己是艾mama。但她連艾閨蜜什么時候出生的都不知道。關(guān)于未婚夫什么的，其實也并不存在。所以她并不是真的艾mama。”

顧良寫完這些，放下筆，看向楊夜，“分析完之前的死者，我們說回這個故事里的玩家，其實暫時也可以分為三類?！?/br>
楊夜想了想，說：“嗯。一類就是我、蘇蘭、李曉玉，我們死過，然后有了新的身份，至少我們以為，我們有了新的身份?！?/br>
“第二類是你和容大佬，目前看來，故事開始的時候，你們沒有死過，你們承接了上個劇本的角色身份?！?/br>
“第三類是美上司和美jiejie，他倆是通緝犯，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倆現(xiàn)在的身份，完全是偽裝?！?/br>
“對，美上司和美jiejie的故事是相對清晰的?！?/br>
顧良看向楊夜，“現(xiàn)在最奇怪的是你、蘇蘭和李曉玉三個人。出于某種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你們?nèi)齻€在幻境里‘死而復(fù)生’，并且以為你們各自有了新的身份。”

“李曉玉以為她是艾mama，也就對外稱她是艾mama。但你和蘇蘭不一樣，你們以為自己是吸血鬼，你們不想被人知道，所以跟那倆通緝犯一樣做了偽裝。”

“但同樣都做了偽裝，她是夢游客，你為什么是‘問號人物’？”

“我覺得這是系統(tǒng)在降低難度?！?/br>
楊夜道，“我跟蘇蘭的唯一區(qū)別，我認為只是系統(tǒng)在一開始幫她設(shè)計好了身份，比如蘇蘭的劇本里可能寫著‘你不能被人知道你是吸血鬼，不能讓人知道你殺了人，所以你偽裝成了夢游客’?！?/br>
“嗯。有可能。我明白了系統(tǒng)這么做的理由了?！?/br>
顧良道，“蘇蘭的角色殺過廚師。通過推理，可以從殺廚師的兇手，推出她是吸血鬼，所以系統(tǒng)可以給她一個‘夢游客’的身份?！?/br>
“但你那邊并沒有別的事件或者線索，讓大家判斷出你的身份。為了降低難度，系統(tǒng)就沒有幫你做身份。相當(dāng)于直接告訴大家你是吸血鬼?！?/br>
“其實近一步想……我認為這個‘問號’，不妨可以看做系統(tǒng)一個隱藏的提示。”

楊夜道，“就跟它之前很多時候，把提示藏在了標(biāo)題里一樣。這回它把提示藏到了人物名字里——事實上，我、蘇蘭、李曉玉，我們?nèi)齻€的真正身份，都是一個問號?！?/br>
半晌后，顧良點點頭，道：“同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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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討論室內(nèi)，燈火明亮。

楊夜在思考，顧良在記筆記。

兩人的合作顯得十分默契。

一時之間，室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顧良手中的簽字筆在白紙上劃過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顧良暫時放下筆，看見楊夜站了起來。

眼見著楊夜居高臨下打量自己片刻后，坐到了自己身邊，抬起手，指尖觸碰到了自己的領(lǐng)口，繼而他整張臉都湊了過來。

他離自己太近，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顧良下意識往后一仰?！澳愀墒裁?？”

楊夜抬眸看他一眼?！斑@回想歪了的可是你?！?/br>
顧良：“……”

笑了笑，楊夜說：“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想看看你的疤?！?/br>
顧良：“脖子上你咬的那個？”

“嗯?！睏钜箚査?，“給不給看？”

“……”顧良道，“這有什么不能看的？”

問完這句話，顧良就想起了楊夜之前說的什么碰脖子等于親吻的謬論。

于是，本來沒覺得什么的顧良，這回心中就隱隱約約生出了某種異樣的、類似于別扭、但他覺得似乎又稱不上別扭的奇怪感覺。

尤其是現(xiàn)在楊夜已經(jīng)開始解他領(lǐng)口的扣子了。

楊夜低著頭，離得很近，是顧良一側(cè)頭差點親到他臉的距離。

其實這個過程非常短暫，但顧良莫名覺得過去了很久，楊夜才總算解開他的領(lǐng)口。

這會兒楊夜倒真沒什么雜念，他確實是感到非常奇怪。

——此時此刻，顧良脖子白皙光潔，一點傷痕都沒有，簡直如白玉一般，完全不像是被咬過的樣子。

“怎么說？”顧良問。

楊夜蹙眉?！翱瓷先ジ緵]咬過?！?/br>
顧良抬起眼瞼看向他：“這很不對勁。我有種奇怪的感覺?！?/br>
“也許，不止你們?nèi)齻€不是你們以為的人?！?/br>
“我也不是我以為的明演員?！?/br>
“有可能……其實我們所有人，都是‘問號人物’?！?/br>
楊夜眉頭淺淺鎖著，道：“是有這個可能。你還記不記得，第一輪投票之后，我們兩關(guān)于容大佬的分析？”

“記得?！鳖櫫颊f，“你說容大佬的投票很奇怪。他可能在打一個反邏輯。當(dāng)時我們認為，一共有三個吸血鬼，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