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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顛著,很自然的樂,不是逢場作戲,而是情真意切的。“沒錯!”“哈哈哈,是,是……”圍坐的男人都打著哈哈,面面相覷。這個大少奶奶果然不一樣,陸家大爺二爺都是頗為待見。剛才二爺還冷著一張臉,轉(zhuǎn)眼就變了。戲臺子那邊,換了一場,底下一片叫好聲。陸銀山再沒了興致看下去。他手里攥著糖,細細的搓著,紅色的糖紙都被他按的出了印子。那天,他壓著小嫂子,逗著玩,讓老太太看見了。小腳的老太太拎著拐杖就過來了,照著陸銀山的后背就是一下子。他沒躲開,挨了個結(jié)實。當時老太太沒說啥,晚上他正要躺下,老太太卻啪嗒啪嗒的敲門。陸銀山拎著大衫,套著就出去開門,都沒來得及穿鞋,就被老太太拎著耳朵進了祠堂。大半夜的,祠堂燭火搖曳,焚了大半的香裊裊的冒著。怪瘆人的。“娘!干啥??!”陸銀山被按著跪在那里,他不敢還手,只能嚷嚷。“你還問!還好意思問!”老太太小拐杖啪啪的敲的響。“她是你嫂子,你是不是瘋了!”知道他老娘說的是白天的事兒,陸銀山不吭聲了。“你那是調(diào)戲,你知不知道!”老太太臉氣的通紅,看著兒子。“我沒有……”陸銀山。嘟囔了一句。他那時候是試探,但也摻了點別的,只不過自己都不知道罷了。老太太眼睛一瞪,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只不過眼神可是,十分可怕。“是,我,我,不該逗她……”見老太太動了氣,一向橫慣了的陸銀山支支吾吾的解釋。“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讓她日后怎么自處?”老太太是明白人,一點不糊涂。她不偏袒兒子,也不認為是付春深勾引她兒子。她親眼看見,付春深躲的干脆,是這個混賬東西,非厚臉皮的往上湊。不要臉!老太太在心里罵陸銀山。“她……”陸銀山讓他娘問的沒了話。“她本就是個本分丫頭,咱們家強娶了人,難道你還要,還要……”后面的話老太太沒說出口,不過陸銀山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她的小叔子,你敢染指她,我就打死你!”老太太發(fā)了狠話。陸銀山沉默著,沒說話。他對小嫂子,雖有玩鬧的心思在里頭,但,還有幾分……自己,真的,動了念想?他慌忙搖了搖頭,不可能,那是大哥的人,況且他們……他看的清楚,小嫂子的脖子上,有印子。大哥早就占了她了。自己真是傻,這中間若是有什么錯,大哥又豈能不知?自己猜的什么貍貓換太子,不過是臆測罷了。陸家二爺被老太太拎著進了祠堂,跪了整整一宿。天還沒亮,掃地的丫頭舉著掃帚掃地,陸銀山從里面出來,嚇的小丫鬟驚叫了一聲。“媽呀!”“喊什么,是我!”陸銀山摩挲了幾下頭發(fā),語氣也不好。“二爺?!毙⊙绢^退到一邊,二爺也忒嚇人了吧,就穿這個大衫,光著腳,像個鬼似的。從那之后,陸銀山消停了不少。他和付春深保持著距離,除了日常接觸,便再無越矩的行為。老太太可以說是十分滿意了。只不過,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陸二爺卻更為放肆了。他存了齷齪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付春深倒沒在意,這個陸家二爺是個瘋魔的,隨他去吧,愛干啥干啥。這邊唱的差不多了,撤了茶水,開始上菜。紅彤彤的燈籠掛著,隨著風,輕輕擺動。漫天的暉云,霞光萬道。陸銀山剛拿了酒往他大哥那邊走,就聽他大哥說:“萬頃秋色鋪云錦。”小嫂子站在一邊,拿著花生,咬的起勁,嘟嘟囔囔的說,千層波光照紅窗。感情兩個人,閑的沒事兒,對對子呢。小嫂子果然識字。他拿著酒,走過來。“大哥,喝一杯?!?/br>陸金山點點頭,手里的茶水杯子倒?jié)M。“以茶代酒了?!眱蓚€人一飲而盡,陸銀山看著大哥,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的大哥啊,瘦的手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干巴巴的,唯有一雙眼睛,還算有神。“嫂子,敬你一杯?!彼f著,給付春深倒了一杯。付春深堪堪接了,看著大爺,難為情的。他是個書生,根本就沒喝過酒。“怎么,嫂子,不想喝?”陸銀山拿著杯,往前走了一步。付春深連忙搖搖頭,退了一步,一仰頭,喝光了酒。一口下去,辣的直伸舌頭,他咳嗽著,嗆的厲害。“嗨,嫂子怕我干什么!”陸銀山有點落寞的說著,他又不是壞人,干嘛這么躲著他。“銀山,快來!”老太太在那邊喊,是讓他過去敬茶的。家里的幾個剩下的長輩都到了。“來啦。”他在沒說什么,有點受傷的看了付春深一眼,扭頭走了。“這小子,鬧什么別扭?!贝鬆敇匪洞荷?,兩個人一道兒,聽著戲,時不時的湊在一起耳語。臺上正大鬧天宮呢,底下叫好的不斷,吵的厲害。“老太太最喜歡這個?!贝鬆敽透洞荷钜е?,他倆湊的近,臉對臉的說。“熱鬧嘛。我也喜歡?!备洞荷钗⑽⑻?,怕大爺聽不見。“你也喜歡啊,那是豬八戒還是孫悟空啊。”大爺存心逗他。付春深傻愣愣的就接,孫悟空啊。大爺就樂,說,是個猴啊。……兩人笑鬧著。冷不丁的,身后伸過來一只手,還有一杯酒。“大爺,福壽安康?!?/br>是盧涼。第11章作別大爺沒抬頭,沉默著,沒說話。他聞的到,盧涼杯子里的,是酒。陸金山是矛盾的,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做到,心無波瀾。可是,很明顯,做不到。盧涼低笑了一聲,便要將手收回來。“聽說,你要走了?”大爺接了酒,微微抿了一小口。“嗯。”盧涼略微驚詫。“何時出發(fā)?”“今夜?!?/br>“好。”兩個人沒再說,盧涼靜靜的看著大爺,仿佛要把這個人,刻在骨子里。他們再見,怕是冬天了。這次的差事著急,盧涼要去南方集兵,三個月。回來就是年關(guān)了。大爺沒再看他,放下了那個酒杯,見付春深手里有塊糖,就張了張嘴。“啊。”像個耍賴的孩子。付春深笑著把手里的糖放進他的嘴巴,大爺學(xué)著他的樣子,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