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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的房間,一樣的布局,只不過這一次,房間里有兩個孩子。姬宣靜走過去,在男孩身邊坐下:“有人闖進來過嗎?”男孩乖巧地搖頭,看姬宣靜坐過來后,像一頭迷路的小羊一般小心翼翼地往姬宣靜的身旁挪動,將自己埋在姬宣靜的懷里尋求依靠。姬宣靜也沒有躲開,就讓男孩這么摟著他的手臂。“你做得很好?!豹q豫了半晌,姬宣靜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男孩的頭上,慢慢地揉了揉。像是受到了鼓勵,男孩把頭埋得更深了,手也大膽地拽住了姬宣靜的衣角。“姐,jiejie……”懷里的腦袋悶悶出聲,稚嫩的嗓音里有著恐懼與期待。姬宣靜注意到,就算是這種時候,男孩的左手依舊死死地抓著那個玩具熊,不曾放開。“她馬上就會回來的。”姬宣靜伸手要拿玩具熊,男孩下意識地又要護住,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呲起了牙。看到姬宣靜的臉后,男孩收起了鋒利的牙齒,猶豫地把玩具熊遞給了姬宣靜。兩個人坐在高低床的下床,而上/床躺著的正是那天杜柏和姬宣靜他們看見的鐘香巧的大女兒,陳囡。不過此時她的雙眼緊閉,全身上下冰冷得不成樣子,面色也是慘白的,活像一具尸體。站在床下的男孩身高不夠,看不見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踮起腳尖不斷地向上張望。姬宣靜握著玩具熊,嘴里念念有詞。床頭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的身影,正是陳囡。“歸去,歸去?!币粭l金線從姬宣靜的指尖發(fā)出,纏繞在陳囡的魂魄上,引導她一步步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去。客廳里的大鼎上又浮現(xiàn)出了一行字:陳氏女,功德百十又一。確認陳囡的魂魄已經(jīng)歸位后,姬宣靜將她從床上輕輕抱起。用腳踢了踢還站在一旁,一臉焦急的想要拉住陳囡的手的男孩,示意他去開門。男孩不停地搖頭,害怕地往后退縮。他不要開門,門外有鬼,會咬他,很痛。姬宣靜有些不耐煩,他催促著,人已經(jīng)站在了門邊。男孩已經(jīng)被嚇哭了。他站在那里,雙手緊緊摟住玩具熊,小臉仰著沖著天嚎啕大哭,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閉嘴,別哭了?!奔o被吵得腦袋痛。沒辦法,姬宣靜只能略施術(shù)法,將門整個打破。再從功德里凝出一條繩子來把男孩捆住,拖著他跟自己走出去。“回去又要補鼎。”姬宣靜懊惱地嘆了口氣,還不忘回頭瞪了一眼罪魁禍首。他上次來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兩只鬼。他本以為這一家人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可他居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居然還活著,而且他手里抱著的那個玩具熊……很顯然男孩雖然活著,但長期與鬼為伍,又被惡鬼啃噬血rou,他的生氣也在不斷流失。長此以往,他也會慢慢被同化成鬼。姬宣靜在男孩的房間外下了禁制,防止鬼進入。以防萬一,他又做了第二手準備——放鼎。一旦門外的禁制被破,男孩就會被拉進鼎里,同時鼎會制造幻象來迷惑惡鬼。惡鬼無法進入鼎,但如果是占據(jù)活人軀體的鬼,當它進入鼎的那一刻就會被彈出,鼎則會保護活人的軀體。果不其然,禁制只能擋住其中的一只,卻不能阻擋另一只。姬宣靜一石二鳥,成功救回了陳囡的rou/身,還保護了男孩免受侵害。只不過入鼎的限制很多。自愿入,自愿出自然是沒有什么問題。但如果入鼎的那個人不愿意出去,鼎就不會打開。要想出去,只能破壞鼎。姬宣靜剛剛強行打開房門就是把鼎敲開了一個縫隙。破損的鼎是無法使用的,所以姬宣靜回去需要對它進行修補。好在千百年來他已經(jīng)很習慣做補鼎的工作了,但是又耗時又費力,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姬宣靜是很厭惡這項工作的。杜柏還躺在沙發(fā)上沉睡著,姬宣靜走過去把陳囡放在茶幾上,揮手收了客廳里的那樽大鼎。男孩一路哭哭啼啼抽噎,從出了門開始就再也不敢睜開眼睛,只能被姬宣靜拖著走。走了一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男孩小心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客廳里的兩只鬼已經(jīng)不見了!他小聲抽泣著走到茶幾旁,挨著jiejie的身體坐在地上,輕輕拉住陳囡的手安靜了下來。整個客廳此時就只有姬宣靜罵罵咧咧的聲音……“補鼎補鼎補鼎,一天到晚就是補鼎,補了幾千年了還沒補夠……”他一個人拖不動杜柏,只能先在這里等著杜柏清醒過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補補鼎。“又浪費我的功德?!奔o小嘴一撇委屈極了。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個中等大小,剛好可以托在手里的鼎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還有一個稍稍偏大,但比之前客廳那樽大鼎要稍小一點的鼎出現(xiàn)在地上。這樽鼎的鼎身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破洞。這個鼎里盛滿了金色的液體,但不管怎么移動都不會晃動,更不會溢出來。姬宣靜從左邊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青銅小鏟子,從鼎里蘸了點金色的液體涂在破洞上面,一點一點地把洞給糊上。還沒過一會兒,那一層金色的液體就消失在鼎上,鼎的破洞還在。姬宣靜又糊了一層上去,這一層又繼續(xù)消失,再糊,再消失……補鼎的第一步就是用功德把破損的地方填滿。這一步就很耗時間了,看破損的程度,小的至少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大的就以年來計算了。這還不算完。破洞補好了,但鼎上的紋路卻不見了。這第二步就是刻紋。等紋刻好了,這樽鼎才算是恢復原來的樣子。不過還沒完。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就是用功德將鼎再次包裹住,讓它從一樽普通的青銅器變?yōu)榉ㄆ鳌?/br>每天都要抽出這么多時間去修補,也難怪姬宣靜不喜歡。旁邊沙發(fā)上的杜柏低哼了一聲,似乎是要醒過來。杜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是光怪陸離。他似乎來到了古代的朝堂,轉(zhuǎn)眼又來到了祭壇。夢中的一切都抓不住,杜柏像一個過客一樣走馬觀花。最后畫面停在了那口鋒利的閘刀上。月將升,日將落;厭弧箕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