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 · 容咎、我的cp在現(xiàn)代發(fā)糖、被影帝A魂魄盯上的日子、馬醉木的秘密、我的小嫂子、卦象說、替婚嫁給殘疾大佬(古穿今)、在嗎?來談戀愛、好孩子(H)、懷上老男人的崽之后
那面墻上用巨大的白色立架掛著一個人。那人的姿勢同被吊在十字架上加以處刑的異端一樣,兩臂綁在立架的兩端,手腕無力地垂下,身體懸空,被一種奇怪的“繩子”綁住了全身。他身上有大面積的血痕和傷疤,似乎被用了剜rou取血的極刑,整個人奄奄一息。原本白皙的皮膚被血色混染,只有一條粗糙的破布系在身上,維持著最后的體面。他的黑色卷發(fā)很長,雖然這樣狼狽卻依然如同一頭華美的綢緞,零散地鋪蓋在那遍體鱗傷的軀體上,竟然有一種病態(tài)的美感。這是一個少年人。盡管他的身量已經(jīng)極為高挑,也妄談從那被掩蓋住的眉宇間瞧出什么青澀的意味,但是阿諾就是知道,這是一個少年人。因為他見過他。這是曾經(jīng)在山洞遇到過的,少年尤里卡。身體似乎比心靈給先一步感受到了這種刺激,阿諾甚至沒有從震撼中品味過來,卻感覺到一陣心絞痛,非常疼,疼得他的眼睛里一瞬間暈出了水花來。他捂住胸口,有點(diǎn)喘不上來氣,身體都不需要大腦的指令已經(jīng)急速地向那里奔過去。眼睛模糊得只能看到些不甚清晰的畫面,卻能分辨出那兩個軍官模樣的人正在拿起小刀試圖劃向尤里卡,樣子熟練又自然,如同已經(jīng)做過了千百遍。阿諾的情緒快崩潰了,他只是剛剛進(jìn)來這個傳說中“痛苦的過去”,就已經(jīng)要承受不住了。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去分辨什么危險不危險,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做什么,他只知道他要做什么——阿諾拿起中間的砍刀,對著其中一個人的脖子就砍了下去。他從來沒有殺過人,甚至連水果刀都沒有碰過。溫?zé)岬难獮R到臉上的時候他的睫毛顫了顫,腳步卻一點(diǎn)沒停,沖著另一個尖叫著逃竄的人走了過去。那人的眼中,或許只能看見一把憑空升起的砍刀詭異地屠殺起了同伴,并且向著他自己襲來,已經(jīng)被嚇得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甚至尿起了褲子。阿諾的手都沒有抖,他第二次終結(jié)一條生命,竟然那么熟練。聽著尖叫聲在耳邊漸漸虛弱直到消失,對上地上那定格住了的驚恐而死不瞑目的表情,阿諾猛地松開手,砍刀應(yīng)聲落地。他胡亂地把染上好多血的兩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磨蹭著,臉上已經(jīng)被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他只放任自己哭了兩秒,就果斷地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那可怖的立架。他一點(diǎn)也不害怕,也一點(diǎn)都不后悔。手上多了人命什么的,如果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他可能都會覺得無法想象,怕得要死。可是現(xiàn)在他只是心疼,心疼尤里卡被那樣虐待過。原來情緒到了一定地步,真的會化作實質(zhì)。心臟像是被人捏住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一樣,阿諾不想哭,那些眼淚卻不太聽話。阿諾的手在殺人的時候沒有抖,當(dāng)扶上綁著尤里卡的繩子的時候,卻抖個不停。他吸吸鼻子,控制自己不斷撇下去的嘴巴,放緩著呼吸試圖解開尤里卡身上的束縛。不知道是不是這份顫顫巍巍的觸碰引起了尤里卡的注意。那顆垂下去的頭竟然微微地抬起了一點(diǎn),轉(zhuǎn)向了阿諾的方向。阿諾咽了咽口水,抬眼望過去,直接對上尤里卡麻木到毫無波瀾的漆黑瞳仁。阿諾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沒有神采的模樣,一時間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情緒又崩了盤,他極力克制,抬起被血染紅的手粗魯?shù)啬艘话涯?,就繼續(xù)低下頭解著繩子。可是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定在了自己身上……阿諾默默停下動作,抬頭確認(rèn),尤里卡的眼睛竟然還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不知為什么,阿諾隱約覺得他好像可以看到自己。仿佛是響應(yīng)這個猜測一般,尤里卡的臉上緩緩地出現(xiàn)了一個表情。他眉頭蹙起,張開嘴巴沖著阿諾恐嚇樣式地呲了呲牙。說真的,一點(diǎn)也不嚇人。但是阿諾頂不住了,他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啦啦地落下來,鼻腔里也終于控制不住地泄露出幾絲哭音。他或許要在這里把一生的眼淚通通流干。尤里卡真的可以看見他——這可能才是他經(jīng)歷的最絕望的時刻。他的臉上除了眼淚鼻涕還有大把抹上來的血,一定很難看吧。如果早知道的話他一定就注意一下了,不把自己搞成這個狼狽的邋遢樣。但是明白現(xiàn)在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阿諾動作不停,一邊抽噎一邊把尤里卡艱難地放了下來,抱在了懷里。還好少年尤里卡現(xiàn)在與他一般高,骨架也還未發(fā)育完全,不然這份工程的難度還要更大些。可能尤里卡在用僅剩的力氣兇完阿諾以后就無力再做其他掙扎了,也可能是他后來漸漸從阿諾輕柔的動作中品味到了其中的善意……總之,最后他老老實實地呆在阿諾懷里,一聲不吭地任由阿諾把被殺死的人身上的衣服扒下來小心地披在他的身上,緩緩閉上了眼睛。第49章歷史阿諾發(fā)現(xiàn)尤里卡現(xiàn)在根本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甚至不能自行保持站立。他把從軍官身上扒下來的制服輕輕地披在尤里卡身上,也不敢直接給人穿上,畢竟尤里卡的身體稱得上“千瘡百孔”,制服的料子又堅硬粗糙,粗暴地套上去指不定得多疼。他在扒衣服的時候注意到,這些軍官的外套上都帶著同一個款式的胸針。胸針上面的圖案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長著翅膀,樣子很像一個抽象版的迷你惡龍。阿諾猜測這可能是他們這個組織的標(biāo)志,也許所謂的龍騎士正是這一群人組成的獵龍集團(tuán)……可他們虐待惡龍是為了什么?他們又是哪來的本領(lǐng)對抗那樣強(qiáng)大的物種?猶記查克被救回來的時候也狼狽不已,似乎龍騎士對于從惡龍身上取血割rou十分熱衷。再結(jié)合之前聽到的對話,阿諾猜測或許是惡龍本身的血rou對人類有益。看著唯一通向外界的梯子,阿諾小心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尤里卡的脖子下面抽出來,把人安置在角落后,一個人爬了上去。還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他不能貿(mào)然帶著尤里卡出去,這里的人雖然看不見他這個外來人員,卻可以看到尤里卡啊……一無所知地做無頭蒼蠅不是送死嗎,所以阿諾準(zhǔn)備自己先出去飛快地探個路。他爬上梯子探出頭后,身形頓了一下。四處都沒有人,他才偷偷摸摸地貓著腰站到了廊道間,又小心地把暗格推了回去。這里的地形有些復(fù)雜,復(fù)雜中又有幾分死板。到處都是直愣愣的直角,給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