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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隨便抽個空就能想想夏溫良。小小的心臟時刻被一個人霸占得滿滿的,守著自己的角落,兀自快樂或悲傷著。下了班之后,蘇桁先打開家里新裝的攝像頭看看夏溫良回家了沒,結(jié)果竟然在門口看到揣著手蹲守的貓,立刻被感動得一塌糊涂,開語音逗了她一會兒,看她翹著尾巴滿屋亂找。知道夏溫良還沒回去,蘇桁有點擔(dān)心,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電話。“崴?”一股nongnong的酒氣順著聽筒撲面而來。“……夏先生?”蘇桁猶豫地喊。“書桁,”那邊的人在努力捋直舌頭:“過來接我吧,我喝醉了。”“……您在哪?”蘇桁馬上收拾東西。“哪兒?”夏溫良問旁邊的人,回過頭告訴他:“四月酒吧。”“什么四月酒吧……”那邊有人說話,電話被奪了過去,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你好,我是溫良的朋友。我們在后海那家十月酒吧,是十月,他喝得有點醉,麻煩你過來開車載他回去吧?!?/br>蘇桁愣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您是,穆老師?”“是,”穆子期笑起來,和煦的嗓音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每個咬字都帶著種不緊不慢的矜持。他別過頭小聲地問:“是溫良和你提起過我嗎?”“是……”電話那邊可能是夏溫良插話說了什么,穆子期爽朗的笑聲清晰地傳來:“那我們在這里等你,不用著急,溫良也正好醒醒酒?!?/br>“好,辛苦您照看夏、夏先生一會,馬上過去?!碧K桁語無倫次地掛斷電話,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呼一吸都變得干澀而艱難。他不傻,碰到夏溫良的事情上,他從來都是心甘情愿地充楞裝傻。可那層遮羞的偽裝卻漸漸兜不住了。他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從夏溫良向他報備每天都要去穆老師家里的時候?還是那個游戲的時候?或者更早。也許這依舊是他的亂想。夏先生今天心情不好,約朋友出來喝酒罷了。他也有朋友,有時也會這樣……可他一邊這樣說服自己,嫉妒卻像只長著尖利尾鉤的黑蝎子,每當他在想到方才的通話時,就惡狠狠在他胸口蜇上一口。溫良,溫良。腥濃的毒液慢慢滲進傷口里,開始化膿發(fā)臭。日積月累的防線沒在夏溫良的一句“子期”中崩潰,今天終于在對方隨口說出的一句句昵稱里看清了自己的不堪一擊。這個名字他也偷偷叫過,在夢里一邊承受著夏溫良的抽插和cao干,一邊呻吟著喊他溫良。夢醒時臉頰上還殘留著羞澀的溫度,甚至羞恥得他現(xiàn)在臉頰又開始難堪地guntang。身后催促的車笛聲仿佛都是圍觀的人在點著他譏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他哪里都比不上穆子期。他自己知道的。夏溫良一定也知道。因為任誰看都是這樣。溫良。夏溫良……尖銳的疼痛中夾著漸濃的惶恐,他難以控制地想象出穆子期陪在夏溫良身邊的樣子,感覺自己正變成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用丑陋淬毒的尖牙對準別人,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著他嫉妒的對象。他們在做什么呢?他從來都不覺得夏溫良的試講需要幾周天天與穆子期待在一起。那他們每天在一起做什么呢?……昏暗曖昧的酒吧里,夏溫良在穆子期面前即便醉起來也是彬彬有禮的。他正襟危坐地微笑著,對穆子期邏輯清晰地講我喝醉了,不能開車送你回家了。然后在準備出去幫人叫車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平地摔在沙發(fā)上。“我知道我醉了,現(xiàn)在差不多醉到百分之八十。你讓我喝杯水,就能降到百分之七十,然后,我走路就能不晃?!毕臏亓加米约旱淖砭评碚摽嗫谄判牡貏衲伦悠谙茸?,曉之以理并動之以情。他端著茶杯,穩(wěn)穩(wěn)地往里夾了三塊冰,用喝伏特加的經(jīng)典手勢往嘴里送,一本正經(jīng),有問必答:“下這么大的雨,你著涼了是大問題……先回去吧,我的血液酒精濃度正以每小時三十毫升的速度被稀釋,馬上就沒問題了……不,我不打算酒駕,我家小朋友馬上就來接我回家……”蘇桁到的時候,夏溫良已經(jīng)豪邁地把一杯茶干了,半壓在瘦弱的人身上,執(zhí)著地要往外走,腿一打軟,臉就蹭在了穆子期白皙的脖頸上。正好看到這一幕的蘇桁攥緊手中的雨傘,又立即松開,神色自然地走了過去。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穆子期本人。也許用溫婉形容男人有些奇怪,但眼前這個沾滿書卷氣的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比想象中更瘦一些,臉色蒼白得風(fēng)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一襲米白的亞麻長衫立在濃墨重彩的酒吧里,格格不入?yún)s又另類地好看。見一個青年走過來,穆子期架著夏溫良迎上去,簡單寒暄之后,要給他們撐傘送到車上去。“不用不用,您千萬別淋雨,我叫服務(wù)員過來搭把手?!碧K桁知道他有哮喘,不敢讓他幫忙。穆子期愣了下,手指挽著凌亂的長發(fā)隨意別在耳后,露出的耳廓微微發(fā)紅:“也是溫良告訴你我的病的嗎?”蘇桁用力提了下嘴角:“是呀?!?/br>穆子期在推門時低了下頭,掩住自己情不自禁的笑。外面的雨絲吹打在臉上,涼涼爽爽的:“你們路上小心?!?/br>坐進車里,夏溫良叫蘇桁把窗戶降下來,隔著人,像沒完全沒留意到蘇桁的存在一樣,對送行的穆子期說改天見,又殷切地叮囑他趕快叫車回家,進里面等著別著涼,到家之后泡個澡或者煮點姜湯……他真的很溫柔。蘇桁想,握著方向盤安靜地等。等夏溫良道別夠了,他沖穆子期點了下頭,關(guān)上這側(cè)一直在潲雨的車窗,一腳油門開了出去。在等紅燈時,他側(cè)頭繼續(xù)觀察夏溫良。方才還一臉笑容的人忽然長長吐了一口氣,就像吐盡胃里灼燒的酒液,擰著眉頭,煩躁地一把扯下領(lǐng)帶丟開。緊抿的唇線就像一根鋒利的弦,泄露出主人不甚愉快的心情。蘇桁探身幫他把安全帶系上,看夏溫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問他怎么了?夏溫良抬手摸他的臉,不滿意地把眉頭越皺越深,費力地扯著安全帶過去在那雙黯淡的眼睛上親了一口,見里面重新燃起了光亮,像星星一樣,于是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人,打開手機地圖:“我?guī)闳タ次覄e的房子?!?/br>別的房子?難不成還金屋藏著嬌?蘇桁狐疑地照著導(dǎo)航開,夏溫良就安分地閉目養(yǎng)神,指引著他開到一個地下私人車庫,踉蹌著下車,熟練地關(guān)門落鎖。他板著臉,在蘇桁擔(dān)憂的目光中步履穩(wěn)健地帶著人往前走。整棟房子的走廊因為他們的到來自動亮起暗黃的燈光,映著盡頭瑰麗的巨幅浮世繪,畫面上方的黑白色塊像一雙女人哭泣的眼,直勾勾凝視著他們。樓梯中央垂下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向上望去,暗紅的扶手如蛇一圈圈蜿蜒伸展,形成一個黑暗的漩渦,仿佛里面暗藏