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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忙撒了手。他跑過去,嘴里呼著涼氣,抓了一把南瓜子,一股腦的扔進嘴巴里。“吐出來!你這是什么吃法!”付環(huán)雙怕他卡著,忙掐著他的嘴巴,袁庭憨憨的躲著,三兩下,把南瓜子咬的稀碎,一梗脖子,咽了下去。“沒了?!彼炝松焐囝^,有點調皮的笑著。“傻子,喏?!备董h(huán)雙翻了他一眼,又抓了一把,塞進他手里。“深哥,吃不?”袁庭晃了晃手。付春深不理他們,手里拎著斧頭,專心致志的劈柴。“好了,你咋這煩人?!备董h(huán)雙手里晃著篩子,干凈的圍裙緊緊系在腰上,碎花的襯子,卷著花邊。袁庭站在一邊,幫她拿著小筐,笑瞇瞇的。他拿手指偷偷戳付環(huán)雙,惹的小丫頭直瞪他。“我想吃辣的,多放辣椒,啊。”他湊過去,低低的耳語。“知道啦。今兒你是壽星老,自然什么都聽你的?!?/br>袁庭生辰,她大哥自然要招待,袁庭這么長時間,照顧付環(huán)雙,他們雖然是兄弟,可付春深不愿袁庭白辛苦,給他什么他都不肯要。沒有辦法,只能打著幫他過生辰的名頭,袁庭才肯來。這傻書生,也幫不上什么忙,就跟著付環(huán)雙瞎轉。付春深劈完了柴火,坐在一邊。他呆呆的看著門,不做聲。“噓……”付環(huán)雙早就看出了哥哥不太對勁,忙擰了一下袁庭,讓他別吵吵。大哥,自回來后,就怪怪的。書堂也每天去,只不過,話比從前,更是少了。她不知在陸家,大哥到底經歷了什么,問呢,付春深只含糊其辭的說那么一點。“哥,我再炒兩個菜,咱們就能吃飯了?!备董h(huán)雙把菜下了鍋,她剛進了屋,隔著門,喊付春深。“好?!备洞荷顟艘宦暎昧送肟?,去放桌子。“妹子,深哥到底咋了。”袁庭看付春深懨懨的,就跟付環(huán)雙咬耳朵。“不知道啊,我哥回來就這樣了,問他他也不說?!备董h(huán)雙嘆氣。“那個,我,有一次,不故意哦,看到的。”袁庭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深哥脖子上,有印兒。”付環(huán)雙瞪了下眼睛,一腳踩在袁庭腳上。踩的傻書生差點沒蹦起來。“不許說出去,不然……”付環(huán)雙拿著勺子,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不說不說?!痹狭藫夏X袋,但還是好奇。“你是不是也看見了。難道深哥喜歡上陸家的什么少奶奶,兩個人一見鐘情,****,最后……哎呦!”“別猜了,不可能?!备董h(huán)雙手里勺子顛的飛快。陸家一個二爺沒成婚,一個大爺熬不熬的過都難說,哪里來的少奶奶。不止袁庭,她也看見了。她回家小半月的時候。大哥在屋里,慌慌張張的套衣服,沒來得及掩,白凈的胸口,大片的吻痕,咬痕,鎖骨,脖子,都是傷。打眼看,就是情事上弄的。一桌子菜,上好的酒。付春深雖不寬裕,但他還是緊著湊了些銀子,布置了一番。“袁庭,多謝你這么久,照顧環(huán)雙。”付春深站起來,他青袍輕瘦,整個人都有些病態(tài)。“深哥,謝這個做啥,我樂意的?!?/br>“我也敬深哥一杯!”袁庭是個粗神經的,他舉著杯子,一口悶了。喉嚨咕咚咕咚的幾下,杯子見了底。“嗯?!备洞荷钶p聲應著。傻大個喝了,付春深平日里是滴酒不沾,今兒也不知怎么了,跟著一口悶了。“小妹,小妹,來,喝一個!”袁庭推了推付環(huán)雙,他和這丫頭最是有緣,簡直是心尖上的寶貝對著。“喝!”付家小妹,大刀闊斧的,干了三杯。付春深:……袁庭:……三個人,還算快活的,吃了頓飯。付春深就算吃席,也沒多少話,后來這兩位喝的高了,開開心心的劃拳,行酒令,他就坐在一邊,一杯一杯的喝著。“大哥,我?guī)米?,去戲園子!”袁庭有點大舌頭,付環(huán)雙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拿著桌子上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扔進嘴里。小丫頭憋著勁兒呢,平日里她哥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出去,今兒是袁庭過生辰,她哥有喝的上了頭,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了啊!“去,去吧?!焙鹊拿嫔⒓t,眼神迷離的付春深,擺了擺手,早就忘了自己剛才還拒絕呢。袁庭眼睛一亮,他幾下套了圍脖兒,拽了襖,遞給付環(huán)雙。“走,快走……”兩個人如蒙大赦,幾乎是跑著出去的。“早點回來。”付春深有點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好半天,他才走到院門口,喊著。街上除了雪,就是腳印,哪還有人?“真是,跑什么?!彼洁熘词株P了門,往街上走。“環(huán)雙……等等我?!币呀涀砹似叻值娜耍X子都是糊涂的,付春深扶著墻,只當自己是進屋子呢。“怎么,怎么還沒回去,嗯?”走了很久,他有點遲鈍的轉頭,高門樓,流水街,行人熙熙攘攘的。走錯了?正愣著。一隊人馬從身邊過去,匆匆的。付春深挪著步子往邊上靠,可他一個醉鬼,根本穩(wěn)不住,踉蹌了幾步,付春深腳一軟,趴在雪里。“呦!怎么了這是?”有人見他倒了,忙過去要扶起來。手還沒伸過去,已經有一雙臂膀,將人圈在了懷里。是陸家的二爺。“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到?!标戙y山面色不善的抱著人,轉身吩咐了兵士,便邁著大步走了。“哎?我說,那不是付家丫頭?那不是大爺的……”有人眼睛尖,見了付春深,忙跟旁邊的叨咕。“什么啊,那是付姑娘的大哥吧,你沒看穿著,不是裙子!什么眼神?!?/br>“哦……哎,別說,長的真像。”“快走!一會兒二爺急了眼,咱們吃不了兜著走!”陸銀山抱著人走進巷子,他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將人放下。“醒醒?!迸牧伺乃哪?,紅撲撲的,渾身都是酒味兒,也不知是喝了多少。“嗯?”付春深努力睜了睜眼睛,他靠著墻,拽著陸二爺的軍*裝*腰帶,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看清楚。“二,二爺?”付春深是真的喝多了,他湊過去,墊著腳,幾乎是臉貼臉的和陸銀山對視。“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标戙y山撇開他的手,他轉了頭,不看他。“我和……我,沒喝?!彼目慕O絆的,也不知要說什么。“我送你回去。”陸銀山說完,就要拽他。“不,不,我在家呢?!备洞荷钏>漂?,他躲著,踩著立在不遠處的掃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