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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昭接了爸爸曾經(jīng)的職位,每周每周跟陸老見著不同的人,一步步編織著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喲,小帥哥又來了,紋身有興趣嗎?”陸氏大樓下,其他人都因為黎昭的氣質(zhì)對他避之不及,只有紋身店的小店主每回都斗膽和他打招呼。黎昭點點頭,上了陸老的車,在后邊聽著陸老問秘書陸沅的情況。...陸沅的學(xué)校管得嚴(yán),一周也不一定通上一次話,每次還是先讓陸老那頭攔了,才悄悄地?fù)苓^來。“還有一個月了,小昭想不想我?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少年低啞的聲音在那頭訴說著他每晚都是怎么想黎昭的。黎昭握著話筒,只覺得冰冷的話筒都在發(fā)燙,燙得他的耳朵也跟著紅了。“你節(jié)制點,不要白天演練的時候出事。”黎昭提醒著他。那頭陸沅卻不知道被這句話戳中了哪兒,聲音更為愉悅,只是時間不等人,他只能說起正經(jīng)事,“小昭,還有一個月我就回去了,今天我簽到了管理局的崗位,和老爺子那頭不沾邊的,等我回去,我們就不用再被控制了。”黎昭遲疑了一會,恭喜了他,才道,“也不是沾邊就要被控制的,有時候為了達(dá)到目的,過程中總是要妥協(xié)的。”陸沅那頭噪音大作,也不知是什么警報,只聽他匆匆應(yīng)了幾句,電話就被掛了,也不知道他聽見沒。...黎昭下一次接到他電話已經(jīng)是十幾天后了。“黎先生,你的電話?”小秘書悄咪咪地打開門,溜進(jìn)了會議室。黎昭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下意識便看向了正發(fā)言的陸老,而后才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接過電話,悄無聲息地出了會議室。“小昭?”那邊的陸沅似乎等了好久。“嗯,我在,剛剛有些事情?!崩枵严肫鹚臅r間不多,也沒有多說。陸沅貼著話筒,似乎在努力抓住他的聲音,因而聲音也離得極近,“小昭有想我嗎?這么久沒來電話,不會把我忘了吧?”會議室門一響,魚貫而出的人們和黎昭對了個正著。黎昭頓了頓,才佯裝鎮(zhèn)定道,“沒有?!?/br>那頭傳來熟悉的警笛。陸沅還有一肚子話要說,最后卻只能匆匆留下一句叮囑,“不許忘了我,你是我的?!?/br>“小昭?回去了?!?/br>陸老的秘書走近。黎昭掛了電話,自然地收進(jìn)口袋,跟著他的步伐下了樓。手里還有電話殘留的觸感,耳邊仿佛還有陸沅說話的溫度。...陸家大院。大院里難得熱鬧,阿姨忙里忙外地布置著院子。“回來了嗎?”陸老看著阿姨布菜,少有地問了句。阿姨邊盛飯邊道,“快了,不是說早上就回來了嗎,少爺?shù)纳盏案庖捕純龊昧恕!?/br>她話音剛落,房門便被從外推開。是陸沅回來了。陸老一眼看到一身黑的少年,“回來了?!?/br>“嗯。”陸沅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他一句,把行李遞給走上前來的門房,在遠(yuǎn)離陸老的位置坐下,狀似無意地問,“小昭呢?”“一回來就問小昭,可真關(guān)心啊?!标懤弦徽Z雙關(guān)地說了句,末了看了眼助理。助理道,“小昭???在公司呢?!?/br>陸沅喝水的動作一頓,猛地抬頭,“公司?”“你不知道?”陸老這會反而低頭慢條斯理地喝湯,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小昭進(jìn)公司替我辦事了,和他爸以前的崗位,Beta還是挺好使的?!?/br>陸老像是不知道他那點小九九,喝完湯后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才道,“對了,既然回來了,過幾天跟我去見見老李家那個的Omega吧?!?/br>陸沅再怎么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咬牙切齒地道,“好啊?!?/br>“......你這么早回來了?”黎昭剛進(jìn)來,乍一見這氣氛愣了一下,才入座道,“生日快樂?!?/br>“快樂?”陸沅兀自夾了一筷子菜,意味不明地道,“我是真快樂?!?/br>黎昭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咯噔一聲,只是礙于陸老在場,沒有多加解釋。陸沅難得回來一趟,又是生日,陸家這晚來了不少客人。直到深夜,陸沅才從那群中年的敬酒中脫身,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間。“慢點。”他剛一進(jìn)屋,黎昭便已經(jīng)扶上了他。陸沅下意識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br>他力氣不大,黎昭卻仿佛吃疼般趔趄了一下,右手不著痕跡地扶了扶桌角,才穩(wěn)住了身形。陸沅敏銳地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指尖動了動,卻沒有去扶他。黎昭倒了杯溫的蜂蜜蜂蜜水,放在他身側(cè),真就乖乖的和他拉開了距離,不遠(yuǎn)不近地坐下,“你喝多了,等你清醒再說吧。”“我很清醒。”昏暗的光線下,陸沅盯著那杯水中隨著漩渦轉(zhuǎn)動的檸檬核,良久,他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其實,你沒有喜歡過我吧?!?/br>從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纏著黎昭。離家以后,每次電話都是他主動打回來的,黎昭也從未提起過在老爺子公司的事情。即使到了今天,黎昭早就知道他要回來了,卻依舊在公司待著,姍姍來遲。他好像一直都那么云淡風(fēng)輕,永遠(yuǎn)那么冷靜。“為什么這么說?”黎昭抬眼看來,黑暗中看不清眼神,“是因為我進(jìn)了陸老的公司?”“不.......”陸沅嘴唇動了動,最后道,“也是吧,當(dāng)初我走的時候,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我以為我們都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br>黎昭深吸一口氣,道,“陸沅,我不是你,如果沒有這些,我們的共識永遠(yuǎn)沒辦法實現(xiàn)?!?/br>陸沅抬手擦了把臉,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縫處的光。黎昭抬首看去,只看到他的背影,和少年剃了板寸的后腦勺。“你永遠(yuǎn)都是為了這些,我永遠(yuǎn)都沒他們重要?!?/br>“我不會再這樣了,你自由了,再見?!?/br>少年的聲音帶著酒后的喑啞,比以往都要低,砸在黎昭心里卻像是有千斤重。黎昭張了張嘴,最后卻一句話也沒說。房門隨著主人的離開被掩上,發(fā)出吱呀一聲,聲音落在空寂的老宅,仿佛一顆石子落入深潭,輕緩而微不足道。陸沅一走就是一整年。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等他氣消了回家了,黎昭卻早就被陸老調(diào)走了。房間里的擺設(shè)依舊,大型家居都罩了透明的防塵罩,一切和他們鬧掰的那晚毫無差別。只是黎昭坐著的那張沙發(fā)上,此刻空空如也。“叮鈴鈴————”房中的座機(j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